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得差不多干了!”

其实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湿得滴水。

……季彦安怎么知道他刚洗了头?猜这么准。

“哥哥,不要觉得我不在现场就骗我。”季彦安听着很委屈,又用哭腔扮可怜,“你是不是不想听我的话,觉得当耳旁风也无所谓……”

苏然本来还在想季彦安怎么如此料事如神,被他这么一打岔,马上就忘了刚才在想什么。他怕季彦安伤心,赶忙说:“没有!我真的是忘记了,忙着画稿子呢!”

“那你说你不会骗我。”

他吃准了苏然受不了他用这种声音撒娇。每次他这么说话,苏然都会觉得自己像是个坏人,把小狗装进纸箱丢在垃圾桶边上,此时还凑巧下了场大暴雨。

苏然不出意料地愧疚了,声音都放软不少:“我不会骗你的,真的……你好好学习嘛,晚上我们再聊!”

好不容易送走了小祖宗,他叹了口气,赶紧去烧水和吹头发。忙活好这些事,他重新坐回电脑前,看到桃子说草稿没问题。

既然老板说可以了,那他接下来一下午的工作就是勾线上色,能画多少画多少。他简单地解决了午饭,开始干活。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手机又振了两下,拿起来一看,是博客的推送。

QP发了一个短视频,并没有配字,只是配了一只小仓鼠的emoji。苏然点开视频一看,登时满脸错愕。

视频内容是QP的自拍。

手机被放在支架上,支架放在QP和穿衣镜中间的位置,镜头正对镜面。画面中的QP松松披了件深色大衣,上半身什么也没穿,露出块状的胸肌和腹肌,看起来极有力量。他的一只手已经穿戴好黑色的皮质手套,握着一只还未戴上的手套;另一只手松松举着,手背显出明显的青筋,匀称修长,是单独截图出去就可以作为手部绘画素材的程度。

这个视频很短,唯一的动作就是他徐徐给自己那只裸露的手戴上手套。

苏然茫然地抬头,看向自己正在完成的稿子。身着深蓝色大衣的军官站在等身镜前,正从容不迫地戴上黑手套。

这事有点荒谬了。大衣、对镜、黑色皮手套,三个重要元素齐活了。

……巧合?

当然是巧合,难道QP还能知道自己的梦女今天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即便再荒谬,他也只能当做这是概率极小的偶然了,否则根本没有合理的解释能够说明发生了什么。

桃子倒是快乐得很,完全没觉得奇怪:【老师,天降动作参考啦!我们运气真好!】

苏然心不在焉地回了个表情,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又一次切回到QP发的短视频。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虚虚抓握,然后探进黑色的手套中。

苏然的视线紧紧追随着那只宽大的手掌,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见过的画面。

QP用这只手握住那根尺寸吓人的性器,伴随着粘稠淫靡的水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上下快速地撸动着。拇指偶尔会揩过圆润的顶端,然后他会克制地低声喃喃些什么。

“……”

“然然……”

?!!

苏然吓得手一抖,手机摔在了桌上。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脸颊烧得通红,心脏咚咚狂跳。

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觉得QP那些听不分清的低语是在喊他的小名?

他一时间头脑混乱,抬起手“啪”一声捂住自己的脸,试图让脸颊的温度低一些。

中邪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门铃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

苏然恍然回神,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饭的时间点,应该是季彦安来找他了。

他慌忙应声,匆匆去开门,看见季彦安站在门前,正好在将手机放进口袋,对他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哥哥,你脸好红啊,怎么了吗?”

苏然眼神闪了闪,不敢看他:“有点热而已……”

怕他再深究,苏然连忙没话找话:“呃,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能见到哥哥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呀。”季彦安无辜道。

苏然被他这句话弄得脸又热了起来,小声说:“你怎么就不好好说话……”

季彦安熟练地换鞋进门,往苏然的卧室走:“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就不是好好说话了。还是在你的工作台吃饭?稿子还没画完吧?”

“还没画完……”

苏然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眼巴巴看他提着的小仓鼠饭盒,馋他的手艺馋得要命。

每次他自己做了菜,就会用这个饭盒装着给苏然送来,给苏然都养成条件反射了,一看到这个饭盒上的小仓鼠图案,就会开始分泌口水。刚刚一直在忙没感觉,现在一闻到饭香味,苏然才惊觉胃里已经饿得发虚了。

“那就还是在卧室……嗯?”

季彦安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那屏幕上正在自动循环播放QP的短视频,明知故问道:“哥哥在看什么?”

这话问得他一懵,什么在看什么?于是他顺着季彦安的目光看过去,霎时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直接宕机。

啊啊啊啊!!!能看什么!!!看网黄的擦边视频啊!!!!

这下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听他狡辩,他真的只是看QP视频找找人体参考啊!!

苏然浑身上下沉浸在“被现实中认识的人发现自己看网黄了”的社死中,脑袋烫得都快爆炸了,两三步抢到季彦安前面,扑过去把手机锁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