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颜晚筠抿了抿唇,随后问:“大哥今天晚上回来吗?”

“我不清楚。”宋清苑摇了摇头,说,“没事的,晚晚。他今天如果不回来,明天我去公司,可以带过去。”

颜晚筠还要再问,却被宋问庭牵住手腕,笑着拉着往楼上跑:“我订好啦,晚晚,我们上楼换衣服去吃饭了。你今天要戴那条我买的项链!”

“知道啦,买那么复杂的样式,扣子都要弄半天。等会儿你给我戴。”她眼眸也弯起来,跟着二哥往楼上跑。

“我戴就我戴,这还能有多难的?”

宋清苑在下面,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弟弟妹妹们,她略微提高一点声线:“问庭,慢一点,别带着妹妹摔跤了!”

两人的笑闹声传下来,宋问庭说:“姐姐放心,晚晚摔也是摔我身上,我来给她垫着。”

宋清苑摇了摇头,温柔如水的眼眸里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她在楼下等闹腾的弟弟妹妹们收拾好,和他们一起坐上车,由陈叔送他们去订好的餐厅。

这一家餐厅,颜晚筠和宋问庭都很爱去。回来的时候,他们不仅给宋酲带了一份凤梨酥,还打包了金黄浇汁豆腐和炸洋芋,两个人当做晚上的夜宵吃。

宋母和宋父这会儿常年不在家,宋酲又不在。两个人这会儿胆子大了许多,凑在一起,宋问庭教颜晚筠用switch。

宋清苑几乎从不管他们玩乐,只让他们不要太过火,早早就上楼休息了。

象牙白的食盒里散发着食物的香味,颜晚筠尝试着操控手柄,没玩几局,就丢给了宋问庭:“不行,我真的不会玩游戏,二哥你太难为人了。”

“晚晚不玩,那我也不玩。”宋问庭也放下手柄,胳膊枕着头,与颜晚筠一起靠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我要和晚晚一起玩。”

颜晚筠用餐叉挑起一块炸洋芋,说:“你玩你的呀,二哥。我看看说不定就会了。”

宋问庭却侧头,眼眸温柔地落在颜晚筠身上,说:“晚晚,我也要吃。”

“餐叉在这儿呢,”颜晚筠指尖一抬,说是这样说,却还是把那把没动的餐叉递过去,“有手有脚的,自己拿,二哥。”

宋问庭笑起来,却不去接餐叉,而是微微抬了些身,顺势去咬那块洋芋。

宋酲从玄关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两个人本来就离得不远,宋问庭这样凑上前,脑袋一侧,旁边就是颜晚筠的脸。他二弟的眼眸眨都不眨地看着他的妹妹,睫毛低低的,温柔又专注。

当他瞎了吗,这都看不出来宋问庭想做什么?

宋酲站在他们身后,冷声道:“宋问庭!”

宋问庭吓得咬住的炸洋芋都掉了,他匆匆回过头,站起身说:“大哥。”

“这么晚了不睡觉,就带着你妹妹在这里打游戏?”宋酲走到两人身前,训斥道,“半夜吃东西,还要妹妹给你拿,没长手吗?”

宋问庭还没说话,颜晚筠就先开口了。她看着几乎半月不见的大哥,说:“大哥,是我顺手给问庭拿的。我们刚刚考完试,想玩一下游戏,下次不会这样晚了。”

“大哥,是我的问题。”宋问庭伸手挡在颜晚筠身前,说,“是我要带着晚晚玩,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你要罚就罚我好了。”

宋酲看着他们两个,深色的眼眸几乎要溢出冷色。

妹妹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大一点的拦在妹妹身前,倒显得他像不近人情、拆散他们的恶人一样。

他一时无言,只想,晚晚那天,应该是真的醉得不清醒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因为她和宋问庭,也是同样亲昵,甚至更甚。

并且他们确实没有做什么,没有人有亲吻的意图,只是……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宋酲一时有些庆幸,同时心脏又涩得厉害。

“问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宋问庭,说,“你自己长这么大了,不论做什么事情,我希望你都要注意点分寸。”

说罢,宋酲再也不去管他们两个,转身直直走上了楼。

宋问庭当然知道宋酲说的分寸是什么意思。他在两年前的冬夜说要和晚晚结婚,然后被大哥扇了一巴掌。

他这一刹那下意识去看颜晚筠,一时怕她听懂,又恨晚晚听不懂。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了继续吃夜宵的心思。

“大哥生气了。”颜晚筠过了好半晌,才有些怔怔地从沙发上起来,说,“他很不开心。”

“大哥是生我的气,”宋问庭说,“他怎样都不会生你的气,晚晚。”

“可我们只是在玩游戏。”颜晚筠说,“已经考完试了,你买游戏机时经过了大哥的同意。”

“没事的,晚晚。”宋问庭笑了笑,说,“不用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想玩游戏,我们就去睡觉好吗?明天二哥带你出去逛逛,订一家你喜欢的餐厅。”

“那我先去睡觉了。”颜晚筠垂着眼眸,说,“二哥晚安。”

“去吧,”宋问庭说,“明天喊你吃早餐。晚安,晚晚。”

他稍微把茶几上的东西收了一下,抬起头时,发现那份打包回来的凤梨酥不见了。

颜晚筠拿着那盒凤梨酥,敲了敲宋酲的门。

宋酲的房门和别墅里任何房间门都一样,用的是古朴而厚实的红木门,金色把手。可每次站在他的房间门前,总让人觉得有一种沉肃与压迫感。

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打开。

宋酲一身黑色的衬衫,眼底有一点浅淡的疲惫感。

“我们今天去吃排骨饭,给大哥买了凤梨酥。”颜晚筠把食盒递过去,说,“是二哥一路拎着回来的。大哥,对不起,我们再也不会在这么晚玩游戏了。”

原来是怕他处罚宋问庭。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宋酲觉得庆幸,嗓子里又涩到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