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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着众人?款款一躬身,娇声道:“大家瞧得起我,不如与我一起迎接我的夫君可好??就一起喊……春燕剪柳喜相?逢,鹏程万里?福寿多!”
众人?便都跟着齐声呐喊,真?是气势如虹。只翻来覆去只这?一句,秦沉的马尚未到跟前,便觉得已经有些气势渐衰。
便有人?道:“今科探花在此,何不请他也喊上一句!”
秦池一身柳黄,坐在白马之上,嘴角微勾,道:“四海平安,一路荣华!”
众人?忙跟着喊,秦泓却跳了出来,道:“跟我喊跟我喊!鸾鸟和鸣,早生贵子!”
众人?齐声大笑起来。
秦沉远远听得喊声笑声震耳欲聋,再也按捺不住,飞马过去。
就见蓝天之下,柳丝轻拂,明明满眼的人?头攒动,可他的眼里?却只有一个女子。
她?高高地站在马车之上,银红绣紫藤花的衣衫叫春风轻轻吹起,像随风摆动的紫藤……
虚不受补
人那么多。
每张脸都像春光一样灿烂。里面有他的母亲他的弟妹……
他的眼里却只有那么一个人的身影。
飞马近前, 什么也阻隔不了他。
手中长鞭挥起,缠住了?闪闪发光的马车银顶,身体飞起, 好像一只展翅的鹤, 他双足一点, 落在了?马车的车辕上,与她站在了一起。
那么狭窄的地方,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没有一丝缝隙。
车辕忽悠晃了?一下?, 信信差点儿摔下?去, 猛地回神, 伸手揽住了?那劲瘦坚实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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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没先?拜过母亲呢!”
脸上滚烫, 声音也低得在喧哗声中,好像从来没有发出过。她抬眼?,遇上一张瘦削成熟的面庞, 还有一双眼?白樱红的琥珀色眸子。
他似乎没听见她的提醒, 双手紧紧揽住她的腰, 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她一句话?说不出, 眼?里也慢慢有了?水光。
“大哥……你眼?里只有嫂子啊?我们这么多大活人,你一个都看?不见啊?”就听秦泓大笑着抱怨。
又听姚夫人怒道:“大庭广众……这……这成何体统!沉哥儿!你还不快下?来, 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混账东西!我今儿原就不该来,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脸!”
信信忍不住又羞又好笑, 嘴里道:“你还不快去!”便?轻轻推了?秦沉一把。
不想秦沉修长的身子竟像一断木头般,直直往后就倒。
她吓得惊呼一声, 伸手要抓他,却连衣角都没摸到。
围观众人也爆发出声声尖叫。
眼?看?着秦沉就要仰面摔倒在地, 不想他身子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轻飘飘落了?地,转头朝信信委屈道:“夫人这是在嫌弃为夫的满身风尘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信信低头忍不住大笑,也一跃下?了?马车。
就见秦沉已经几步上前,直挺挺跪拜在了?姚夫人的裙前。
*****
接下?来,秦沉去刑部交差,进宫面圣,再回侯府,一家子摆宴,一直到乱糟糟忙到戌正,信信跟秦沉一起回到银鞍院,才有机会两人独处。
信信亲自帮秦沉备了?洗澡水,放好澡豆,毛巾,换洗衣物,正要起身退出,却见秦沉正依在门口。
他身材高大,头顶着门框,还要低一低,肩膀宽平,将门堵得没有几分空隙。
信信上前,习惯性地正要行礼,生生忍住了?,只挑着眼?角,粉唇弯弯道:“爷只管站着作什么?还不赶紧洗洗干净,不怕你夫人我嫌弃你满身风尘么!”
秦沉进门,转身一抽门闩,把门给别上了?。
信信顿时?觉得不妙,跺脚道:“你……你……你去了?趟苗疆,倒……倒……学会要人伺候着沐浴了?么!”
秦沉眸色深深,徐步上前,走?得近了?,与她呼吸相闻,软软的细腰上有滚烫的臂缠上来,有个烟哑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是我要伺候夫人!”
血往上涌,双颊染上粉醉,眼?波水色潋滟,胸口紧绷得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阵阵的眩晕感像浪潮一样席卷着脑海,腰上有什么束缚被轻轻地松开,她微张了?嘴,有些呼吸不过来,再想多吸一口气,却叫灼热的气息卷住了?。
青砖地面上,徐徐飘落了?一团紫粉色软烟罗的花……。
红红的烛光穿透氤氲的水雾。
春夜总是有那么一点让人难以?控制的潮湿。
尤其是这样一个久别重?逢的夜晚。
没有什么语言,比荡漾的水波、急促的低喘更能诉说曾经漫长无际的相思。
*****
第?二天醒来时?,日光已经将屋子里照得一片雪亮。
信信闭了?闭眼?,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整个陷进厚厚的褥子里去了?,每一根骨头都像叫人给拆掉了?一样……半天才回过神来,猛地惊叫了?一声,看?向?漏刻……居然已经是巳正,难怪日头照得那么亮。
她想也没想,翻身起来,叫了?一声,叫完人,一低头,猛见自己雪白的身上像是开了?花一样斑斑点点,她又尖叫一声,伸手拉被子,冬安却已经开门进来,手里端着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