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架起?一发炮仗,恐怕今日注定要辜负这茶意了。
隆岚话未说完,逼问继续:“你?知道我和你?席叔叔格外关护小?序,所以决定拿他开刀,他从小?没什么朋友,安安静静地只乐于与?滑雪打?交道,根本不懂人心险恶,哪里是你?的对手?你?报复他最容易,也更?能产生成就感,是不是?你?说话!”
好像对方所述的内容与?他毫无关联,沈郁泽安静听着,全程神?色未变。
但?隆岚表现得十分激动,好像动到了她?的命根似的,非要向他讨个说法。
沈郁泽嘲弄一哂,盯看着隆岚的眼睛,稍稍打?量,而后认真口吻启齿道:“我也有一个问题,想你?先回答一下。到底我是你?的亲生儿子,还是席序是?”
隆岚一愣,随即镇定回复道:“我帮理不帮亲,你?做错了事,难道还能不认?”
帮理不帮亲。
可是理在哪呢?
是不是席序站哪一方,哪方就依持真理?
打?着公平公正?的幌子,明行偏向之事,隆岚强行帮自?己挽尊的口气,实在可笑。
眼见沈郁泽反应平淡,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隆岚情绪波涌更?甚。
她?不放弃地继续追问,坚持要他给个说法:“你?不做声是什么意思?方才我说的那?些,你?是认下了?”
沈郁泽挑眉反问:“哪些?”
隆岚眉心蹙起?:“你?明知故问。”
沈郁泽长长‘哦’了一声,眼光含笑,轻飘飘地开始自?述罪孽:“对,是我蓄谋已?久,抢在席序跟自?己心仪的女生表白前,横插一脚。也是我不怀好意,夺人所爱,钻研心计地想了这么个阴毒的法子作报复手段,还有什么……哦对了,既然您是为席序而来,那?不如麻烦您回去问问他,我睡过的女人,他还想要吗?”
隆岚嗓口发堵,无法出声,咬咬牙,差点维系不住体面。
沈郁泽略微歪头,抬手轻抚过眉骨,刺激的言语咄咄继续:“我只管得了自?己,可管不了他。他认识白小?姐比我早一年多,这段时间内我可没有动任何手脚,席序自?己软弱无能,一直龟缩不出面,如何能怨怪我率先行动,捷足先登?”
隆岚愤然反驳:“你?这是强词夺理,小?序他哪里软柔?他在郏文县遇险前,腿上就有旧伤,之后伤上加伤的情况下,再不出国抓紧时间治疗,他那?条腿甚至可能落得终身残废,小?序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职业滑雪运动员,如果真的落下残疾,他一辈子就毁了!漫长的养伤恢复过程,小?序咬牙撑了下来,其过程艰辛,言语难述,而你?偏偏趁人之危,在他恢复期间耍弄诡计。”
她?用?着严厉问责的口吻,面对亲子,为自?己的继子正?义出头,听起?来,真是大公无私。
沈郁泽垂目一笑:“您对席序的事,真是件件记得清楚,可您知不知道,他住院时我也动了一个手术,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小?小?的阑尾炎发作,哪至于特意叨扰您,毕竟您为了尽快陪伴席序赶赴国外诊疗,连奶奶的葬礼都能不顾,我又算什么。”
“你?未提过……”
她?下意识还是先给自?己找寻借口,而不是关心他当时的病痛。
沈郁泽早已?料到,可亲历一遍,心里还是不由闷闷一痛。
居然还会痛……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
之后,两人谁也未再开口。
僵持良久,雅间内,气氛诡异的安静,隆岚率先忍受不了,起?身想要离席。
走前,她?脚步顿住,瞥过眼,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那?姑娘吗?如果不是,一切行事都方便,可若是的话,你?难道不怕我们把?事情真相告诉她??”
沈郁泽淡淡回应:“我既然决定把?您拉进局里,就接受得了任何结果,在您亲儿子和继子之间,您恐怕要再次做选择了。”
“这样有意义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隆岚看着他,不理解,眼神?透尽疲惫:“你?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像极了你?爸当年。”
沈郁泽抬眼回视,针芒相对:“不管用?什么方式,很高兴,让您再次回想起?爸。”
隆岚脸色彻底沉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雅间。
沈郁泽依旧坐在原位,不紧不慢重新?沏了杯茶,悠悠然呷饮。
他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别的都不记心里,唯独隆岚问他怕不怕那?句,他作答时,心里确实闪过含糊的迟疑。
那?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很不妙。
……
晚上,沈郁泽去到公寓。
白初晨对他的突然到访感到意外,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就被?他主导着开始亲近,男女力量的悬殊,叫她?拒绝不了先生的靠近与?强势,推推拒拒间,不知怎的就被?他轻易揽进卧室,很快又被?扒了衣服。
两人晚饭还没来得及吃,但?见先生急忙的架势,猜知他应当暂时未有用?餐的心思。
白初晨受他冲顶,死死扣住他肩头,狠心将指甲往他肌肤里陷入。
自?己痛了,如何也得公平地叫他也痛上一痛。
若是往常,先生一定会机敏躲开,或是直接上强制手段,借助领带将她?的手腕牢牢绑住,不许她?继续行凶。
可今天,她?都快在他皮肤上扣出血丝了,他依旧毫无反应,好似是心甘情愿要她?伤他。
他如此,白初晨反而没了脾气。
她?幽幽哼声问:“你?不痛吗?怎么连一点绷紧的反应都没有?”
沈郁泽捞着她?的腿,抬着架高,同时回复:“这点痛算什么,你?若还想报复解气的话,可以更?用?力些,我无所谓,也不会报复回去。”
白初晨瘪瘪嘴,不情愿地开口:“我又不是虐待狂,更?不是什么变态。”
沈郁泽轻笑:“那?我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