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用几句话概括那一年,若真是要细化那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只怕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

而这……

还只是那一年的时候,她还挺着大肚子。

而她和孩子被赶出来的这两年里,所经受的痛苦和磨难,又有谁能明白?

秦时郁低着头,他如果是云织织,他也会想离婚的吧。

郑桂枝和胡建军都沉默了。

想劝的话到了嘴边也都生生的咽了回来。

如何劝?

怎么劝?

劝她理解军人不易?劝她尊重秦时郁的职业?

劝她原谅他父母的所作所为。

那她所承受的委屈和痛苦,又让谁来弥补?

“我……明天去打离婚申请。”秦时郁低着头,终是泄去了一身的力。

“谢谢!”

秦时郁踉跄的脚步一顿,慌慌张张的逃离。

胡建军和郑桂枝对视了一眼,“我去看看他!”

或许,他们谁都没有料想到,云织织带着两个孩子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郑桂枝拉过云织织的手,“真是苦了你和孩子了。”???

“婶子,让你见笑了!”云织织道。

郑桂枝轻轻地摇了摇头,问道,“你们俩离婚后,你有什么打算?”

再回云河村吗?

那地方对于她而言,除了痛苦的过往,估计什么也都没有。

而她如果能够进入军区卫生院,倒是一个好事。

云织织深吸了口气,说道,“婶子,我如果考进军区卫生院,是不是能分配宿舍?”

“可以!”郑桂枝点了点头,似又想到什么,“但是,军区卫生院的宿舍最少都是两个间,你带着孩子的话,怕是那些人会不乐意。”

孩子再乖巧,夜里再不吵闹,可那也是活生生的两个人。

直接无视当他们不存在,这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郑桂枝也有些担忧,到时候他们入住都不方便。

“军区外面有村子吧,村子里的房子能出租吗?”云织织问道。

“太远了!”她道。

云织织皱了皱眉,宿舍住不了,家属院她肯定也住不进来,难不成就没有办法吗?

“这个你可以跟秦时郁商量一下,如果能行的话,你们就先离婚不分居,这不是有两间屋子吗?总归要让孩子有个住处先,你说是不是?”郑桂枝想了想,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云织织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离婚不分居?

秦时郁怕不是想被当流氓抓起来吧!

云织织此时也没有办法,也不好让郑桂枝在这儿帮着自已想办法。

郑桂枝叹了口气,“我先回了,你和孩子好好养着。”

本以为还能劝一劝,可知道云织织所受的委屈后,这又有谁能够劝得出口。

“婶子!”

见她要走,云织织唤了一声。

“怎么了?”

“婶子,你最近睡眠是不是不太好,夜里很容易惊醒,早起口中发苦,白日里容易口干舌燥?”云织织刚刚看了看郑桂枝的面色,便见她精神头好似都不太好的样子。

身为医者,她习惯性的出声询问。

郑桂枝愣了一下,而后又坐了回去,“还真是这样,有时候夜里觉得自已睡得很足,但白日里还是犯困,一天好些水喝了,也不解渴。”

郑桂枝先前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已就是最近太累了,以及睡眠差一些,想着好好养一养,估计也就好了。

结果,这会儿云织织居然看出来了,也便期待地看着她。

昨天云织织给小满医治的事情,家属院里已经传开了,可见她是有真本事的。

小满的病症怎么样,家属院里众人都清楚。

刘春桃他们夫妻俩给小满找了多少大夫,一直都没有看好小满的病,而云织织只是扎了几针,小满就恢复了。

“云同志,我这是生什么病了吗?”郑桂枝有些担忧地看着云织织,生怕自已是生了什么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