“……许时曦,”情欲把嗓音熬得沙哑,杨宙握住许时曦的腰,瞥见柔软细韧的皮肉上有两个小小深深的腰窝。这副身体的确生得很诱人,造物的偏爱在其上显露无疑,杨宙轻揉着那两处小漩涡,如同君王以指腹丈量欣赏他的领地,“知道吗?这里有个别名,叫‘维纳斯之眼’。”
许时曦被攥住命脉一般呜咽一声,像极了小兽哀鸣。杨宙的手、声音、性器,统统成为具像的存在,蜿蜒在他年轻的身体上。
男生柄权杖般的阴茎在花苞内驰骋,许时曦被顶弄得直往前倾,又被杨宙坚实的手臂揽住。他下意识扶住画架,泪眼朦胧间裙子下的花穴再次高潮,甘美刺激的快感冲击理智,腿根受不住地抽搐瑟缩。
就在这样庞大如同失重的感觉中,他晕晕乎乎地、又仿佛蓄谋已久地用嘴唇贴了贴画上杨宙的嘴唇。
然后一切仿佛尘埃落定,他几乎能听见天地间有钟磬齐鸣,万物倒转着消失,又晕眩地重建,他落在杨宙手心,或许可以拥有自由。
“杨宙……”
许时曦闭着眼睛掉眼泪,阴道被插得发麻,被暗恋对象肏着还要去吻画上的人,这一傻到不行的举动带来莫大的羞耻感,他抽抽噎噎,汹涌的委屈和不安缠紧了他,让他头一回在跟杨宙的做爱过程中害怕想逃。
“我不想、呃……不想要了……”
他作势要挣开杨宙的桎梏,往前蹭着,双腿都还在颤抖,被杨宙用力钳住腰拽回来肏得更深。许时曦哭得眼皮通红,努力拍打掐拧卡住腰的胳膊,力气倒是不小,在结实肌肉上留下骇人红痕。
杨宙吃痛地吸了口气,却没松开手,只是将许时曦搂得更紧。骨头和骨头的撞击混乱无比,清瘦的、勃发的生机在男孩子每一寸皮肤上形成规模浩大的革命,连同角力般的较劲,让这一场原本松散缓慢的结合变得粗暴。
许时曦有格外纤细的部位,胯骨突出得要命,杨宙握紧了,挺动下身焦躁地往那个巢穴里顶,把层叠绵密的软肉顶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含裹那根筋络有力的阴茎,分泌更多汁液好让人肏得更尽兴。他像个纤细的玩偶,裙子被弄脏,腿没有力气,某种酸涩的情绪漫溢胸腔,尖锐的快感却如影随形。待他喘着气又被肏射,杨宙将他抱得不能更紧,脑袋埋进他肩窝,呼吸粗沉地射满痉挛的穴。
那精液射得许时曦浑身发麻,难以自持地又射出些近乎透明的汁水,彻底染湿裙摆。
杨宙发泄完拔出阴茎,蹭过肿胀肉缝时许时曦感觉传来一阵痒意电流般直钻心里。杨宙搂着他喘息,擅长解答难题和外语演讲的嗓音蒙上情欲,宛如绸缎滑过钝刀,亦有砂糖在其上缓缓流动。许时曦很没有办法地觉得好性感。
杨宙慢慢抬头,给许时曦看伤痕累累的胳膊。那些抓挠痕迹红肿发热,在原来的皮肤上浮出很立体的效果,看得出许时曦下手不轻。
“许时曦,你是小狗,还是小猫?”杨宙这样问他。
听起来不像是生气的语气,还有点懒,有点粘。
许时曦认真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杨宙,我刚刚说不要了是乱讲的。”
他很容易满足,杨宙拿小狗小猫哄他,或者这根本不算“哄”,只是随口抛出不新鲜比喻。但说他像毛茸茸的小动物太可爱也太亲密了,许时曦心里那些酸溜溜的想法瞬间一扫而空,心情又变得很轻松,赶紧讲一些好话,以免杨宙真以为他以后都不想要了。
他转过头,眼睫哭得东倒西歪的,黏成一绺一绺,眼睛亮晶晶。
杨宙一下子撞进这样的眼神里,没忍住勾了勾唇角,不明不白地“嗯”了一声,又拍拍他肉乎乎湿淋淋的屁股,要他先从身上起来。
许时曦看他笑得好看,胆子大起来,耍赖拿大腿蹭杨宙,不肯起身。
杨宙无奈道:“是没有力气了吗?”
许时曦乖乖点头:“好累,腿也麻掉了。”
杨宙道:“腿麻了还乱动?”
蹭着他的腿立马停下。许时曦眨眨眼,抱着杨宙的脖颈道:“再坐一下,就一下下。”
漂亮男生的撒娇总是管用,抑或是杨宙还处于云收雨歇的状态,对他的小心思毫无察觉也无甚兴趣。两人叠着坐了会儿,许时曦才依依不舍地从杨宙怀中起来,白袜子堆在膝骨那儿,勒得皮肉通红。
杨宙垂下眼,有点想帮他把袜子提高一些,又忽然想了什么,问道:“要换回原来的衣服吧?”
许时曦说:“嗯,都弄脏了。你很喜欢这套吗?”
杨宙噎了一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许时曦心知肚明,点头道:“那下回我再穿一次。”
杨宙挫败地抬头,实在不愿意帮他整理衣服了。
许时曦偷偷翘嘴角,弯腰拉高长袜,痕迹斑驳的腰背朦胧形成曲线,直起身后身量清瘦,又把内裤穿好。绀色裙子弄皱弄湿了,衬衫也遍布细褶。
他想了想,勇敢地把裙摆撩起来,正对着杨宙,在男生吓了一跳的反应中颤着声音,又装作很老练地道:“喜欢这个颜色吗?”
鲜嫩的蓝色,玻璃一样的、最浅的海水一样的,那样的蓝色。裙子却是绀色,那样安定的、最深的蓝色。杨宙沉默片刻,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说道:“baby blue,很好看。”
许时曦几乎是逃进了洗手间,用力关上门后蹲下身捂住脸。
他好像又硬了,并且不切实际地想,如果杨宙可以叫他“宝贝”、“宝宝”,把蓝色的他抱进怀里亲他的嘴唇,那该多好。
“什么维纳斯之眼啊,”许时曦揉着眼睛自言自语,眼泪铺在虎口上闪闪发亮,“你才是维纳斯。”
杨宙缓了缓,站起身整理校裤和衣领。
他习惯性地戴上耳机,站在那幅画面前怔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依照心意,伸手将画纸取下来,撕下那张大头像收进包里。
莫名其妙的,刚撕完就后悔,可撕都撕了也没法重来,就怕许时曦生气。
想曹操曹操到,许时曦从洗手间出来,覆着层薄红的脸上带着些水珠,裙装换掉了,鞋带也系得好好的。
“回家吗?”许时曦问。他朝这边走过来,没费多大劲就瞧见了那幅残缺的画,一时呆愣。杨宙撕得仔细,边缘都很整齐,好像画上的杨宙消失掉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杨宙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便说:“走吧,你不方便,我陪你坐地铁回去。”
许时曦看着他,终究还是没问“为什么撕掉”,他怕杨宙给的答案太锋利,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笑话。
杨宙太坏了,可这能怪杨宙吗?他又不知道许时曦暗恋他。许时曦告诫自己不要太上帝视角,暗恋是私人的事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跟杨宙没有关系。
只怪他百分之十二点三好了。许时曦想,剩下的通通怪我吧,是我要喜欢他,又骗他跟我做爱的。
或许暗恋是牙齿变成什锦糖果,在单方向的凝视中融化,混成酸涩、甜美、忧郁的一团。舌头变石块,嘴巴不能说话,只能不甘地沉默。又像对着玻璃自说自话,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欺欺人的快乐不过是自己的倒影一个自恋又自怜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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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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