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志说:“我也不懂,就连那些演鬼戏,他也不懂,世世代代是这么演下来。”
青岫问:“每次他演同一场戏吗?”
二志:“反正是红白两方,意思差不多。”
青岫:“你认为讲是什么?你理解。”
二志:“我?”似乎不大相信青岫在问自己。
青岫点了头。
二志这才道:“那是,两个人最后活成一个人了吧,不,两个鬼活成一个鬼了,也不,鬼也不能称活,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青岫看了看走在一旁大志:“大志呢?”
大志低头,月『色』里也看不清他表情,但回答得认真:“这个戏虽然叫鬼戏,也不见得是鬼,也可能是什么。我从小就觉得,那个肉脸,那个是人。他和人一样,想事情多,爱琢磨,会那个……见机、审时……”
“见机行事,审时度势。”青岫说。
大志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青岫看看展翼,展翼不等青岫发问,直接像个小生一样举起手来:“我来说说看?”
青岫微微颔首。
展翼道:“这白队和红队也是有意思,并不是两军垒,而是,一种微妙抗。更像是两个队首在施展浑解数,用以服众。白队队首始终从容,他一早就道自己会赢吗?难道这件事是他设下圈套?红队队首输了也不焦急,他一早就道自己会输吗?难道,这件事是他两个人设下圈套?
“到了最后,白衣队首脸上面具变成了半红半白,众鬼似乎不,只有那肉脸人发现了,所以才会怀疑,最终识时务追随胜者。那么,白衣队首自己不道呢?红衣队首真死了吗?如果死了,那面具上一半红『色』又来自哪里?那些红『色』里是否也会有红衣队首量呢?”
二志:“大哥,我被你给说晕了。”
展翼:“反正在我国传统故事里,我似乎没有听说过类似。青小岫怎么想?”
青岫却没有按刚才大家思路去说,此刻只是道:“我在想,这个故事和这个村子一定有渊源,甚至和这一大片古村落、乃至穹窿地貌有渊源。如果了解了故事内涵,是不是就能找到雾最浓地方了。”
二志:“小哥,你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要去找雾最浓地方?”
小哥?这个称呼是怎么形成?和雾有关吗啊?
青岫好像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展翼笑转了个话题:“二志啊,你怎么不叫小志,叫了个二志啊?”
二志无辜地说:“因为我老娘老汉儿也不晓得会不会有志,我早早占下‘小志’个名头不大厚道。”
二志带方言说出这番话,惹得大家笑起来。
不一会儿就回了家,展翼和青岫大概洗漱一番,就回客房休息了。
“我哥怎么会和那么多朋友一起来这里?这不像他风格,”青岫忍不住说出憋了一肚子话,“就算是和朋友来,肯定会提前和工作室人交代。”
展翼给青岫松了松肩膀,感觉他看似轻松,其实一直绷劲儿,甚至比在幻境里还要紧张:“看来,你也发现了时间差问题。”
青岫被展翼按摩肩膀,起初不习惯,但听见了“时间差”事,便不再反抗,看起来倒像是分配合按摩样子:“之前樊贵儿见到应该是年前我哥,那次是他一个人,拍摄了多古村落图片,还拿去参赛。梁编辑见到那些图片,包括那些傩戏图,是在那次拍摄。
“但大志见到我哥是在春天,时间上就不了。尤其你特意问起那种草『药』,夏天无,只有春天出苗时采摘,显然是另一个时间段。那应该是3月10日我哥失踪之后事了。”
展翼认真听青岫分析,手上动作却始终不轻不重地保持节奏:“嗯,而且那时候已有了蚊虫。老峤和你一样,怕蚊子,他夏天去山区肯定要戴防蚊虫面罩。大志给他采摘‘安乐菜’就是咱那边马齿苋,是能止痒消肿。”
“但是那群朋友……”青岫最不解就是这里,“会不会真和小志说是同一拨人?那些人来自各地,而且……他没有带专业摄影器材。摄影家来到这样地方,不可能不随时随地拍照,所以,他一定不是来摄影。
“再说,如果我哥是和一群摄影朋友来这里,也不可能自己落单不和朋友在一起,他是合群一个人,吧?”青岫似乎期待作为青峤好友展翼能立即给出一个确答案。
展翼一叠声地道:“……”
青岫:“……”
展翼:“老峤第一次应该是腊月前来,因为在腊月前一天当地会举行规模宏大大傩戏,梁编辑看到那些图片,应该就是老峤拍摄大傩场景。但令人想不通是,同样一片古村落,且路途遥远,老峤为什么还会再来第二次,而且两次之间间隔这么短――这实在不符合老峤习惯。”
青岫感觉展翼手上动作慢了一点,似乎在用心思考什么:“那些人,二志说那些来自天南海北人,他不是摄影师,似乎也不像是旅行者,他只是在打听雾最重地方――梁编辑也提到过,青峤照片上有些地方雾格外浓重――会不会,青峤在第一次来这里摄影时候历了什么,想要弄清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会再次回来。”
青岫:“但第二次来并不是我哥本意,如果我哥决定来这里,一定会和工作室人说清楚。我哥显是临时决定,连他车停在了停车场没有开出――虽然大志说那辆越野车也是黑『色』,但那一定不是我哥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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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岛(40)璧人。
青峤的车自从3月10日停放在停车场后, 一直没有过。
那辆黑『色』越野,谁的车呢?青峤的那些“朋友”的车?
“大志看到的那辆车本地车牌。”展翼的手从青岫肩膀上移开,顺手捞起旁边的扇子扇起来,虽然山的夜晚有些凉, 但屋子依然『潮』闷。
青岫也不知展翼什么时候问的大志这件事:“如果这样的话, 那就, 我哥3月10日那天本准备去的另一个地方, 但在路上接了个电话,就改变了行路线, 连自己的车都不开,直接存进停车场, 并办了停车月卡。
“然后我哥就同给他打电话的人汇合, 他一起前往地。他不可能乘飞机或者火车来的,因为那肯要用到身份证件, 这样咱就能查到我哥的登记记录。他唯一的可能就开私家车前往, 到本地之后, 又换了当地的车?”
展翼已经躺在了睡袋上:“很可能当地有人接待,假如老峤的朋友真的二志见到的那伙人,那人数未免有点多。从观照到这,这么远的路程, 这么多人, 没必要。很可能最初有一到两辆车, 来到本地后, 又安排人和车辆随行。大志看到的那辆黑『色』越野应该就这种情况。二志见到的那些人,一有本地人,但可能为了避嫌,有意了□□。”
经过一天的赶路, 加上中午又去了一趟契世界,晚上还参观了一场鬼戏表演,青岫已经感到很疲惫了,他也躺了下来,觉得有一股很好闻的味漫进鼻腔:“有没有闻见什么味?像一种植物。”
展翼侧过身来,借着朦胧月光望着乖乖躺在身侧的青岫:“那必须‘午夜飞行’啊。”
青岫这时才发现枕边有一束草,那股清香就它发出来的,青岫也难得开了个玩笑:“那必须‘六神’。”
香气的弥漫令人很舒服,也很解乏似的。
青岫很快就有些睡意朦胧:“来到本地之后,他加派了人手,为了更多人去寻找雾气最浓的地方?还有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