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再舔一舔。

路行展勾了下唇角,这次把糖直接挨到了伸出来的粉嫩舌头上。

唐都就像小猫喝水一样勾舌头,勾着勾着甜甜没有了,对小吃货来说这和做噩梦没有区别,他一下子爬了起来。

“糖!糖!我的!”

闯入视线的是拿着糖的丈夫,抢了他的甜甜不算,还挂着笑嘲笑他呢!

唐都龇着小牙凑过来,路行展以为小东西气狠了要咬人,下意识躲了一下,结果唐都冲着他手里的糖来的,叼走了糖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从鼻腔里笑出气声,把人兜抱起来。

“你的头发是不是长长了?该剪剪了。” 他顺了把唐都额上垂落下来的卷发,都快盖到眼睛了。

用生长的速度替换时间,原来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了有这么久了。

唐都闻言警惕地按住自己的卷卷:“不剪!不准剪我的头发!”

路行展给他呼噜呼噜毛:“那就扎起来吧。”

翻箱倒柜摸出条小皮筋,黑色的,大概绑什么东西用到过。唐都意识到这根简陋的丑东西要出现在自己脑袋上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要!住手!我要粉色的,有小草莓或者小花花的那种,不要这个!”

丈夫武力镇压了他的反抗:“给你买,先将就着。别乱扭,等会儿小卷毛揪掉了别哭。”

唐都扁着嘴不动了,任由丈夫给他扎了个苹果头。

“丧个脸干什么?今天带你出去玩儿。”

唐都“噌”一下抬头,脑袋顶上的小揪一晃一晃:“真的吗?去哪里呀?”

路行展牵着他往外走:“去见个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路行展开车,他们家没有司机。不管是江渡还是路行展,都不是能把自己的安危交付给别人的人。

他们一路驶进一栋白色的大庄园。这里设了一层又一层安保,进去后能看见大片的绿植,建筑工整又极具美学。

唐都扒着车窗“哇”了一声又一声:“那个是什么?叶子是紫色的诶!那个我见过!我们家就有种的对不对?”

他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看向丈夫:“这里面住的谁啊?好厉害的样子。”

路行展熄了火,下车给他开车门,手背垫在车顶上:“等会你就见到了。”

唐都撅嘴巴。不说就不说,他一点也不想提前知道呢。

丈夫握着他的手,两人一路沿着长廊走进去,敲响了一间雕刻着蔷薇暗纹的房门。

里面传来沉稳好听的声音:“进。”

门一打开唐都率先探了个脑袋进去,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布置简单洁净的室内有一张悬纱大床,床上靠坐着一个气质高贵的omega。

唐都被丈夫带到他面前时有点呆住。

他的omega爸爸也非常好看,但看上去像水一样,是美得很润很透的那种美人。而眼前这位有着同路行展如出一辙的骨相,鼻梁挺直,眉骨略高,深邃眼眸睇过来时让人忍不住要反省自己穿着言行是否得体。

而且他看起来就不太爱笑,虽然无处不精致,但因着神色冷凝,也看得出是一位长辈。

路行展推着呆怔的唐都上前一步,自己附身握住床上omega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吻一下:“这是我的妻子,我带他来看望你,母亲。”

路夫人略点一点头,将目光放在唐都身上,朝他伸出手。

唐都眼睛睁圆了一下,然后慌慌张张地去接住那只细长漂亮的手,用两只手的掌心一起捧住,然后求救地看向丈夫:“我,我,您好,我是称呼……我也可以叫母亲吗?”

路行展扶住他的腰摩挲两下安抚:“你自己问他不就好了?”

唐都就睁着无措的圆眼睛看路夫人。

这位冷清的omega难得地笑了,像路行展笑的时候一样,唇角轻轻陷下去,笑意也是收敛的,但语气还算温和:“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唐都“哦”了一下,很乖地立直站好:“那,我叫唐都,可以叫我嘟嘟。您叫什么呢?”

称呼对方之前先询问人家的名字,是小omega学会的不太会绕弯的礼仪。

路夫人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他:“我叫陈青谙。”

结婚以后已经很少有人在意他的名字,似乎不论是路夫人还是路行展的母亲,都比他的姓名有意义的多。

唐都就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问:“那你家里人也叫你谙谙吗?”

陈青谙垂眼想了想:“是……不过是很久以前了。”

他用指尖轻轻握住小omega捧住他的手,把人拉近一点,低头看他圆圆的孕肚:“快五个月了?吃东西难受吗?有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

他带了一点力道,让唐都坐到床边来:“不要久站,会腰疼,以后也许还会落病,一定要注意。”

唐都的拘谨一下子被扫空了,他有自己的小触角,能本能地判断是不是对他有好意的人。这会儿立刻就没有距离感了,凑近一点去说话:“对呀对的呀,很容易就会疼呢,我以前就不是的,一直一直站着也不会有事。”

他撅撅嘴巴,不能对着爸爸说的委屈此时泄在另一个同性长辈面前:“吃东西也很难过呢,不过现在要好一点点了。你怀宝宝的时候也这么辛苦吗?”

陈青谙没有回答他,而是按铃叫来了一个佣人:“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礼物,算是弥补你们婚礼时没有到场。还有一些孕期助眠的熏香,是我以前用过的你喜欢花吗?我种了很多,给你配了几束,挑喜欢的带走吧。”

佣人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唐都先是看看丈夫,对方点头后他就很高兴地说太谢谢啦,脚步轻快地跟着佣人走了。

陈青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再看回他的儿子:“他有些怕你。路行展,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