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容纤影闻言也消停了下来,不再闹了,林乐凡便知唬住了他,就顺势同他拉扯了起来。

他们讨价还价了半天,才终于商定了他再在这陪容纤影三日,待他彻底恢复后,便带他去逛夜市。

至于困在幻境里的那些弟子们,确实并无性命之忧,但要等他彻底恢复后才能放了,免得引来更多人来打扰。

同容纤影这般口舌之争的纠缠了半天,林乐凡也感到有些累了,他收拾干净了自己,重新穿上了洗净的衣物。

但刚一收敛起狐狸的尾巴和耳朵,容纤影就说:“不要收起来,小凡哥,我喜欢你的尾巴和耳朵。”

林乐凡想了想,露出了尾巴和耳朵,便也得心应手的使唤起了容纤影:“好吧,那你也要听我的,把尾巴铺在这里盘好。”

容纤影听话的跟着他来到这处地势稍高的空地,拖着尾巴放到他指的地方,就见到林乐凡直接后面一靠,就躺在了他的尾巴上。

他调整了一个姿势,怡然自得的仰靠在了金灿灿的蛇身上,毛茸茸的耳朵也蹭在了蛇身上,紧密交织的蛇鳞丝毫不输最上等的丝绸,冰凉光滑,十分舒适。

林乐凡被他拖着受了这么久的累,此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爽惬意的叹息,彻底放松了下来笑道:“好凉,好舒服哦……”

容纤影见状愣在了原处,他一直都对自己的原型和这般样貌十分自卑,因为天音阁里那些见过他这般模样的人,都满口“魔障”的要杀了他,只有化作人形时,才有人因着他的容貌接近他、喜欢他。

可林乐凡却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模样,自己化作人见人爱的人形时,他不会偏爱自己;自己变作这半人半蛇的怪物模样,他也不会害怕自己,甚至还愿意睡在他的蛇身上……

那是不是,就连自己最为人所惧怕的畸形的原型,他也都能接受呢?

“愣着做什么?”林乐凡心情大好,躺在他的身上向他展开双臂,借花献佛道,“过来呀!”

容纤影闻言,傻傻的看了他片刻,眼尾那一抹绯红莫名的格外凄切,竟好似要哭了一样。

“怎么了吗?”正当林乐凡怀疑他是不是在不高兴自己将他做枕头时,只见他旋身便游了过来,毫不含糊的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

他将脑袋埋在他的肩头,只露出一头耀眼的金发和亮晶晶的饰物,林乐凡再次腹诽:他还真是跟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好了好了。”林乐凡柔声劝慰道,“我们就这么说说话吧。”

他半侧过身子,搂着容纤影,继续起了方才的话题,也是他好奇的部分:“你还没说完呢,后来呢?你又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呢?”

容纤影抬起头,枕到了与他视线相交的位置,看着他缓缓的开了口,将有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娓娓道来……

【作家想说的话:】

※非常感谢友友们的喜欢和礼物!!!非常感谢甜甜Fa大佬的大别墅x2,游艇x3???!!!惊了,这么豪华的阵仗,感觉被包养(?

容妹在土狐狸这个社牛面前,确实毫无还手之力,林乐凡几句话,他就能把上辈子的金库密码都倒出来了,就是这样的easy boy

下一章交代一下容妹的“成长”经历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友友们,投票、收藏、评论的事就拜托了,哦内该~!

55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容妹悲惨又恶毒の过去

容纤影自有记忆以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混沌的黑,四周腥稠粘腻,将他牢牢囚困,动弹不得。

他一直都很难受,身体里充满了暴怒、燥郁、愤懑。怨恨、渴求……

可就像一团一直在打雷,却从不下雨的阴云,所有的沉重都憋闷于心,无从发泄。

包裹住他的黑泥会侵吞他,腐蚀他的一部分,于是他一直都是残破不堪的,记忆也时常中断。

浑浑噩噩中,好多次,他都觉得自己应该就此消散,可每一次,他却又再度“醒来”。

这样的时日,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他不知为何拥有了稳固的形体,逐渐成长。

尽管肉体还会时常被腐蚀、残缺,神智却不再轻易中断了。

他拥有了清醒的意识后,才发现身处于一片幽深宽广的泥潭之中,这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通过长明的幽蓝萤火,他可以看见,自己位于一座圆塔的最底部,而向上的楼层,层层叠叠的,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时而会传出愤怒的嘶吼。

这里不止有他,还有许多别的,或许是同他一样的东西。

最初,他能明显感受到那些强大的气息对自己的威胁,所以他躲在泥潭里,并不轻易冒头,可伴随着他飞速的成长,那些东西渐渐的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他的气息已经完全可以压制这一整个圆塔之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这里最恐怖的存在。

这时,他已经成长到了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大小,原本深不可测的宽广泥潭,已经快要装不下他粗硕巨大的身躯,他就像一只被硬塞入盒子的玩具,动弹不得的拥挤,令他更加暴躁。

他想在更加宽广的地方舒展自己的身体,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可他挣不脱,也出不去。

这是他第一次理解了“囚笼”的含义。

而在他的疾速成长过程中,除了那些高塔上不见踪影的东西,还有另一个人,时常会来到他的面前,并且越来越频繁。

她手上的金铃摇出清灵脆响,震得塔内所有的东西都撕心裂肺的痛苦,扭曲得不成模样,甚至化为乌有,他也亦然。

这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先前因何而散。

她在他身上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咒印,令他皮开肉绽的在泥潭里痛苦翻滚;她一次又一次的向泥潭里注入更多蚀骨剧毒,腐蚀他的鳞片、皮肉,溃烂脱落到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她在他身上打下了一个又一个法器,禁锢了他的身躯、行动、力量。

她要杀了他,她成功过无数次,但却终究无法真正杀死他,他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凝聚后日益壮大,最终成为了再也无法被她杀死的存在。

她看着翻滚在泥浆中冲他露出獠牙吐信的畸形巨蛇,轻启朱唇,音色清脆:“魔障。”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话,他深深的记住了这两个字,却不解其意。

应当是出于忌惮,塔外有了一个看守,是另一个同她形似的东西,彼时,他还并不知人类为何,自己又是什么。

这个看守起初只敢远远看他一眼,后来她日日抚琴,时常自言自语的同他说几句话。

他故作平静,实则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从她声音的含义,到偶尔施展出的术法间,一点点的推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