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夸另一个男人漂亮,本就不是一件什么正常的事情。再加上一直在他的脸和衬衫领口逡巡的黏腻视线,宋知雨心里有非常不妙的直觉。
宋知雨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礼貌疏离地说:“谢谢。”
饭吃到一半,美国佬端着酒杯过来,非要跟他喝酒。
同事正在埋头吃昂贵的刺身,没空搭理他。他推脱说感冒吃药,美国佬还要上手摸他的额头探探温度。
他百般无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金发男人躺在榻榻米上,翘着二郎腿玩游戏,问旁边的女人:“贝岭,严还没回来吗?泡温泉泡多久了?”
贝岭穿花色繁复的浴袍,发髻上簪了一支簪子,皮肤雪白,眉修得很细,顾盼婉转,装扮得像日本大河剧里面的美人。她对镜整理了一下簪子,“快回来了吧。”
话音未落,严越明单手掀开布帘,神情冷淡倦怠,头一低,分花拂叶似的进了房间。他的头发上还湿漉漉的,漆黑发丝吸饱水,沉沉地垂贴在额头上,又被他尽数向后捋,露出完整眉眼。他坐到贝岭对面,手肘搭在桌沿,身上还有温泉的热气,蒸得他眼睛湿润,无端地多情温柔。
亚历山大从游戏里分神给他,也只能叹,男色诱人,难怪贝岭小姐多年痴心不改。
“亚历山大,你怎么把克里斯也叫来了?”严越明语气不满。他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旅行。年关近了,亚历山大和贝岭有意陪他,顺便找个地方玩,订了北海道的高级温泉别墅,私人专用,建在深山里,出行靠越野车,讲究的就是一个静和私密。
说话间,克里斯回来了,红发,鹰钩鼻,一张不算出彩的脸,眼睛很凶,体格更魁梧凶悍。他身上还有酒气,脱了西装,挂在臂弯里,肌肉贲起。克斯里凑到严越明身边,眼镜很亮,总像在算什么,“严,回房看看,有惊喜。”
严越明皱了皱眉,警告道:“克里斯,不要玩什么花样。”
等他回到房间,门移开,房间里没开灯,但是对面的推门没关好,雪天一色的光景,冷色雪光像新鲜的糖霜,不够甜,薄得轻飘飘,透过推门上糊着的纸,投下细小方格的影。
严越明盯着榻榻米上那团人影:“滚出来。”
白色被子里的人?O?O?@?@地动,似乎在发抖。
严越明不耐烦了,走过去,扯开棉被,斥骂被堵在喉咙。
宋知雨身上穿着件浅紫色的浴衣,纤长柔韧的躯体上九重樱盛开,盛大华丽,分明是给女人穿的,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他睁开雾蒙蒙的眼,迟迟无法聚焦,像是没睡醒的透明生物,或者说是日本民间传说里雪夜降生的近妖的生物。
“唔……”宋知雨浑身都在发抖,畏冷似的,蜷成一团,但是那从雪白领口伸出的那段脖颈,诡异地红,腻腻地沾着细小汗珠,勾人一寸寸舔吻。
宋知雨完全失去意识了,雪色足背绷紧了,胡乱地在被子上蹭,踢到严越明的腿上,被他一把抓住脚踝,严越明低头,只见贝壳似的脚趾,粉而润,绵而软,含在嘴里都会瞬间融化。
第32章
严越明圈着宋知雨脚踝的虎口皮肤烫得要命,烫得他心口乱跳,不舍得捏紧,更不肯松开。宋知雨脚被圈住了,扭着腰胯转过来,紫藤色衣襟贴着他雪白胸口,?O?@滑落,白净光腻的胸口泛起红,两点小小乳粒鼓胀成小糖豆那么大,湿湿的,红红的,颜色那么鲜嫩,胸口起伏着,那两点乱颤,晃得人头晕。
“宋知雨……”严越明喃喃,一阵阵抛空和下落的眩晕,尾椎骨连着腹下火辣辣地烫。怎么?泡温泉泡晕了?他不知道。他知道自己不该看,不能看,这一眼看过去,自己又要犯错,可是眼睛早就叛变大脑,火热滚烫地盯着宋知雨每一寸裸露的皮肤,虚虚地被钉在皮肤柔光里,怎么也挪不开,怎么也动不了。
宋知雨咬着嘴唇苦苦忍耐着,头脑昏沉,视线模糊,只有雪光落在他的视线里,满目的银白,耳朵也烫,烫得近乎失聪,外界的声音全听不见了,好像被塞在一个木匣子里,耳边都是昆虫振翅的声音,薄翅翕动,全是交合的声音。
宋知雨只觉得下面好难受,前后都难受,后面全湿了,淌着水,像个漏水的白玉水泵,空空的,一张一缩,攒蹙收缩,饿得水液潺潺。
“你怎么了?”严越明问,却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宋知雨红着脸,似是真羞,汗湿的手往自己身下摸,布料扯开,那根细白秀气的阴茎涨得通红,圆头圆脑,痴痴地吐着水,被宋知雨狠命地握在手里,胡乱地上下捋动,一边弄,一边挺着胸口难耐地喘,“难受!我难受……”
严越明呼吸一窒,克里斯给他的惊喜是被下了药的宋知雨。
严越明冲出房间,在木质走廊上趔趔趄趄地乱撞,头上的纸灯笼雪一样白,纸上红字那么艳,红得像血,那条路像黄泉路,严越明不能回头。
克里斯正走上楼,看到跑下楼的严越明,脸上的笑还将露未露,严越明已经冲过来扑倒他,骑在他身上狠命地揍他,皮肉砰砰,听得人心惊胆战,“你什么东西!我杀了你!你敢给他下药!你竟然敢拿宋知雨到我这儿来献殷勤!”严越明揪着他的头发,表情狰狞,“我今天非弄死你!”
克里斯体格魁梧,挨了几下打总算回了神,目眦欲裂地盯着他,却又顾忌严少爷身份,只用粗胳膊护着脸,“严!停下!”
贝岭和亚历山大带着严越明的几个保镖冲上来,艰难地把两个人拉开了。严越明被箍在亚历山大怀里,喘着气,语气阴鸷,“你给他喂了什么?”
克里斯正在摸自己的牙齿,疼得哆嗦,应声道:“一颗胶囊,就一颗。”他又说,“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那个东方美人已经熟透了,你可以直接吃,你放心,你怎么弄他,他都会舒服。”
“有没有药!”
“这要什么药,你直接干他,一晚上过去,他不仅没事,还会求你再弄一次。”克里斯以为严越明是没有遇到过这种药美人,有点怵,不知道怎么下嘴,还像老大哥似的教他。
“操你妈!”严越明爬起来当胸踹了他一脚,又痛苦地捂住头,惶然无措地像个小孩子,“我还想着去哄他,我总有希望。你这么一弄!我完了!我和他完了!”
贝岭看着疯疯癫癫的严越明,吓得掉眼泪。亚历山大满头雾水,也不知所措。
“快,去医院!”严越明回过神来,“快去开车!”
严越明跑回房间,宋知雨蜷成一团,抖索筛糠,手里还胡乱地安抚那根东西,清亮腺液留了满手,可是肉头憋得脂红,怎么也泄不了,他无措地哭,哭腔又细又弱,怕被人看到,自言自语道:“难受,怎么弄不出来?”他后面更痒,钻心地痒,空空的想要吞东西进去,最好是活的,粗的,烫的,狠狠捅进去,捅坏了也没有关系。
“严越明……”宋知雨低低地喊,委屈可怜,脸颊像是滴水的粉芙蓉,艳得色情。
严越明干咽一口口水,翻出自己的毛衣和牛仔裤,跪在他身边,褪下宋知雨身上的艳服,仔细地把宋知雨的手擦干净,“没事,我们去医院。”他没伺候人穿过衣服,宋知雨身上又没有力气,东倒西歪的,最后乖乖靠在他怀里,像个漂亮人偶,任由他打扮。穿好衣裤,袖口太长就挽起来,裤腰太松,就拿皮带系紧,最后套上厚实的羽绒服,被严越明抱在怀里,风风火火下了楼梯。
保镖开车,亚历山大坐在副驾驶,贝岭坐在后座,严越明抱着宋知雨,占两个位子。宋知雨靠在严越明怀里,急促地喘息,声儿细细的,沙沙的,尾音软绵绵,像发情的猫,听得车里的人红了脸。
严越明急忙说:“都不许听!耳朵闭上!”
可是耳朵又怎么闭得上?只得悻悻地用手捂住耳朵,可是男人细软的声音还是钻进耳蜗,像羽毛,搔得痒。亚历山大满脸通红,上帝啊,怎么会有男人叫成这样!
宋知雨用手揪住严越明小拇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严越明喉咙哽了一下,低下头,酸楚地用下巴摸索宋知雨柔软发顶,轻声说:“没事的,我们去医院,马上不难受了……等醒过来,就送你回家,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知雨,别怨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车突然猛地停住了。
“怎么回事!”
众人望去,山路雪崩了,没有路了。他们想起来,昨晚刚刚下过一场大雪。铲雪已经来不及,怎么办?
“缆车呢?”
“缆车,缆车冻住了,而且早坏了。”
“电话接到我的秘书!让他安排直升机和救援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