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吴文铎看到了虞渔。

当时吴文铎正带着口罩,从电梯里出来,他遥遥望过去,眼里头出现两个人的影子。

当时虞渔正从陈雍年家里回来。

陈雍年带虞渔到家里吃了一顿饭,虞渔这天看起来和以往有点不相同,然而陈雍年家里的父母,爷爷奶奶,包括寄住在他家的小侄子,都很喜欢虞渔,尤其是小侄子,那平日里风风火火谁都不理会的模样,竟然也在虞渔的眼神中红了脸,忸怩着对她问东问西。

陈雍年本来只是将她送到酒店楼下,但是不知为什么,虞渔下车之后,他便也跟着下车了。

虞渔挽着他的手,一直到剧组安排的酒店门口。

要刷卡的时候,虞渔才用那双乌黑的眼睛看向陈雍年。

吴文铎从两人身旁路过的时候,便正好听到虞渔说话的声音。

轻轻柔柔。

“陈先生,你要同我一起进去么?”

这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中很是打耳。

吴文铎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

可是那男人很高,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唯独能看到的,只是那女人搭在门把手上,涂着得鲜红的指甲。

以及那白的刺眼的皓腕上,带着的一个翠绿的、雍容富贵的镯子。

那一瞥中,他竟领会到一种令他感到心头一紧的香艳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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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毫无生命力的……

◎12.23更新◎

吴文铎将自己的衣领朝上拉了拉。

垂下了眸子, 然而在路过他们的时候,眼神却没忍住从斜侧方于他更有利的角度,朝那处投去一瞥。

他没看清楚。

只是恰巧被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遮住身形的女人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

那黑得有些令人呼吸放轻的头发,在空中微微晃荡起来。

如同夜色下的水波纹。

在那发丝晃动见, 他瞥见了一抹艳红色的残影。

吴文铎瞬间加快了脚步。

垂下眸子的那一刻, 他眼神深沉了不少。

他仅仅是看见虞渔的一点光影。

而陈雍年则是靠近着她, 身形几乎将她笼罩起来,低头看她的时候,虞渔便那样抬头仰望着他。

那两靥的红晕,在这昏暗当中仍旧如同蒙着一层秋水的湿润清亮的眼睛, 说话时微微张开的唇以及里头露出来艳红色舌尖和糯白的齿。

红色的玛瑙耳坠晃了两下,便隐没在了他漆黑的发丝里。

而她那一截皓白的脖颈上,她有几缕乌黑的发如同水草一般纠缠着,如同一只温柔地手, 正在缱绻地抚摸着他的脖子。

冬天已经过去,天气便回暖。

为了去见他的家人, 虞渔穿得很“良家”。

看起来很温暖的湖绿色开衫毛衣,有同色系的挑染围巾,轻轻地束缚着她的脖子, 那围巾很细,又很柔软,有点像是丝巾,然而比丝巾更长。

围巾和领口之间, 漂亮而合理地露出了那一片雪白的肌肤, 微微敞开的领口, 正好在此刻虞渔的动作间向一侧滑动, 便露出了她那一粒浅红色的小痣。

陈雍年因为她的目光而压低眉眼的时候, 这一粒浅红正好闯进他的视线里。

陈雍年顿时感到一阵前半生从未有过的干渴之意,他的呼吸略微变得沉重。

针织是一种很温暖的材质,给人的感觉也总是亲切,然而,这件衣服穿在虞渔身上,自虞渔从他的家里出来之后,这针织衫便变得不那么良家了。

一种雍容的昳丽从这裁剪得恰到好处的湖蓝色针织衫上散发出来。

她安安静静地靠在那窗边,用那双情意不明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陈雍年生出了一种错觉:自己好像进入了某个不同寻常的异度空间。那空间,由她那如瀑的乌黑的发,和她身上的一切慵懒的意志一同创造出来,似乎她身后,应该是大片大片艳丽的花和昏黄的阳光似的。

陈雍年记得以前虞渔偏爱黑白灰那种简约的色彩,私下见面的时候,穿着的其他色彩,如若艳丽,也是一种低调的艳丽。然而今日的这一抹湖蓝色和她耳尖那玛瑙□□人的耳坠,却和她往日的穿着风格相异。

且半个月前见面时,虞渔是一头蓬松的短发。

在节目里头也是一样,今日他去接虞渔的时候,遥遥地便看见虞渔的头发如同转瞬即逝的时光般拉长了。

这么近的距离,陈雍年看见虞渔这满头的黑发,无论是发丝,还是颜色,都是整根地长了,几乎没有碎发和染色加工的痕迹。

“是带的假发么?”

陈雍年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