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线摸过去,大约跟寿康宫那边有些关系。”和时意低声说道。
“果然如此,咱家就想着后宫里现在还有这个胆子的可不多。”管长安真是恨得咬碎了牙,太后不好好的享清福,非要折腾折腾,看来这次这一关可不好过了。
“人呢?”管长安眯着眼睛看着和时意问道。
“我哪敢下手,毕竟是寿康宫的人。要动手要么是凤寰宫的人,要么就是内廷府的人,您说是不是师父?”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滑头了。”管长安作势在和时意身上踢了一脚。
和时意笑米米的躲了开去,低声说道:“师父,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办?”
“呵呵,还能怎么办?公事公办!”管长安笑米米的道,敢伸手,就要有被剁手的觉悟!
“那我跟甘大人通个消息抓人?”和时意道。
“去吧,记得手脚利落点,别让哪个消息灵通的溜了号就成。”管长安仔细的嘱咐一句。
和时意浑身一凛,瞧了师傅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
管长安挥挥手,和时意立刻就跑了。
陈德安立在门口,抄着袖子,看着和时意的背影,抿抿嘴,又要忙了哦。
第二日一早,姒锦早早的起来给萧祁更衣送他上朝,萧祁看着她蹲着给他整理衣裳,就把她拉起来,“这些事情让宫人做就好。”
“一年也做不了几回,又不辛苦什么。”姒锦给他整理好袍角,笑着说道。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昱琞早早的去扎马步了,比他们起得还要早,这小子憋着一股气,要早早的能抱动弟弟,是他最近的目标。
挥着小手帕送走了萧祁,看着萧祁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又看了她一眼,眼睛里跟缠着丝一样,姒锦脸就红了。
萧祁轻声一笑,这才大步离开了。
孩子都生俩了,感觉还在热恋期,姒锦捧着脸在大榻上滚来滚去,一上午嘴巴都没合拢过。
端午节举办宴会的消息,很快的就在后宫里传了开来。
消息一出,整个后宫就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
如今最忙的就要算是尚服局了,后宫的小主子们个个都想要做新衣裳,哪一个都有一堆的要求。可是不管什么都得紧着规矩来,排队候着。
乔宛看着回来的宫女问道:“怎么样了?”
小宫女神色不安地说道:“回小主的话,尚服局的人说了,大家都要做新衣裳的,但是人手就那么多,要等着。”
乔宛抿抿唇,“就算是要等,也得有个时日不是?”
“这个,尚服局的姐姐们没有说。奴婢去的时候,尚服大人正带着人亲自忙着裁衣呢。司衣大人也忙得不可开交,奴婢没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只能跟尚服局做粗活的姐姐问个消息。”
乔宛的神色就有些难看起来,“难道你没说你是我的人?”
“奴婢……奴婢说了。”小宫女垂着头说道,她当然说了,可是有什么用。尚服局的人,就连尚服大人都忙着给熙贵妃娘娘亲自做衣裳,说是皇上亲自选了料子,还亲手画了样式,下旨让尚服局赶紧做出来的。
这话她都不敢跟小主说了。
而与此同时,禹云英跟栗轻瑶也正坐在一起,两人的神色也不太好。
端午宴谁不想穿的漂亮一点,各宫里没有自己的绣娘,想要做衣裳只能去尚服局。可是现在尚服局的人,手艺最好的绣娘,全都被尚服大人调走了。
“给熙贵妃娘娘做衣裳,需要尚服局最好的绣娘一起做吗?”栗轻瑶气的眼睛都红了,捏着帕子的手扭在一起。“禹姐姐,你说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禹云英抿抿唇,然后才说道:“你没听说是给熙贵妃娘娘赶着做衣裳呢。”
栗轻瑶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心里就是不服气,“难道就只有熙贵妃要做衣裳吗?这宫里这么多人,大家谁不想做衣裳,凭什么就要先紧着她。”
“就凭皇上亲手挑选的布料,亲手画的样式,亲自下的旨意。”禹云英道,然后看着栗轻瑶,“不仅如此,听闻司饰局也接到了旨意,要给熙贵妃娘娘打造一整套的首饰,也是皇上亲手画的样子。不仅如此,就连司设局那边都忙活起来,就因为熙贵妃娘娘说床帐太厚重了,颜色暗沉,司设局正在连夜绣制合熙贵妃心意的床帐。听闻是百子千孙瓜瓞绵绵的图样,也是皇上亲口吩咐下去的,颜色都是皇上亲自挑的。”
一国之君,朝务何等繁忙。可是皇上却愿意抽出时间来,为熙贵妃一笔一笔描画衣裳首饰的图样,费心替她挑选床帐的颜色,别说一国之君,就是寻常人家的丈夫,又有谁会这样做的。
至少,她从未见过她爹爹这样做过。
“禹姐姐……”栗轻瑶的脸色白的吓人,“熙贵妃娘娘……”
禹云英半垂下头,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来?”栗轻瑶不明白。
禹云英对上栗轻瑶不用太明白的目光,忽然之间什么都不想说了。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皇上这是把熙贵妃捧在手心里了。
这样的感情,让她真是好生羡慕。
熙贵妃真有那么好,就能让皇上这般待她。
想起家里为父亲生育子女的妾室不少,会狐媚功夫的也不少,但是也没见哪一个能让父亲这般对待的。
所以说,是皇上太重情,还是熙贵妃太有手腕了?
看着禹云英不说话,栗轻瑶轻轻晃晃她的袖子,“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要我说,那熙贵妃也不是生的天下无双的容貌,怎么就能让皇上这么倾心与她,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狐媚功夫?我曾经听人说,有些女子是……”
“快住嘴!”禹云英吓得脸都白了,“你混说什么,不要命了啊?”
“我就是在你这里说说,别人那里我是一个字也没说的。”栗轻瑶被禹云英的口气给惊了一下,心口砰砰直跳。
“你不想要命的话,尽管胡说。这样的话,从哪里听来的。”禹云英真是头疼极了。
“是……跟咱们一起进宫的一个秀女说的。她说南边好些女子只有就会习一些伺候男人的手段,借此用来笼络男人的心,那熙贵妃不就是出身南边吗,指不定就会呢,我也是实话实说。”栗轻瑶委屈的开口。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更不要说无法证实这样的事情。而且你现在位份低微,要是这些话传到熙贵妃的耳朵里去,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