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了你,我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他一直抱着她,迟迟不放手。

嵇漪哭累,趴在他的床边疲倦睡着了。

窗外天色越变越暗,他的手机在床头震动,季玚放开她,拿过来接下,放在耳边,等着那头的人说话。

“季少爷,都处理好了,我们伪造的信应该派送在她的手上了。”

“嗯,她收到了。”

“班雨真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到了地方,她的签证被扣留,大学没结束之前无法回来。”

“嗯。”季玚看着趴在身上的小人儿,生怕她醒来:“还有别的事吗。”

那头小心翼翼嗯了声,结巴道:“您车祸的事情,是我们的人没掌控好力道,对不起少爷!”

“没关系。”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季玚垂眸笑的病态,瞳孔里映照着都是她哭气包的小脸,还在悲伤里的她,睡着情绪也不老实,眉头紧皱着。

挂完电话,他吻了一下手指,紧接着将指尖贴在她柔软的唇上,声音低低沙哑宠溺。

“嵇漪,我们的幸福才刚要开始呢。”

医院心理科走廊寂静的很异常,高跟鞋敲打声格外突出。

走路的人放慢了脚步,来到护士台前小声询问:“你们季医生在吗?”

护士抬头,映入眼帘一张狐态美人的脸,红唇妖美,黑色长发搭肩,紧张红了脸:“在,在在……还在辅导病人,嵇小姐您得等一下。”

她笑笑:“好。”

护士懊恼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无论看她这张脸多少遍,都会控制不住紧张。

相比之下旁边的护士显得淡定多了,抬头八卦询问她:“嵇小姐,你跟季医生是青梅竹马成情侣的啊?”

她点头:“怎么了吗?”

“今天我听神经外科的人说,季医生家世代都是外科超群的神医!怎么季医生来做心理医生了?”

“他五年前出了场车祸,手部伤着了,没法从医手术。”

两个护士恍然惊叹,表情百感交集。

嵇漪回头看了眼走廊上有空位,放轻步伐走过去,坐在了一个拿着报告单患者的身旁。

他留着慵懒卷毛的短发,不由让她多看了两眼,却没想到他抬起头,直接跟她对上了视线。

温柔卷发下,是一张可爱的脸,杏眼柳眉,高鼻薄唇,眼睛下面红红的,好像涂了层眼影,制造出来的可怜劲,犹如街边落魄流浪狗。

他穿着蓝色连帽卫衣,看起来很年轻,委屈又疑虑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嵇漪震惊迟迟回不过神。

差点以为,面前的人是班雨真,这股委屈劲,真的跟她好像好像,软脸惹人讨喜,嗓音似乎都在卖萌,不过似乎,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一旁的门开了,季玚喊着她的名字,她才赶忙回神。

“啊……你好了?”

他探究的眼睛眯起,打量着两人之间。

坐在她身旁的男生起身问:“季医生,我今天的辅导结束了吗?”

“结束了,明天再来。”

“好,这是我刚才的检查单。”

他递上前的时候,嵇漪瞥了一眼,看到他的名字:蒲修言。

“没什么大问题,按时复查。”

“好。”

等人走后,嵇漪才站起来,被他搂腰拐进了办公室,摁在墙上大口吸吮她的唇瓣。

“唔口红……等等,让我擦干净。”

他呼吸笨拙又粗鲁喷洒在她的脸上,诱惑眼神盯着湿润红唇:“我舔干净就行。”

不给反抗的机会,摁住她的手压上前,以绝对力气制服她的舌头。

“唔哈……”缠溺的口水,几乎每天都要来一遭,只要来医院接他下班,每天照例的接吻从不会变。

但也因为如此,嵇漪才经常见到那位像极了班雨真的病人。

没忍住跟他搭了话,才知道他没有家人,他们还是同岁,因为心理压力,有了双相情感障碍,不得不来医院接受治疗,聊天时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自卑的性子,莫名有了让人想保护的欲望。

就像当初自己没有保护好受到校园暴力的雨真一样。

季玚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她时常在他面前询问蒲修言的病症状态,也察觉到她这么做目的,只是因为他相仿某个人。

跟蒲修言的聊天也不由自主带上了警告,他却只是很愧疚的说:“嵇漪经常跟我聊天,能让我感觉很开心,我觉得她就像一个姐姐,像家人,而且我从来都没感受到过家人的爱。”

季玚脾气控制很好,手不由自主掰弯了文件夹。

嵇漪来接他下班的那天下起了大雨,在医院门口看到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蒲修言,匆忙跑过去,将伞打在他头上,雨水的坠落敲打噪音太大,她不自主加大嗓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