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宜诧异,平时看着父亲沉默寡言,没想到还是知女莫若父。

“你难道还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思?”林恒震惊!

林攸宜的沉默,让林恒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陛下亲自迎娶,已经是相当重视他们懿长公主府,相当看重林攸宜了。

他忠君爱国,林攸宜出嫁前他就叮嘱过要她伺候好陛下,结果这个女儿,太有主见了,居然阳奉阴违,还敢同陛下置气,更不改那大逆不道的想法。

林恒立即火冒三丈,“为父知道你素来有主意,但你这主意未免也太大了,他是陛下啊,若是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先皇,对得起江山社稷,父亲谨小慎微,忠君一辈子,我怎么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气死为父了……”

林恒甩袖离开,气得连她是皇后都忘了。

莺歌见林攸宜面色不好,便安慰道:“老爷以后会明白娘娘的。”

“嗯。”林攸宜自然知道,不管父亲会如何生气,她都不会改变她的决定,让父亲发泄发泄也是好的。

林恒拂袖而走便立即回过神来,但又拉不下脸再去林攸宜面前,况且在他看来林攸宜就是错了。

林攸宜与林恒前后脚回到宴上,李端锦将一切看得分明,也看出林攸宜兴致不高。

他幽幽地想,其实延宴礼当日,林攸宜为了家人灌他酒时,他便知道,只有林攸宜家人才能牵动她的心绪。

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一股意难平。

于双双看着上首帝后二人明显无交流,心情颇好地勾唇,但是转头看到田淑卉笑容灿烂,那么好心情还没达到眼底便转为阴鸷。

“这两人的孩子都不能留。”于双双暗想,陛下的长子只能出自她腹中。

刘黎身份低,位置相对靠后,她更多的是关注到林攸宜脸上的落寞。

韩香芷冷着一张脸,时不时望向林攸宜,脸上隐隐透着嘲讽。

其他妃嫔都看到了上首帝后二人的疏离,心里在想,皇后怕是真的失宠了。

原本传出帝后圆房,陛下还在坤宁宫一连待了五日,大家以为陛下待皇后是不同的,只是没想到,自那之后,陛下便再没留宿坤宁宫。

而最近这一月,甚至连坤宁宫都没踏足,其中还有初一、十五必须去坤宁宫的日子,陛下宁可留在宣政殿也没去坤宁宫。

后妃们心领神会,皇后失宠了。

圣寿节,林攸宜是费了心的,处处妥贴,尤其是那一场大气回肠的霓裳羽衣舞和为大臣命妇们准备的回礼,十分精致,太后相当满意。

“皇后辛苦了,陛下能取得如此佳后是大同之福。”太后说。

“多谢母后夸奖。”林攸宜举起杯盏,“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笑着一饮而尽,随后对一旁的李端锦道:“帝后不睦乃朝中大忌,今日十五,陛下按理当去坤宁宫。”

李端锦轻声对太后说,“今日田嫔、何宝林查出有孕,儿臣当去瞧瞧。”

“是该瞧,但也不影响宿在坤宁宫。”太后见李端锦似有推阻,便说,“皇后是你自己求娶来的,后宫最是见风使舵,皇后之前的遭遇想必陛下还记着,当珍惜眼前人才是。”

李端锦蓦地想起林攸宜被害之事,到底没有反驳,点头道,“儿臣明白。”

宴席散后,李端锦见林攸宜站在路口没走,见他走来,盈盈下拜,“臣妾等陛下一起去坤宁宫。”

林攸宜如此主动,李端锦有些意外,心情也舒畅了几分,但转念又不由得想,林攸宜有此转变是否与林恒有关?

“皇后是真心的吗?”李端锦问道,一眼不错地盯着林攸宜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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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攸宜诧异了一下。

李端锦失望地摆手,“朕去瞧田嫔和何宝林。”

此时,林攸宜已经回神,心里暗骂李端锦傲娇,但嘴上却是服软对着李端锦的背影道,“臣妾是真心相邀。”

李端锦身影停了一会儿,却没什么都没说,又继续走了。

林攸宜有些挫败,李端锦生起气来,难得哄。

回坤宁宫的路上,莺歌和萍儿都没说话,林攸宜宽慰道,“不用如此沮丧,本宫会有办法的。”

莺歌表情这才轻松些,“只要娘娘想开了,便没什么做不到的。”

“还得多谢你点醒。”林攸宜道。

萍儿也朝莺歌投去佩服的眼神。

“这是奴婢该做的。”莺歌不骄不躁道。

上次,她和萍儿促成帝后圆房,以为能让帝后感情好,却没想到适得其反,莺歌打定主意今后再不自作主张。

李端锦的态度并没影响林攸宜的心情。

林攸宜回到坤宁宫,便换了特制的霓裳舞衣,这段时间,林攸宜与向菱不止排了圣寿节的霓裳羽衣舞,还对这舞做了改动,若是一个人跳也能展现这舞的美妙。

宴席上林攸宜看着教坊司的舞侍跳,心有些痒,忍不住回来自己也试试。

林攸宜跳舞,莺歌伴曲,两人向来是有许多观众的,知夏、萍儿、连翘、玲珑、琉璃围了一圈。

“娘娘这背影好仙!”

“一个背影都这么美,真不愧是咱们娘娘。”

莺歌取出玉笛横在嘴边,笛音起,林攸宜便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