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村,正是姜荔第一次开始调查,全村被屠灭的地方,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因此人们又给这个邪魔起了个名字,半日屠。因为牠从来不会离开死村超过一日的距离,好像着急要回家。姜荔忽然觉得心神摇荡,忍不住扶住了自己长剑,防止自己摔倒下来。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但真相太过可怕。他忽然看见,他们家的土墙外面,那些田园牧歌一样的美景消失了,村民偶尔的谈话与孩童嬉闹之声也不见了,四野黑沉,如垂下的幕布。姜荔忍不住,推开自家的木门,走出去,却发现门外一片死寂。到处是断井残垣,烧黑的残木,挂着蛛网与霉菌,荒草有半人高,浓密得占据了人的厅堂。而鸦声阵阵中,孤霜独月,那些无人掩埋的尸体扔在地上,几年过去,变成了白骨。地上也散落着一些碎骨,看来是尸体被野狗啃碎,拖到各处。
没有村民,没有炊烟,没有活物,这仍是几年前他第一次下山时,来到的那个村子。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早已死去,未曾复活。姜荔看向他身后的院子,仍是那样温馨宁静,就连孩子跑跳的声音,都听得见,与这死去的村子格格不入,却是唯一的亮色。
姜荔手中的信掉到地上,成为土地里一抹浅浅的白。他身子摇晃,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心神俱裂。第二封打开的信中,末尾提到,师长们已翻阅名录,终于在成千上万的妖魔名册中,找到了此次出逃的邪魔名字。
心魔,擅长,制造幻境。
第98章 番外6 今天舅舅不在家-1
今天是个好日子,嗯。
大夫人管着家里的产业,忙得团团转;二夫人外出巡查铺子,铁面无私下手无情;连三夫人,也满面春风,张着笑脸去和客人谈生意。
银谷城中,空空如也。唯有不怎么管事、专吃软饭的老爷在,以及,两房新纳的小妾,蠢蠢欲动想要爬床。
小妾是大夫人家里外甥,裙带关系,被大夫人硬塞到了老爷床上。老爷原本不想搭理这俩胸上没几两肉、屁股也又扁又平的小豆苗,但小豆苗拍着胸脯说以后会长大的(?),老爷才把他俩留了下来。但老爷以后养苗被绊倒,他却是想不到的了。
姒光匆匆穿过一条石砌的通道。刚走进时雪还没化干净,走到里面,空气就渐渐变得温暖起来,而后,甚至有一丝融化的雾气散出。那是从温泉湖面上飘出的云气,来源于地底下的地热源头,泉水暖身健体,被圈在一个大池子里,雾气弥漫,十分舒适。
姒族的建筑都比较高大,窗口开得极高,冷风从那儿吹进,也变得温暖了。光线从高处照下,落在花纹繁复的地砖和毛毯上,一步一步,都是故事和传说。姒光走进室内,身上外衣冰冷,遇到这潮湿的空气,也结了一层水珠子。石室中间是一个云雾缭绕的大池子,有个人泡在其中。
“原来你在这里。”姒光说。
姜荔泡在池子里,身上自然什么都没穿,看到姒光来了,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池边叠放着一块麻布,他抬腿走出了水池,用布巾擦拭自己的身体,带出湿淋淋的一片水花。不料姒光还是有些不识趣似的,一步步走近了,直走到姜荔跟前,荔抬起眼看他。
室内光线昏暗,即使在水中,也是黑沉沉一片,只隐约看得见身体的轮廓。走上岸时,上身的部分又被布巾遮挡住,只看见裸露的双腿和足部。“怎么不多泡一会儿?”姒光说。而姜荔仿佛从姒光的话语里品到了一丝意味深长,也不着急走了,在池边的石凳上坐下,双腿随意地叉开,说:“有事?”
姒光从上往下看着,看见暗色的胸膛、张开的双腿,他仿佛不在意别人视线一样,就这样袒露着。任谁也想象不出,这样一具健壮的男性身体竟可以孕育后代。而他又的确斩去了自己的长尾,因而那些曲线,也变得不可描摹起来。虽然与女性比较起来,胸部和腰臀的线条仍过于平坦,但却不失一种暗示的意味。
姒光的喉咙紧了紧,把手放在自己的衣带上,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衣便一件件滑了下来。纯血姒族人的肉体非常美妙,皮肤白皙、双腿修长,肩膀很宽,到了腰部收窄,该有的都有,本钱也不少。姜荔看着他,那裸露的皮肤也仿佛遇冷一般,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池子边常年放着一些滚烫的石子。姒光舀起一瓢水,浇在这些石子上,浓烈的水雾就漫了出来。水流瞬间被烧热,嗞哇的声音乱响着,室内的温度也升高了,雾气逐渐遮挡了人的视线。
“我听说你今天扭了腰。”姒光说。手放到了姜荔的大腿上。
姜荔看着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笑了一下,说:“你消息挺灵通。”
“或许我可以帮你按一下?甚至……泉水也可以疏通经络。”手掌暗示性地摩挲着。
姜荔看着光,倒有点似笑非笑,他想看看这个小子,想搞什么花招。
姒光也许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了,脸红了一下,站起来,又舀起一瓢水,浇在自己的身上。水流顺着白发青年流畅挺直的背部线条往下滑,背部的肌肉鼓起来,两片蝴蝶骨形状清晰、完美至极。而水流汇聚到他脚底边聚成一滩,连脚趾都个个圆润。
他梳着高马尾,面容虽不如旦那么惊艳,但也是极为立体秀丽。几瓢水浇下来,银色的长发贴在后背上,裸身沐浴中,不得不说,也有几分诱人的味道。
姜荔看完了表演,觉得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姒光却拦住了他,手臂挡在姜荔身前:“去哪?”
“把地方留给你。”姜荔说。
“这里很宽阔。”姒光说。
“我不习惯两个人。”姜荔说。
姒光的手臂撑在石壁上,因姒族人普遍都比较高的缘故,姜荔甚至产生了一种被俯视的感觉。和母舅们一样的红眼盯着他:“怎么,我不可以吗?”
姜荔觉得姒光贴他更近了,呼吸也要喷到他身上来。姒光把手放到了姜荔后腰上,说:“你只比我大两岁……”
感觉腰部被人捏着,不容松开,这一刻,姜荔体会到了他们都是血亲,都有一样祖传的执拗。姒光低下头来,道:“今天……舅舅们都不在。”
“我不觉得你能拦住我。”姜荔说。
姒光忽然笑了,像破罐子破摔一般,松开了手。气氛里原有的一丝紧张,也变成了失落。姜荔心有不适,向外走去,却忽然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水池里。那水池颇深,泉水一下子没过了姜荔头顶,一串气泡向上浮去。
姒光随即跳下池去。姜荔感觉到一只手臂托住了他的后背,然后重新被捞出了水面。他大口呼吸着,姒光却把他压向了池边,赤裸的身体相贴着,硬起的下身也顶在了姜荔双腿处。一条银色的蛇尾,在水池中浮现出来,正在姒光身后翻涌着。
“小五还没有名字,帮他取个名字吧。”姒光的蛇尾也缠上了姜荔下身,缓缓磨蹭着。
被蛇尾缠上的确有点为难,姜荔又不愿与姒光冲突,说:“随便吧,取什么都行。”
“大舅舅说,姒壬……你觉得怎么样……”手掌在姜荔腰上摩挲着,一用力,就留下了一个红痕,又继续向下伸去。
姜荔抓住了他的手,说:“够了。”
姒光垂下眼睛,拳头紧紧攥着,他浑身湿淋淋的,如水中神祇一般。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该走的人还是要走,看着姜荔的背影,他说:“是因为我来晚了吗?”
“嗯?”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姜荔隐约感觉到了姒光起伏的胸膛下澎湃的情感,但是他……不想再回应了。而就在这一刹那,环绕在姜荔身边的泉水,忽然都被冻成了冰。室内袅袅的热气一点儿也无了,温泉的池子一下子被冻至冰点,从上到下,那些温暖的水流全都变成了坚冰,而姜荔也整个人被困在了冰中。
“你……操!”姜荔怎么着也没想到姒光会突然来这一招,他是直接半身都被困住了。
因为能力的缘故,这样的冰对姒光造不成困扰。冰层在他身边融化又凝固,随他心意变化着。他所到之处,寒冷都在退却,看起来,竟如在冰中行走一般。而他直走到姜荔身边,抓住他的手臂,说:“不许走!”
姜荔想起来了,其实他初见姒光时,他的性格,就颇为暴躁。但是姜荔不知道,喜欢也会变得隐忍,直到有一天忍不住了。
“放开我。”姜荔说。他的手臂也被冻住了,固定在池壁上,动弹不得。姒光缓缓摸了他赤裸的胸膛一下,倒是把他的下身释放了出来,池子里的水,又开始流动了。温热的水流抚弄着冰冷的身躯,仿佛刚才的冻结,只是一种错觉。
姜荔又可以自由呼吸了,但他已经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看到姒光手里拿了一块冰,说:“你伤了腰,我帮你看看吧。”
“你!我不要……啊!”
冰块压在姜荔的伤处上,一阵酸涩麻胀的感觉传来,姜荔一下子叫了一声。他早上只是稍微扭了一下,没伤筋动骨,却也有些酸麻。姜荔说:“我没事,不需要治疗……”而姒光仍把冰块按在他的腰上,冻人的冰与温热的泉水交叠着,产生了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姒光执拗地帮姜荔按摩着,直到后腰那块儿都被冻得麻木了,才松开手,姜荔也喘了口气。
姜荔动了动手腕,那里依然被冻得严实,一时半会挣不开来。好像有点不妙……这小子的情绪,看起来不太对。但长辈们都不在,也没人能管得了胡作非为的他。而姒光打开了姜荔的双腿,似乎仍想做些什么。
“我日!姒光……你找死吗!”姜荔突然叫出了声,长腿一踹,踢出一片水花。姒光仍死死压着他,姜荔冻结的手腕也纹丝未动。姒光疯了似的,拿着一块冻结的冰,直捅入姜荔的后穴之中。那冰冷的男根状冰块捅入后穴深处,激得那敏感的肠壁阵阵收缩,姜荔的身体一下子弹了起来,却被姒光死死压住,柔嫩的穴肉也要冻结似的。姜荔挣不开他,而姒光又拼命往里捅着,姜荔只觉得肚子里仿佛被插入了一把利刃。“啊啊、姒光……我操你!”而冰块被冻得颤巍巍的穴肉温暖了,又融化了一些,顺着手掌流出了湿淋淋的水流。
姜荔的长腿颤抖着,不断想踢到姒光身上,却无济于事。他咒骂道:“你个……疯子……啊!”
姒光笑了,说:“你就喜欢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