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找死,哪来的什么错不错?
她没有兴趣问大泉治想说什么,不过她知道即使自己不问,大泉治也会说的。
她很想看看大泉治是怎么费尽心机不要脸皮地试图拯救自己的性命,她很想看看,在生命渐渐流失的时候,大泉治会用什么方式阻止她。
这实在是太好玩了。
人类就是这么愚蠢的生物。
越是无法掌握无法得到的存在就越是渴求,哪怕死亡也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一般人类把这称之为“梦想”、“目标”之类美好的东西,好像这样一来,他们的欲望就会显得比较干净璀璨,不那么自私恶心似的。
或许是这个族群的自我内耗方式也说不定呢。樱井玉子饶有兴致地想。
因为人类越来越多,资源被分走,再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全部灭亡的,所以就在基因里安下这么一对自虐的染色体,无论是伤害别人还是伤害自己,总归是要去死的,死了才能为他人让路。
没关系哟。
没用这么麻烦啦。
我可以帮你们噢。
嘛……
“没错,这件事是说不清楚的,你不也这么说吗?爱是比死亡还要神秘的东西,在这件事上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我遇上了你,爱上你,这都是没有道理的,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定义的。”
毕竟……
“我的玉子啊,你明明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要憎恨我呢?”
这是我的梦想呀。
“不要恨我啊,这不是我的错啊,难道我不能让你开心吗?难道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来吧,松开绳子,我带你回……”
的确有人帮大泉治松开了绳子,正妄图说服樱井玉子的大泉治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樱井玉子回头,看到形容整洁的宇智波佐助和鼻青脸肿还包着绷带的漩涡鸣人。
“唷!玉子小姐,我和佐助是来带那边那个老爷爷走的,能不能请你从风之国大名身边离开?”
宇智波佐助慢慢走近,他一直没有看向樱井玉子,他看着我爱罗,他觉得还是把樱井玉子交给大脑缺根筋的漩涡鸣人来对付要更好一点。
“佐助,拜托了。”
在卡卡西提出了这个任务后,在赶来的路上,奈良鹿丸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佐助现在都不愿意回想奈良鹿丸的神情。
那是某种会叫人类恐惧的东西在折磨着这个智商卓绝的少年。
他忍不住问了为什么,他的确不明白为什么,然而他没有得到答案,只得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放弃了,我不具备足够的力量,我没有强到那种地步……她……我做不到。”
可惜的就是他来晚了,又因为正是紧要的时候,根本没机会询问在他没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能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来。
但是奈良鹿丸的反常还是给他敲响了紧钟,再说了他的任务明显和樱井玉子的意愿相违背……所以,还是会会他的比赛对手好了。
这么想的宇智波佐助走向我爱罗,“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吧?”
我爱罗还没说话,樱井玉子就皱眉道:“宇智波君,你们是来带走风之国大名的?”
“……是的。”努力不看樱井玉子的宇智波佐助脸色更加严肃了。
被冷落的漩涡鸣人三步并作两步挤到宇智波佐助身边,方才在打败日向宁次之后他被带去医务室包扎伤口了,错过了一开始的混乱,所以对于樱井玉子做的事他还一无所知,所以,“呐呐,玉子小姐,你为什么要把风之国大名抓过来呀?是这个黑眼圈干的吗?”
原本升起了一丝希望的大泉治表示,我特么就不该心存幻想!
啐了一口浅红色的唾沫,大泉治双手用力微微撑起上半身,挑衅地说:“你还是像往常一样披着那张单纯无知的皮啊,玉子小姐。”
“玉子小姐”是世人常用的称呼,现在在大泉治口中难得带上了一丝讽刺的意味,成功吸引了在场四人的注意力。
漩涡鸣人眨了眨眼睛,“单纯无知的皮?”
没有人理会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漩涡鸣人,谁又知道看似大大咧咧的金发蓝眼少年是不是因为风之国的忍者侵入木叶所以迁怒到大泉治身上,正在暗爽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呢。
然而闻言的樱井玉子眼睫轻颤,她眼帘低垂,唇角慢慢扬起,不知哪里的战斗引起了一阵风,轻飘飘地抚过,发丝轻扬,那被所有光芒所宠爱的暗红色眼眸中绝无一丝丝光亮。
不是简单的“双眼无神”可以概括的,那是语言所难以解释的画面,好似再亮的灯火也无法照亮的黑暗,长夜漫漫,月光星光通通从此而来,却无法以此为归处。
“这可不是我的错呀,大泉大人。”
大泉治知道樱井玉子的潜台词,可他还是要把这话逼出来,因为只要能多拖延一点时间,他活下去的机率就更高。
“让我猜猜,你是让他们觉得你不谙世事,还是被人骗了?不过即使这些忍者知道你的真面目,也会舍不得杀你吧,连我这等阅尽世间美色的人都难逃玉子小姐的牢笼,更何况乡野中的……”
“大泉大人,不可以哟,再说下去的话,我会生气的。”樱井玉子不紧不慢地打断大泉治的话。
大泉治突然就有些嫉妒,他努力压下了这种情绪,反讽道:“我还怕一个恨我的人生我的气吗?”
车轱辘话来回说是樱井玉子的习惯,她乐意这么说,可不代表她乐意听别人这么说。
樱井玉子蹲下身,与撑着身体的大泉治四目对视,“我说过很多遍了呀,”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嗔怪,“我不恨你。如果你要问我对你的感情的话,那就是没有感情。”
一字一句,诚恳无比。
自恃对樱井玉子了解颇深的大泉治也懵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要将我折磨致死?”
樱井玉子闻言掩唇轻笑,那笑声带了一点埋怨的情绪,就像小孩子说了一句愚蠢的话时父母会发出的笑声一样,嘲笑着纵容,又有些不理解,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