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真!我们要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的时候,你最好想想清楚。”
他继续说着,声音宛如淬了毒,又像是最恶毒的诅咒,“我知道你这样的少年人不怕死,可是你姐姐呢?你要是犯了什么事,你姐姐这样娇美可人的人儿可就只能成为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了。到时候别说贝勒爷,便是我都嫌脏!”
这番话成功的激怒了沈宴,让他气血上涌,怒火中烧,他想也不想,抡起拳头朝着王子腾的脸上就是一拳。
打了一拳还不解气,紧接着又是一拳。
王子腾的随从和沈宴的仆从都惊呆了,王子腾自己也被打蒙了。
好在双方的仆从都反应很快,忙把两人拉开了。
若不是仆从拉的快,王子腾还得挨一拳,沈宴是真的头一次这么生气,比昨日黛玉自己同意冲喜的时候还生气,昨日他对黛玉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但是今日,王子腾的这番话惹怒了他。
王子腾本来是武将,正常来说是不至于被沈宴打脸的,但是没办法他们隔的太近了,王子腾为了威胁他,故意凑过去说的。而且他以前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便是有勃然大怒的,顶多也是拂袖而去,文臣嘛,多少要点体面。哪曾想沈宴是个异类啊,他突然暴起伤人,王子腾完全没有没有防备,这两拳可不得挨得结结实实的。
沈宴打王子腾的时候根本没有留力,直把王子腾打的左眼乌青,右脸肿起,像是化了妆的小丑一般,完全不复刚才威严的模样,倒是有些滑稽。
王子腾捂着左眼,右眼阴狠的盯着沈宴,“如此说来,你是要反抗到底了!”
沈宴冷笑:“八爷想要来提亲,可以啊,让他休了妻再来,只要他愿意休了现在的福晋,那我就考虑把我姐姐嫁给他。我姐姐绝不做妾!”
若是八爷真的不要八福晋一家的助力,愿意以一汉人女子为正室,那他倒是愿意高看他一眼。
但是按照他对八爷的了解,这是个既要又要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
王子腾冷哼一声,丢下一句不可理喻之后,拂袖而去。
沈宴整理了一下情绪,去了后院看望黛玉,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黛玉肯定清楚,她昨天刚刚经历那样的大事,他不想她提心吊胆。
“姐姐,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沈宴隔老远就开始喊,像是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雪雁忙跑出来迎接沈宴,道:“姑娘正在屋子里看书呢,不过我瞧着姑娘怕是没看下去,那书半天都没翻一页。”
沈宴轻笑了一声,进门果然见黛玉靠在窗下看书,他背着手,故意卖关子,“姐姐,来猜一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黛玉放下书,问道:“是什么?”
沈宴忙把手拿出来,道:“你瞧瞧,是糖人!”
黛玉接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沈宴在她的旁边坐下,故意抱怨道:“都怪那王子腾,拉着我扯了很久,要不是今日天气冷了下来,只怕糖人都要融化了。”
黛玉轻笑出声,“我听说你还和他打起来,可是为何?”
沈宴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茶,气愤道:“我要跟你说,你肯定很生气。”
黛玉又给沈宴倒了一杯,笑道:“你且说来听听。”
沈宴冷笑道:“那厮尽然说是来给八爷提亲的,因为八爷想要纳你为妾,我拒绝了之后他竟然还诅咒我,诅咒我犯事被杀,家破人亡。”
“这我能忍着他?当场就请他吃了两拳头。”
黛玉差点笑出声来,转头又问道:“我听说他也是一个武将,怎么还被你给打了,你可没事吧?”
沈宴抬起下巴,“这你就看不起人了吧!我好歹也是学过几年的。”
黛玉无语,一点也不真诚得夸赞道:“好,我知道你是文韬武略,样样不差。”
沈宴笑得一脸得意,“那可不!”
转头又看了看外面,悄悄凑过去跟黛玉咬耳朵,“主要是因为他没有防备,大概是因为他以前威胁别人的时候没被打过吧,所以这次就被我教训了。”
黛玉正在喝茶,听到这话顿时呛住了,带来一连串的咳嗽,沈宴忙给她拍背喂水,道:“是不是看我英明神武,所以惊讶到了。”
黛玉用帕子擦了擦,摇头正色道:“我是看你脸皮太厚,所以震惊到了。”
沈宴:“···”
他干脆整个人都凑过去,伸手捏住了黛玉的脸,恶狠狠的说:“让你嘲笑我!”
黛玉忙把脸从他的魔爪里救出来,恼道:“说话就说话,总是这么动手动脚的作甚?”
“我是你姐姐也就罢了,你若是在外面也这样,小心被人打断腿去。”
沈宴见黛玉生气了忙作揖道歉,见黛玉不理她,只得把手伸到她面前,“对不起姐姐,是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你打它吧。”
黛玉抿着嘴,存心要给沈宴一个教训,便也没有拒绝,伸出手,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手心。
黛玉虽然没有留力,但受限于本身,力气并不大,沈宴却觉得手心一阵酥麻,心里像被电了一般,带来一种奇异的快感。
他五指合拢,似乎想要抓住这一丝异样的感觉,但转瞬即逝。
他抬头看着黛玉出落得越发绝色的容颜,似被怔住了一般,心里有些明悟却又有些不敢置信。
他慢慢收回手,像是握住了什么宝物一般贴在心口,只是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他应该去问问刑部的同僚,他的真实身份查的怎么样了。
黛玉见沈宴突然沉默,还不明其意,道:“你自己让我打的,难道真打了,你又要与我置气不成?”
沈宴笑道:“那不会,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来。”
黛玉不明所以,疑惑的问:“何事?”
沈宴想了想,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在贾府,你答应过我什么?”
说起昨日贾府的事,黛玉收敛了笑意,背过身去,“你既然是来取笑我的,还买什么劳什子糖人来?”
沈宴忙把她拉过来,“不是,那件事都过去了,我取笑你作甚,我是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拉过钩的。”
黛玉还是没明白沈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拉过钩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