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辛渡脸色好看了一些:“那萧侯方才是?”

“用你们想要的人,换我的人。”萧不言厌烦了在墙角下说话,毫不客气地跃上了城门,“那个被带走的女人是谁?”

辛渡拦下身后对萧不言亮出刀的侍卫,并未说韦蕴的身份,只道:“那可不仅是被带走,而是被不知道哪里的势力先带来又带走的。”

这两者相差得可大着呢。

岂止是剑南摸不清这方势力属于哪里,萧不言自己也没查到上一次没查到来历的还是乌皎与巫婴背后的人。

萧不言心道,她们最初也是要被送至剑南,那八成可能这批人和她们之身后的人是同一伙。

她们到底为什么会被送来剑南?

萧不言再度将这个疑问压回去,继续与辛渡周旋:“辛副使似乎是想让我做个见证。”

只要他愿意向朝廷证实韦蕴是被有心之人送入剑南而非原本就在剑南,那朝廷就失去了针对剑南的理由。

辛渡抚掌笑道:“然也。那个人曾是先帝的韦贵妃,萧侯聪慧,想来其中利害无需我再多言了。”

“好啊。”萧不言道,“把我的人还我,我自会证明。”

既已做了决断,他便打算堂堂正正将她们二人带走,免得与剑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两位小娘子是自愿留在剑南的,可不是我们强行扣下的。”辛渡道,“强扭的瓜不甜,想来萧侯已经尝过滋味了。不如我们换个条件再谈?”

萧不言道:“如今该是我对副使提条件,而不是副使同我谈条件。”

辛渡根本没料到会遇上萧不言,可既然遇上了,她便要尽力与萧不言达成同盟。

只要与西北结盟了,还管什么韦蕴,管什么皇女,管什么朝廷针不针对剑南,只要刘忠嗣一死,西北和剑南都可以一同选出下一任皇帝了!

“在朝堂上和一群蠢货共事,不憋屈么?看皇帝这么烂泥扶不上墙,心不累么?”辛渡道,“刘忠嗣眼见活不久了,有些事该早做打算了……”

半空之上的鹰唳打断了辛渡的话,隐在暗处的田柒与周武齐齐扶额叹了口气。

又是谁传来的信?

萧不言很是自若地当着辛渡的面招下信鹰,取出了带有金陵印记的密信。

在看到信中内容的那一瞬,他的神情变得极其古怪。

“不急着谈。”萧不言道,“还请副使先看看这封密信。”

第29章 结同盟 我并非是因想让天下安宁而做这……

萧不言正坐在剑州州府中喝茶。

田柒和周武都没料到会是这般走向君侯应当也没料到, 不然方才不会嘱咐他们隐在暗处做好接应,等着封城后再悄悄入剑州。

坐在萧不言对面的辛渡活像吞了苍蝇:“不是死了,不是命不久矣了, 是活得好好的但伤及子嗣了!到底是哪个胎神搞出的这种损招?”

萧不言也有些头痛。

其实在知晓剑南并未改天换地之心,只是想立个女帝之后,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剑南。

一是剑南这方地方实在治理得很不错,他治下的西北更多的是“安全”,在富足和乐这方面却逊于剑南。二是辛随是个聪明人,比刘忠嗣那个愚忠之人顺眼许多, 而且还有挑大梁的意愿。

他甚至已在心中算好,只要这两年内宫中诞下一位皇女, 辛随再活到刘忠嗣如今这个年纪, 便可将皇女抚养成个颇有资质的储君。到时候即便辛随死了, 有辛渡以及西北得用的臣子在,女帝也能顺利即位。

这期间他甚至不用受什么累, 顶多戍一戍边平一下乱, 待女帝登基后便可功成身退了。

在得知韦蕴的消息后,他更觉得剑南顺眼。将韦蕴握在手中后,也无需管那个莫须有的资质如何的皇女, 只要辛随自己挑一个十五六的有才干的女郎称是先帝血脉,他顺着扶持上位即可。

走这条路子则要揪出韦蕴背后是什么人,将这一批人处理掉。

可现在好了,皇帝生不出孩子了, 韦蕴被带走了,韦蕴背后的人还没揪出来!

这下最好的又成了以前的旧路子卫觊。

这人自小和皇帝一起读书,很是有几分帝王心术在,只可惜没主理过地方政务, 让人忧心会眼高手低。

要是他是个女郎,想来剑南会颇为拥护他,可惜他不是。不过他既是宁芳菲的外孙,也算与太女卫有旧情,万一谈一谈后剑南觉得他尚可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帝中了毒,会用毒的乌皎被送到剑南……

背后之人是想将皇帝中毒与韦蕴之事都扣到剑南身上,让朝廷出兵对付剑南么?他们曾经与太女卫有仇?

一盏茶饮尽,萧不言也捋顺了思绪,对辛渡道:“此事尚有转圜余地。”

辛渡已然看出萧不言有与她们结盟的意思,也不假客气:“还请萧侯明示。”

“乌……”萧不言住了口,换了个更显亲昵的称呼,“皎皎颇会用毒,说不准能解开。”

他身后的田柒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来压抑内心的澎湃,周武则抢着开口意图将萧不言颇显生涩的称呼掩盖过去:“是啊,我们侯夫人可是连我们君侯都能毒倒的!说不准能解开陛下的毒!”

辛渡心头微动,而后神情微妙地上下打量了萧不言一遍,用茶盏半遮住了脸。

“莫非乌小娘子给萧侯下的,也是这种不利于子嗣的毒么?”

……

“你这些日子成日与那个玉容儿相处,可有试探出什么来么?”

萧景姝正在给辛随研墨,闻言摇了摇头:“与原先查出来的并无差别。”

端午过后,太女卫将整个剑南翻了一遍,找出了不少有两三分与先帝或是韦蕴容貌相似的人,不过身份来历均可考,并非刻意安排。

只有一个玉容儿,打眼一看就像韦蕴,而且来历颇为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