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戴罪之身,担心被人诟病,他并未给她刻碑,只在石碑上画了一只柳条。

回到苏府后,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将柳如卿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

只有彻底同她划清界限,裴初月才能放下芥蒂和他重归于好。

第二十一章

柳如卿的事情告一段落。

苏星洲隔日便启程重赴边关。

除了随行的亲卫,他还带了几大箱子珠钗首饰,甚至将满帝京的绫罗锦衣都买了个干净。

不知为何,回帝京的这些日子,他总是想起裴初月冷笑着问他:“那苏大人您呢?可曾为我做过什么?”

他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珍奇古玩都搜罗来捧到她跟前,只要她能回心转意。

因为带的东西太多,行程难免慢了些,十余天的日夜兼程后,他终于再一次踏进了圣上下旨专为裴家在边关修建的将军府。

“月儿呢?我想见见她。”

“我从京城给她带了很多礼物,珠钗首饰,绫罗绸缎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苏星洲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裴初月,只好去询问裴延年。

还献宝似地抓起一把珠钗首饰在他面前晃悠。

裴延年却看都懒得看一眼:“别费工夫了,没用的,不管你做什么,月儿都不会再在意。”

“况且她现在正忙着照料阿煜,只怕是看你一眼都觉得晦气。”

“傅庭煜怎么了?受伤还是生病了?”

苏星洲闻言心里顿时一阵激动,脱口而出问道。

“与你何干?”

“你若是无事还是自行离开吧,省得留在这儿不招人待见。”

裴延年看出他在辛灾乐祸,冷冷剜了他一眼,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恶,说罢径直抬脚离开。

苏星洲哪里肯放弃,竟一路尾随送药的侍女找到了傅庭煜的屋子。

“小姐,王爷如今昏迷着,连药都喂不进去,若是再拖上几日,恐怕就......”

屋里,侍女端着汤药一脸焦急地说道。

裴初月垂眸看着榻上面色煞白,气息微弱的男人,心疼得双眸通红,整个人越发憔悴。

“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时大意被敌人围住,阿煜也不会为了救我身受重伤。”

裴初月轻声说着,眼泪啪嗒一声砸落。

随即端过药碗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俯身吻上男人的唇。

苏星洲见状顿时急了,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男女授受不亲,月儿你怎么能嘴对嘴地给他喂药!”他说着便想将裴初月拉开。

谁料裴初月反手便给了他一耳光。

“阿煜是我未婚夫,我给他渡药有何不可?”

“再说这与你有何相干?”

傅庭煜危在旦夕,苏星洲阴魂不散不说,还跑来捣乱,她杀了他的心都有,咬牙切齿说道。

说着便又重新含了一口药,俯身喂给榻上的男人。

苏星洲被扇懵了,一时竟忘了阻止。

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裴初月会对自己动手,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月儿,我从帝京给你带了很多礼物,有朱钗首饰,还有绫罗绸缎,你以前不是最爱搜罗各式各样的衣裳吗?”

“柳如卿也已经被赐死,我也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妨碍我们,求求你跟我回去好吗?”

眨眼的功夫,苏星洲便说服自己不去计较那一巴掌。

反倒小心翼翼去拉女人的手。

裴初月毫不犹豫躲开,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苏星洲,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月无情,你眼睁睁地看着柳如卿去死,和当初纵容她将我扔进兽笼有什么区别吗?”

他没想到女人会是这般反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呆呆地站着。

第二十二章

“月儿,我......我没有,不是你想让她死吗?”

“我其实想救她来着,但来传旨的太监告诉我,说你想让她死,我这才没去找圣上求情,我......我不想让你心里不痛快,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许久,苏星洲才嗫嚅着嘴唇解释。

“没错,我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但她可是你捧在心尖上的青梅,从前别人伤她一根头发丝,你都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如今竟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不是很可笑吗?”

“我只不过是让王总管劝了你几句,你竟就真的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为她说。”

“苏星洲你所谓的在意未免也太浅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