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苏若溪得没得到补偿不清楚。
但小墨无心肯定得到了补偿。
......
傍晚时分。
苏若溪躺在大床上,生无可恋地看着窗边那条瑰丽精美的裙子,幽幽叹了口气。
第一次。
她在车祸后,能平静看自己的作品。
身旁的炮友不知何时离开,屋内只余她和‘落梅残魂’。
瑰丽的红与极致的黑,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朵朵娇 嫩完整的白梅,与片片细碎残缺的红 梅,勾勒出生与死的壮烈。
她恍惚地抬起手,看着瓷白如玉的手腕。
手术的伤能治愈,心间的伤真的也能治愈吗?
或许,大概能吧......
被墨瑢晏残忍撕开看似‘愈合’的伤口,她却敢直视自己的作品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苏若溪掀开被子,随意勾起床头的睡裙披在身上,赤足走到窗边。
垂眸看着矮几上的笔和纸,红唇紧紧抿着。
好一会儿,她缓缓坐下。
看着桌上排列整齐,大小粗细不一的笔,她心跳逐渐变快。
慢慢,演变成心慌。
伤口未愈的唇瓣,再度被她咬出斑斑血迹。
腥甜味蔓延在口腔。
苏若溪闭了闭眼,葱白指尖,慢慢落在砚台上。
墨瑢晏在卧室落地窗边摆放了矮几,笔墨纸砚。
所用的墨,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桐烟徽墨。
深吸一口气,苏若溪极缓极慢伸出手。
指尖落到最外边的细小毛笔上时,眸光剧烈一颤。
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席卷心脏。
苏若溪呼吸骤然停滞。
许久之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拿起笔,蘸了墨汁。
和上次墨瑢晏握着她的手落笔不同。
这一次,她迟迟落不下笔。
纤细手腕,剧烈颤抖着。
好似指尖捏着的,不是细小轻飘的毛笔。
而是重若千斤的定海神针。
手腕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苏若溪盯着笔尖,只觉那白色的狼嚎,渐染上红色。
手腕,也传来剧烈疼痛。
那种疼,从骨子里渗透而出,刺穿血肉。
视线也逐渐染上鲜红。
纯黑的桐烟徽墨,一点一滴,变成红色。
苏若溪瞳孔骤缩,猛地甩手。
未沾染墨汁的毛笔被她甩飞,砸在落地窗上,发出清脆的碎音。
苏若溪长睫剧烈颤动,看着跌落在地毯上的毛笔,呼吸急促。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
漫天鲜红被撕破。
她茫然地抬眼,看向床头柜亮起的手机。
直到铃响第三次。
她才恍然惊醒般,踉踉跄跄扑到床边,接通电话。
范萱的声音传来:“小祖宗,你总算接电话了。”
苏若溪声音有些沙哑:“萱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