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宫女齐刷刷的磕头语气皆是颤抖,若此话被传出去,她们可皆是面临砍头之灾。

寝门外有人喊应,一个太监托着巴掌大的镂空雕印熏香球,跪地呈上来。

“娘娘,这是陛下特意吩咐给您带来的香炉,说是熏香内含有您最爱的香草,对失眠作用极好。”

陆浅咬着粉唇,光束下,白皙肌肤越发羞愤指染着润红,上前抢过来,往一旁的地上狠狠摔去,恨意呜咽,“告诉他,我不要他送来的破东西!我要出去!”

“陛下,您后宫内从未纳过妃子,突然宣称要让一个庶女来坐皇后之位,这让天下的百姓该如何信服!您莫要被那妖人迷惑,陆家庶女做上皇后,就是个活生生的笑话啊!请陛下三思!”

大臣们纷纷相继跪下,齐声应喊,“请陛下三思!”

而只剩下站着的一位陆大臣颤巍的垂着头。

陆浅是他的女儿,也不知面临现在是福是祸。

龙椅上的男人,不紧不慢地翻阅着奏折,指尖缓慢敲打着折子,终于散漫的抬眸。

狭长眸内漆黑阴暗,眼底无言的隐寒戾气,嗓音沉寂。

“看来爱卿们对朕的皇后位置倒是感兴趣,贺首辅上次南益治水的事功劳最多,朕可是还没给赏赐呢。”

他颤巍磕头,只听高高在上的男人声音冷到了极点。

“那就让贺首辅去南江里喂鱼吧,也省的在朕这巧语花言,装腔作势!”

那人惊恐的抬起头来,还未说话,见他发愁的撑着额头,朝着一旁挥挥手,两名士兵前来提起他的胳膊往外拖拽。

“不!陛下!陛下您这是糊涂啊,那女人妖言惑众,定是对您用了洗脑之术,臣是为陛下着想啊!您难道要天下百姓人人骂您昏君吗!?”

褚辄俸漫不经心的眯着眼,薄唇勾着冷意的笑,“既然这么有活力,想必那海里的鱼儿也定不会无聊了,吩咐下去,贺首辅谋反,三族内统统给朕扔进海里喂鱼。”

“是陛下!”

门口的嘶吼声越来越远。

“众爱卿,关于朕的皇后之位,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这一番,让跪地的大臣纷纷紧闭双唇,接连木着脑袋摇头。

“陛下,陛下!”

太监慌张捧着那颗香炉呈来跪地,“皇后娘娘用香炉砸了窗,今日一早便不见踪影了!”

男人眼中不带半分笑意,眼底暗沉沉翻腾着涌起的暴戾,挑起嘴角的弧度,望着站在那里的陆勤明。

“看来陆大臣对你的女儿并没做好半分的警告,朕记得自己警告过,如果她敢逃,满门抄斩,以为朕说的是玩笑话吗!”

暴怒的吼声拍桌而起,陆勤明噗通跪地磕头,抖动的嗓音胆怯甚至夹杂着哭腔,“陛下放心,等陆浅找到,臣定会教育她听话待在陛下身边!绝不敢离开半步!”

“呵。”

悠然的冷笑在寂静的金銮殿内幽深回荡。

“你怕是也没这个机会教育你的女儿了。”

陆浅还未逃得出宫,就被收到命令的锦衣卫抓回寝宫。

那些宫女们任由她挣扎,也不作声,自顾自的为她脱去衣裳,全裸着只套了件粉色纱裙,用绸缎将她四肢绑起,紧紧勒住捆绑在龙床边缘。

嘴里勒紧拧麻的布条绑在她的脑后,哭声哀嚎不断,口水打湿布条,嘴角勒得发痛,呜呜挣扎。

最后一位离开的宫女面色心疼望着她,轻声叹了一句。

“娘娘,您还是莫要挣扎的好,陛下的脾气,世人皆知。”

只希望今日一事,明日还能见到她完整的身躯。

绣满金色花纹的龙罩帷帐放下,隔绝了她泪流满面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宫女们的声音,推门而入咯吱作响,放沉的步伐在耳边逐渐清晰。

帷帐外模糊的人影出现,是个男人的身子,高大挺拔,正朝着她走来,越来越近,陆浅知道那是谁,咬住嘴里的布条发颤,冷不丁传出的哭声没有憋紧,阵阵抽泣,水灵的双眼瞪大。

龙罩帷帐猛然被掀开,她慌乱的闭着眼,一只大手却掐住了她的脖子!坚而有力的手指,抓着她脆弱的脖颈,握的咯咯作响。

窒息逼着她睁开双眼,满面泪光,恐惧望着男人那双漆黑泛着怒火的眸,刀刮般将她活生生剥皮刮下!

“怎么不跑了?嗯?”

清透的声音仿佛是一滴滴水珠坠入石井里,似是怒,又是嘲。

妖娆的脸满带着恐惧,水鹿的眸波光转动望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男人的容颜。眼型狭长,内勾外翘,就连他攻击性的长相与这世人口中暴君称呼,毫无半分区别。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笑笑道,“听说昨晚哀嚎着想见你爹娘是吗?这不,今早朕就给你带过来了。”

说着,那只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提着一撮头发来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颗人头。

连脖子衔接处还在流着鲜血的人头!

是她父亲死不瞑目,睁着双眼表情狰狞,活生生的人头!

“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嘴里的布条被口水浸湿,嘴边勒出红痕,嘶哑着声音发出抗拒的挣扎,瞪大惊恐的双眼,如同铜铃般,流着泪瞳孔倒映那颗新鲜的人头。

她全身欲裸,一件纱衣什么也挡不住,像雨后看花的朦雾,越是看不清,越是勾引人,连那胸前起伏的两颗玉奶都在颤抖着诱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