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1 / 1)

任徵搓手进来:“赐婚的圣旨可看啦?”

“嗯,瞧过了,”她说着,他没问婚书和赘婿的事情,她便也有些不知还能说什么,只道,“后边殿下说会交给礼部操办。”

“好好好,”任徵刚经历马车里一番,此时心思有些不定,转而看向芳菲怀里的筐子,“这是做什么?”

“就……闲来无事。”晋舒意被问到点儿上,有些不好意思说。

父女俩这晚相对片刻,只说了些没什么主题的话。

倒是昱王府里,折木过来问:“殿下,今日准王妃来金玉楼,把所有用剩下来的玉石边角料都给端走了,咱也不晓得是做什么的。就是……就是准王妃还说啊,殿下拿她的钱买的东西送给她,不算,这边角料就当是殿下还的。”

里头,不久一人走出,却是多时不见的玄枵。

折木眨巴眼看他。

玄枵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也看他:“都是王妃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王妃要边角料,那自然是多多给送过去啊!还来请示什么?!”

“是!是是是!”

“哎,回来。”

“啊?”

“去打听打听,王妃要干嘛。”

“……”殿下你怎么不自己问啊?不都是王妃了么……

第一百章 怎么就恨嫁了?!

晋舒意回京这些日子过得其实煎熬,一来因着最近赐婚的事情甚嚣尘上,入耳皆是赘婿啊,婚书啊云云,出去难免要招人目光,是以连陆芳斋都少去,只趁着打烊过去瞧过戏,好在是覃红已经慢慢上道,这生意也是经营得不错;二来么,她人一旦是不大出去了,便也就只能在侯府里待着,怎料最近任徵也是在府中的时候多,父女俩免不得要相见。

她如今是知晓那墓穴一事,虽是已经劝过自己不少回,告诉自己这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可膈应的事情终归是膈应的。

如果说母亲当年怀着她的时候坚持和离回芜州,是因为发现他与已经是宜妃的瑛珠娘子旧情难忘而心灰意冷,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他能给宜妃立那么一块墓碑,以“吾妻”相称,可见母亲当年跟他离家之时,十足被蒙在鼓中。

她替母亲不值。

但如果他与宜妃乃是母亲回芜州之后,那么,抛却其他不说,身为臣子,却与皇帝的宠妃有染,这也实在不是一桩能叫人轻易能接受的事情,尤其是,宜王之乱后他不惜瞒天过海设下那墓穴,其中过程难以深探

她推演了千百种可能,却发现没有那一种是能叫人释怀的。

所以面对任徵的日日嘘寒问暖,晋舒意竟也只生出浓浓的疲惫感。

即便如此,为了不叫他发现端倪,她仍是端得无事,每每应付下来笑得脸都有些僵。

至于任徵,任徵仔细将事情都捋了一遍。

他不清楚以女儿与淮砚辞如今的关系,后者会不会同她说起那墓穴一事,但那墓穴并未落名,他更是早就换过自己的字体,加上身为武将本就少有写字,便是他淮砚辞手眼通天,也不会查到什么。

而如今按着情势分析,暗门能掌握的信息有限,加上有金威在前做挡箭牌,这火会烧到他身上的可能性并不大。

顶多也就是怀疑他暗中帮过金威从栗州回京。

这一点好说,当年宜王之变中,眼见败局已定,他以“救下”莫皇后和东宫小太子之功取得了陛下信任,同时设局叫尚且还是城防卫副将的金威替他断后时接下一箭。宜王事败后,他亦于大殿之上提起此事,这金威才得因骁勇之名以晋升。

其实只有金威和他二人晓得那一箭实在不算功绩,于金威而言,他乃是提携之人。

可在旁人看来,既是金威对他有救命之恩在先,此番护送回京,理所当然,且金威现在是禁军统领,难免不是在奉旨暗中行事呢。

将这所有梳理顺当后,任徵往恬院跑得可算是勤快。

经由几次,基本也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起码女儿待他与以前并未有差。

这心思放下的同时,他便就开始张罗起婚事来,大婚的良辰吉时司天监还在算,他已经着管家将嫁妆单子拟了出来。

晋舒意茶水喝到一半,眼见那大红册子递过来,再来,就是对面喜笑颜开的脸:“你看看,这些合不合适,可还要添置些什么?”

上一次成婚,没有这些繁琐的事情,连拜堂都是极简,哪里还有顾得这些。

更何况若是要说嫁妆,上次那般情况,也该是淮砚辞准备。

见她没接,任徵又往前送了送:“怎么?可是觉得……薄了?”

晋舒意目光一闪:“没有,谢过爹爹。”

她伸手接来只大概浏览了一下便就给了芳菲:“爹爹不必如此费神,母亲给我留了的,已经足够。”

说完,便见眼前人笑容僵住,而后他道:“那怎么行,你是我侯府的千金,自该侯府出的嫁妆,这些,你一并留着。”

晋舒意知也推辞不过,只点点头:“女儿谢过爹爹。”

“你跟为父客气什么!”任徵说着起身,“对了,听说你最近都不大出去,可是怕外头人又乱嚼舌根?!今日为父陪你出去!看谁还敢妄议!舌头给他拽了!”

晋舒意听得一惊,赶紧也跟着起来:“怎么会,没有的事,再者说,我能叫王爷做赘婿,他们只有感叹的份,哪里会乱说其他的。”

“那你怎生将自己关在府中?”

“没有,只是……只是前些日子累了。”

“累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任徵说着就认真起来,“我去叫太医替你瞧瞧……”

“没事!”晋舒意赶紧叫住他,“我今日刚巧是要出去呢,本是跟陶妹妹约好了的。”

“陶妹妹?”任徵停住。

“嗯,自从陶妹妹出嫁,我还未去少师府看过她,上次她来给我还送了不少花样子,我自该也备礼登门的。”

任徵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陶秋临,立即就哈哈一笑:“那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