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将来的路?说的容易,他们会有什么将来可言吗?
他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坐在粥铺里,他曾对madam袁说过,感情事最重要是自己,如果连自己也要骗,到最后……未必会开心。
没有人知道他因为阿文而体会过多么巨大的恐惧感,他的确是不想再骗自己了,也骗不了了。
就让他一直呆在阿文的身旁吧,以兄弟的名义,就当是他爱上他的惩罚。
能守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生幸福,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当钟立文靠在医院的床上听到柏翘一边削苹果一边平静的讲出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的手中的水杯都不自觉的被他放掉,热水全部都洒到了被面上,吓的李柏翘立即站起身来掀开被子问他有没有被烫到。
钟立文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用不用这么震惊啊?性格不合而已啦。”李柏翘看着他的样子,苦笑道。
“性格不合?性格不合!这是我每次分手必用的台词好不好,你干嘛学我啊?”钟立文露出一副十分不满意的样子,活像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才会用的那种语气。
“柏翘啊,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话给我知啊,我保证一句都不会讲你的,呐,反正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不如周末一起去钓鱼啊?你中意的嘛,就当散散心也好啊。”还没等李柏翘回答,钟立文又抢着说道,“呐,不回答就当你同意了啊,就这么说定了哈。”
李柏翘看着他自作主张的样子一脸的无奈,不过,这分明是阿文表达关心的方式,不会八卦的多问,只会若无其事的陪在他的身边,这几天一直感到冰冷的心似乎也被这样子的他给捂暖了。
钟立文一直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讲着,到最后李柏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他又拐带回去,答应搬回去和他一起住。
直到柏翘离开,钟立文才收了笑容,一脸的担心。
见鬼的性格不合,他们俩要是性格不合的话,想来这世界上也不会有性格和的来的人了。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最重要是他要想想怎样才能让柏翘高兴些。
虽然柏翘脸上什么都看不出,可是他就是能看见他的难过。
眼睁睁的看着他难过,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最多只能在身边陪伴着他,这种感觉令钟立文感觉到异常的难受。
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叫做有始有终,柏翘和平底锅药煲在一场爆炸中开始,在另一场爆炸中结束。
开头的歌词,因为喜欢阿文和柏翘而很喜欢“他喜欢的是你”这首歌,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看过那个MV,太经典了,但是很虐,好喜欢结婚誓言那段,膜拜作者大人。
13
13、Chapter 13 ...
“阿文呐,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的,在家里再休息两天吧,不用这么急着返工吧?”柏翘跟在立文身后苦口婆心的劝着,钟立文却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风风火火的就把柏翘拉出门外,一路拉到停车场,把他直接塞到了自己的车子里。
李柏翘也只能一脸担心外加无奈的乘着钟立文的车子和他一起返工。不过在警局里看着阿文一脸干劲,精神状态也很好的样子,李柏翘也稍稍放下了点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钟立文每天都想着法的让柏翘能开心些,两人又回到了以前同居时的样子,晚上一起看看球,赌输的人不是刷碗就是给钱,周末拉着柏翘去钓鱼,经常搞搞happy hour什么的。离婚是让李柏翘感到有些难过,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更多的却是感觉到了轻松,不过难得在立文回来后看见他兴致这么高,柏翘也就总是微笑的随着他疯。
李柏翘觉得最近和阿文住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轻松快乐,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一些东西,终于在给阿文收拾那一片狼藉的卧室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在一旁的看着,阿文总是能很快的入睡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柏翘微微皱了皱眉,握住药瓶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钟立文一回到家就看见李柏翘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不自觉的就担心起来。立刻蹭上去紧紧的挨着李柏翘坐下,手臂很自然的就搭在了柏翘的肩膀上,“柏翘,你怎么了?”
“阿文呐,”李柏翘叹了口气,“我们谈谈好吗?”
“当然可以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说,柏翘想和我谈什么我都会奉陪的。”钟立文一脸的好兄弟没话说的表情。
“你……最近是不是还是要靠安定才能睡着?”李柏翘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愁绪。
钟立文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变得有点尴尬,目光闪烁,悄悄的松开搂着柏翘的手臂,有些不自觉的向远离柏翘的方向小小的挪了挪,但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色,大大咧咧的笑着说道,“柏翘,你误会的啦,我就是以前有时候会睡不着才备着这个药的,你也知啦,做卧底嘛,难保回来的一段时间会有点睡不着觉的,最近我可一直都没用过诶,其实我都不知究竟把它扔在哪里了,话说你在哪里找到的啊,好厉害呀!”一脸赞叹,和以前那副为了让他帮他收拾房间而大拍马屁拼命讨好的样子不知有多像。
李柏翘看着他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无比着急却又知道不能逼他太紧,所以只是点了点头,绽开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浅浅笑容,摇了摇手中的药瓶,带着些许调皮的语调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我就没收了哈?”
“反正我也没用了,你喜欢就拿喽~”钟立文无所谓的拜拜手。
是夜。
若水的月光温温柔柔的透过半遮的窗帘撒在房间里,柔柔的抚过床上之人的面颊。
钟立文大睁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
今天在客厅里的发生的事总是纠缠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有些讨厌自己,明知道柏翘会给自己收拾房间的,点解他就偏偏忘记要把药悄悄藏好呢?
这一下,柏翘又不知道会怎么担心他,本来柏翘要烦恼的事已经够多了,自己没有怎么帮他分担,反而在这为他添加烦恼,一想到这,就让他自己感到无比懊恼。
他明明已经很小心的了,在医院里,晚上柏翘总是守在自己的身边,一开始是身体虚弱,再加上药物作用,动不动他自己就会昏睡过去,这一点让钟立文觉得偶尔受受伤也不是很坏,至少他可以有机会安稳的睡几觉,无梦而眠。
后来身体逐渐恢复,他都是很均匀的数着自己的呼吸,直到柏翘离开或是在一旁睡着。几天下来才渐渐有些吃不消,便偷偷央求着医生给他开些扶助睡眠的药物。因为只有良好的睡眠才能帮他快点好起来,他只希望自己可以早一点出院,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段日子柏翘要上班又要来医院照顾他有多辛苦,让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可是柏翘为什么要说“还是要靠安定才能睡着呢?”难道柏翘之前就发现他晚上只能靠安定来维持睡眠?
钟立文这样想着,心里突觉万分压抑,连带着这个黑暗中的卧室都让他有了点无法呼吸之感。
柏翘这个时候一定已经睡着了,去阳台透透气的话应该不要紧吧。这样想着,钟立文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卧室。
李柏翘一直都挂心着立文的事,夜里自然也睡不安稳。半夜的时候从梦中惊醒,回忆着梦中阿文静静的躺在医院里的情景,又是一阵没由来的心痛。从床上坐起身来静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于是便走出卧室想去厨房倒点水喝。
然后他便看见立文站在阳台上的背影。
那人正静静的抬头看着远方,静谧的夜色衬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许的萧索,浅白的月光柔和了他的侧脸,却也好似平添了些忧郁的气息。只是胡乱的在肩上披了件衬衫,微微的风拂过,衣摆也轻轻的跟着晃动,背影越发显得单薄,经过这次的折腾,他好像更加清瘦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李柏翘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一样,无力的靠在墙上,躲在阿文看不见的黑暗阴影中,柏翘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就那么自然的静静的流了下来。
究竟出了什么错,那个苍白月光下的萧索背影怎么会是他的阿文?那个笑容总是灿如朝阳的阿文呢?那个被他说几句就会跳脚总和他闹小孩子脾气的阿文呢?那个会小气会调皮的和自己斗来斗去吵吵闹闹的大男孩究竟去了哪?还给他好不好?
拿走他的药,只是因为担心他会长此以往对那些东西产生依赖,知道那对他的身体没有半点好处,只是希望让他可以自己入睡,却还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