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溪色泽瑰艳的下唇,被她咬得青白交加。

额间覆满一层细汗,呼吸逐渐急促。

她抽回手,缩在沙发里,垂下眼眸,语调有些自暴自弃,“墨总,我不过是娱乐圈十八线花瓶,有何资格参加‘风靡’?”

墨瑢晏抬手,轻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小溪流,你当真不看看?”

“不看看你的作品?”

“这是你画了三年的作......”品。

话音未落,苏若溪猛地拍开他的手,有些声嘶力竭地嘶吼,“它是残缺品!”

五个字吼出,她急促地喘息着,脸色煞白如纸。

唯有眼尾,似被桃汁晕染过,浅红绮丽。

看着她激烈的反应,墨瑢晏眉头蹙了蹙,

刚想说话,苏若溪忽地闭上眼,沙哑的声线中满是自厌,飘忽得风吹就散:

“和它的设计人一般,是残次品。”

墨瑢晏眼神蓦地一凝。

眼底恍若被墨汁完全浸染,透着诡异的暗黑。

声线是苏若溪从未听过的清寒,恍若被冰霜浸透,一字一句唤出她的名字,“苏、若、溪!”

苏若溪茫然地抬眼,纤长而卷翘的眼睫,如同即将逝去的蝴蝶,无力颤动着。

一贯顾盼生辉的桃花眸中,一片死寂。

对上少女死寂的眼神,墨瑢晏眼底色泽更暗。

他面色清寒,嗓音清冽淡漠,“你当真要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岑霄昨晚给你检查过手,只要你配合锻炼,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能重新拿起画笔。”

“你那么多的设计稿,就打算这样埋尘?”

男人声线愈加寒凉:“我认识的苏若溪,如同溪流一般,坚韧不屈。”

“是做缩头乌龟残次品,还是做坚韧不屈的溪流,你自己选!”

说着,他将平板打开,放到苏若溪身边。

苏若溪眼珠颤抖,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柔嫩的唇瓣,被她咬出斑斑血迹。

墨瑢晏眉头渐渐拧起,冷白指尖捏着佛珠。

因太过用力,指腹边缘泛着青白。

他只是静静站着,并未开口。

撕开结痂的伤口,他知道那必然极疼。

但伤口一直捂着不处理,最终会流脓溃烂。

唯有撕开上药,才能痊愈。

苏若溪看着平板上的大图,视线骤然晕眩混沌。

天旋地转间,那从红渐变至黑色的绣花国风礼裙,渐染成鲜红色。

浓稠的鲜红。

“砰”

“哗啦”

耳畔,似有剧烈的撞击声响起。

玻璃碎裂声,嘈杂惊呼声,剧烈撞击声......

声声交汇,在耳畔炸响。

“不!”苏若溪瞳眸猛然睁大,慌乱地推开平板。

平板砸在铺了长毯的地上,无声无息。

苏若溪呆呆看着依旧亮着的屏幕。

墨瑢晏弯腰,重新捡起平板,声线是又低又轻的透润,“真的不看看吗?”

看看?

看什么?

看残次品吗?

为什么连他也要逼她?

她的手已经废了,去参加‘风靡’,只会丢人现眼。

苏若溪抬起死寂的眼眸,张了张口,刚想说话,眼前蓦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