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桑宁张了张口,“我就嗯........”

一时间屋里只有楚桑宁思索的声音,她的气势卡在了此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的。

最后,江行宴的唇瓣勾起,伸出手放到小姑娘面前,语气放轻低声说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楚桑宁将头别到一边去,酸溜溜又带着阴阳怪气:“下次不敢,我看你还敢。”

她也明白江行宴既然是军人,肯定会在任务中受伤的,只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难不成就因为那个承诺?

“知道了,下次不会瞒着你了。”江行宴的脸很是苍白,似乎是过分疲惫的原因,把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猴,他微微直起身子,缓缓的抱着楚桑宁的腰,靠在了她的怀里,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弛下来。

“桑宁,对不起,不该瞒着你。”

江行宴靠着她,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只收敛了一身锋利尖刺的刺猬似的,柔软的低下脑袋,唇角弧度温柔。

疲倦的江行宴抱着楚桑宁,仿佛想要在小姑娘身上汲取一丝的温暖,闭着眼睛面色疲惫。

也只有这一刻,他不会部队里的冷面煞神不是乔向野口中的任务收割机,也不是手下士兵口中无所不能的江营长。

他.......他只是江行宴,一个会疲惫的一个人。

只有在楚桑宁身边,江行宴才会放下警惕,真正放松自己,露出自己的脆弱、疲倦和弱点。

柔软的发丝贴在楚桑宁的脸颊处,狠厉的眉眼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楚桑宁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脸颊,动了动身子试图让他倚靠的更加舒服。

江行宴眉眼中的倦色才真正显露出来,许是很累很累,江行宴竟然窝在楚桑宁的身上睡着了。

轻轻的抱着怀里的宝藏,屋里变得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江行宴的均匀呼吸声。

倚靠在楚桑宁身上的江行宴,像是一只漂泊了许久的海鸥,找到了能停靠的港口。

楚桑宁直起身子,双目盯着江行宴的脸颊,愣了几分钟,低头眨眼的望着怀里的人。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们身边,一下子变得十分的柔和,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坐在自己身边,抱着她,靠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楚桑宁静静的望着他,手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的覆盖在江行宴的眉眼处,帮他把紧皱的双眉抚平。

小声又带着些无奈,“睡觉也不安生,别有烦恼。”

江行宴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楚桑宁盯着他起皮的唇瓣,心疼的说道:“以后别再轻易受伤了。”

其实自己刚才不应该发脾气,只是有些控制不住了,她只是.......太心疼了。

陪着江行宴在屋里待了许久,直到人完全睡着后,楚桑宁才轻轻的挪动身体,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看到她回来,周咏卓心里松了一口气,“桑宁啊,你晚上就睡在你舅妈这里吧。”

“嗯,好。”楚桑宁点点头,有些不开心的撅着嘴:“舅舅,你是不是知道江行宴受伤了?”

乔向野哑然,看着外甥女的目光,没法说谎,“嗯,我知道,江行宴特地跟我说过不要把这件事拿出来告诉你。”

第117章:赵佳云诉苦,知女莫若母

好吧,看来江行宴还是主谋。

楚桑宁更加的生气了,后面几天都没有跟江行宴说话,两人更别提在一起吃饭了,楚桑宁看到他就躲着走。

江行宴百思不得其解,还抽空去团长办公室问了一回,“团长,您说这是为什么?”

“还为什么,桑宁不开心了。”乔向野是过来人,知道江行宴瞒着桑宁是为了她好,但是他们是对象,总是隐瞒容易让两人的关系变得疏远。

乔向野后来也琢磨了一下,假如自己受伤瞒着舒兰,恐怕自家那个比桑宁还要生气。

“行宴,你们以后会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能总瞒着对方,彼此坦诚布公,才会互相信任。”

至于外甥女生气不搭理江行宴,乔向野表示自己还自身难保呢,对此也帮不上什么忙。

楚桑宁离开长兴村的消息直到人走后,大家才知道,林秀芝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来打听的人,气喘吁吁的坐在板凳上,“你说他们怎么都没事,一天天的喜欢听别人家的墙角。”

潘文兰给自己儿子缝衣裳上的扣子,闻言笑了,“他们啊,就是闲的没事干。”

大冬天的也不需要上地干活了,一下雪庄稼地都冻起来了,什么也长不成,大家没啥事干,要么早早的上床休息睡个懒觉,要么就是听东家长西家短的。

刚送走一波,又来了一波,林秀芝有些生气,自己刚才说的口干舌燥的,现在也没力气搭理其他人了,摆着手进屋去了。

那只能潘文兰站起来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罗一平,她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问问,楚桑、楚知青离开了是吗?”

潘文兰点点头,“是啊,桑宁去行宴部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们都见过双方父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结婚了,到时候来请你吃席哈。”

看着罗一平瞬间发白的脸色,潘文兰承认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罗一平一个有妇之夫,竟然还想打桑宁的主意,真是老寿星上吊不知死活。

他想撬自家小叔子的墙角,也要问问潘文兰答不答应,三言两句的,潘文兰成功把人轰走,罗一平摇晃着身子,慢慢悠悠的往家里去。

整个人像是没了精神气似的,进了家门直奔自己的屋子,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几毛钱,飞奔的出去了。

留下院子里的赵佳云,辛辛苦苦的给罗老太洗着衣裳,一边洗还一边骂,“该死的老太婆,躺在床上都是享福的了,还天天使唤人。”

谁家老人瘫痪了不都是撑不过几天就没了,罗老太的命可真是硬,赵佳云让罗老太磋磨的恨不得她立马就死了。

至于跑出去的罗一平,赵佳云心如死灰,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趁着罗老太还没注意,直接一溜烟的去村口找了个牛车。

花了大价钱从邮局借了个电话,一个电话打到了家里,赵父上班不在家,留下赵母一个人在家照顾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