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我就不这么小心翼翼的对你了啊，喜欢巴掌？还是喜欢皮带？”
我被他用那只充满着汗渍味道的手捂着嘴，连呼吸都畅快不起来，只能拼命的摇着头，难堪又狼狈的大喊着。
“救救我奶奶……有没有人，救救我奶奶……”
人在慌乱下总会产生错觉，就如同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喊出来这句话，可事实上我被傅立叶用手捂着嘴，声音闷闷的根本传不到外头去。
略带厚茧的大手摩挲到我腿根的时候，我甚至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看着那双死死禁锢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就倒在我面前却不知死活的奶奶，有一个瞬间我甚至想，就这样死了吧。
只要我也一头撞下去，血瞬间炸开的时候，就不会再伤心难过，就不会再痛苦了。
只要和奶奶在一起，上天堂下地狱，似乎都没有什么分别。
我这般想着，便下定了决心，储着劲儿就要往下砸。
可简昭年比死亡来的更快，他就这样踹开了门，也踹开了伏在我身上的傅立叶。
第二十四章
我甚至连头都没有来得及回，就踉跄的爬了过去，颤抖着手安响了急救铃。
扑在奶奶身边的时候，我手指尖打着颤，悬在空中却始终落不下去，连碰奶奶一下都不敢。
最终没敢落在奶奶脸上的手，化作巴掌砸在了我自己脸上，我甚至控制不住力度，只能不停的扇着自己巴掌，哭的泣不成声。
“是我错了……奶奶，是我自甘下贱，是我没有本事。”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求你，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我哭的声嘶力竭，短短两句话却喊的嗓子都犯了哑，医护人员在听到铃响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了进来，看着屋里狼藉一片却连眉头都没有皱，将奶奶抱上病床以后就急匆匆的往急诊室赶，临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李医生才紧皱着眉头开了口。
“赶紧交钱吧，再不交钱，心脏我就彻底给你保不住了。”
一听到这，我才像是如梦方醒一般，连滚带爬的爬到了简昭年的跟前，他在踹开门的那一瞬间就红了眼，一直将傅立叶压在身下，不停的挥着拳头，被我有些急切的拽住衣角时，才难得的顿了顿，像是怕吓到我似的，有些慌乱的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随即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我的身上。
那件外套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依兰花香盖在我的身上时，让我不知道为啥微微安心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没有那么慌乱。
“简昭年，求你，求你再借我五十万。”
“我把自己卖给你，我把我自己卖给你，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我求你，求你借我钱，奶奶的心脏……奶奶的心脏不能给别人。”
其实我哭的太厉害，导致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小心翼翼的擦去了我的眼泪，随即将我抱在了怀里，在我耳边轻轻开了口。
“不要怕，笙笙，不要怕。”
“手术钱我会叫人去交，奶奶不会有事，奶奶的心脏也只能是奶奶的，你放心。”
我慌乱的点着头，慌乱的去看他的眼睛，慌乱的淌着眼泪冲他开口。
“真的吗？奶奶真的会没有事吗？”
“她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觉得我不争气，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丢人的小孩。”
“简昭年，怎么办，怎么办啊，要是奶奶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啊。”
“我应该再厉害点的，如果我能守得住钱，如果我不答应傅立叶的要求，奶奶就不会看见，也不会出这些事情，如果我再争点气……”
一停下来哭，我脑子里就只有医生的催促和奶奶满脸的血，逼得我一次又一次的崩溃，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像个疯子。
可简昭年却只是一直抱着我，像哄小孩一样顺着我的背，然后看我一点点冷静下来以后才在我耳边轻轻开了口。
“笙笙不要怕，奶奶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女孩，我和奶奶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你没有本事呢？”
第二十五章
我哭的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着抖，却意外的在简昭年的安慰下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就那样轻轻顺着我的背，脚还踩着傅立叶那张被拳头砸的血肉模糊的脸，好半天我才缓过来了似的，身上不再发抖，手脚有些发麻的想要从他怀里爬出来，一双眼睛抬都不敢抬，生怕在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怕他对我失望，我有些怕他会张口询问为什么我会同意被傅立叶碰，我有些怕他会觉得我是个不知廉耻又贪心的婊子。
可是他没有，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用手轻捏住了我的下巴，带着我抬起了头盯着他的眼睛。
我下意识的想要躲，下意识的想要逃，他却固执的用了些力，像是攥住了鸟雀儿的翅尖似的，明明是很禁锢和强制的动作，可却和他下一秒说出来的话极其不匹配。
“笙笙，看着我的眼睛。”
我听话的望进他那双眼睛里，却什么也读不懂，只能呆呆愣愣的看着他，直到有些温柔的吻落在了我的唇边。
“笙笙，我今天不太开心。”
“所以接下来的吻，是奖励还是惩罚，你自己猜。”
吻落在我的眼尾，逐渐下滑落在鼻尖和嘴角边，让我忍不住又慌乱了几分，只好又挂上那副讨好的笑，即使眼泪还在眼眶里，却仍旧冲着简昭年有些滑稽又僵硬的笑。
“我错了……我不应该让傅立叶碰我。”
“但他没有做到最后，我还没有脏，我还有用，我……我可以便宜一些，我也可以尽力把钱还给你，我……”
可我解释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完，简昭年就又叹着气吻上了我的唇，口齿之间的空气被掠夺，让我再也分不出什么气力去思考，只能生生被简昭年吻到迷糊，直到唇齿不再交融时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宋笙笙，你确实应该和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