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的重物不会对重甲坚硬的外壳造成太大伤害,却溅起大片烟尘。白历回手给了烟尘中的重甲两发离子炮。

这一路上白历的手法都差不多,制造障碍,趁对方视线受到影响时给两炮,对手已经吃透了这个套路,迅速做出反应,肩膀发射小口径光炮,将白历的攻击挡在半道。

也差不多该习惯了。白历操作着机甲没有形象的狂奔。

逆风狂奔影响到了他的速度,重型机甲在身后紧追不舍。white01猛地压低身体,从一栋荒废的房下穿过,身后传来重甲撞断墙壁的声音。

故技重施,房子在白历回身的轰炸下坍塌,重甲及时闪避没有被压到,在昏暗的烟尘中,对手警惕着白历的进攻。

“看来战斗陷入了僵局,”解说员焦躁道,“重型机甲并没有因为这种骚扰而有所动摇!”

观众席上不断有人发出不满的嘟囔,抱怨这场战斗拖延了太久,又觉得white01的短板太过明显。

陆召没理会霍存的大呼小叫,他看着white01再次调转离子炮口,心里隐隐觉得白历已经等到了那个时机。

白历先是一记离子炮,只有一发,随即整个机甲冲向烟尘的中心,速度提高到最大,再加上是顺风,white01如同一道闪电直接劈向烟尘中的重型机甲!

这速度连白历自己都没想到,他在驾驶舱吹了个痛快的口哨,光刀出鞘。

重型机甲的驾驶员全神戒备,只等着监测器勘测出离子炮的进攻路线。警示声响起,两个目标急速接近,他当即以光炮回敬,一发命中,成功抵消了离子炮的攻势,另一发却没有命中目标。

检测器上原本笔直攻来的目标一个微拐,躲开了光炮。

当重甲驾驶员意识到这是白历本人而非离子炮时,竟然有瞬间的僵硬,白历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光刀直劈驾驶舱,速度带起的惯性顶着重甲的身体向后飞,两台机甲一起撞向了废墟。

观众席上一片惊呼,解说员道:“看来重甲驾驶员是被白历有意引导,习惯了白历的进攻模式,以至于丧失了主动攻击的意识,被白历抓了个正着”

废墟被砸荡起的大片烟尘中,深蓝色机甲猛然跃起,阳光将它镀上一层金边。

“获胜者,”全息投影上,胜利者的名字闪过一道蓝光,“white01,白历!”

刚才还在抱怨战斗耗时太长的观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比赛方向猛然一变,直接结束。

片刻后,观众席上叫声一片。支持者的欢呼声和对手的叹气骂娘声搅和在一起,震耳欲聋。

白历走下模拟仓,头盔去掉,露出那张俊朗的脸。

汗水浸湿了刘海,他五指一梳,将刘海撩了上去,笑着朝观众席举起了头盔。

人群里有人鼓掌大喊:“牛逼,白少将”

在星屑的包围和灯光的映照下,这张脸上的笑容还带着点少年人一般的得意。

唐夫人在这个笑容里,意识到自己缺失了这个儿子太多的时光。

她都没有见过几次白历年少时的模样。

掌声和欢呼裹着她,这些都是给白历的嘉奖。她坐在这些嘉奖里,格格不入。

*

一下主赛台,司徒就带着助理围上来,白历被扶到后台的沙发上休息。

“不用,”白历被几个人架着走,“没残呢,能走路!”

司徒指挥着人收拾东西:“把他那破嘴给我堵上!”

立马就有人拿了瓶修复型营养液塞进白历嘴里。

白历叼着营养液,左腿架在椅子上,膝盖往下有些酸胀,被强行按摩。

“white01虽然是服务特殊人群的,但毕竟不是完成品,你得缓缓,”司老师苦口婆心,“本来以为今天比赛最少,能轻松点,没想到摊上这么个破图。你他妈运气怎么这么烂?”

“这你真得问问世界。”白历说,“可能我才是天选之子。”

“有病,”司徒受不了他一副已经习惯了的狗样子,“你个人终端响了。”

比赛一结束就响,那肯定是陆召。

白历接过自己的个人终端,陆召给他发了条简讯。就俩字儿:门口。

以前白历从没想过他会因为一个只有两个字的简讯就感到踏实,他把营养液一口给喝完,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这就走啊,”司徒喊道,“你这腿能开车吗,跟研究所的车走吧,你的车开自动调回家!”

白历看着司徒,唉声叹气。

“好好说话。”司徒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从来没体会过那种感觉,”白历说,“下班了爱人来接你回家,手拉手逛街,晚上还能享受按摩那种。”

司老师愣住了。

“好兄弟,要坚强。”白老板拍拍他的肩膀。

等白历跟别人交代完发他下场对手的比赛录像,人走出门去好几米,身后才传来司老师的咆哮。

“我迟早弄死你!”司徒撕心裂肺地喊,“狗东西!!”

白历跟昨天那个陪自己一起出门的助理笑的不行。

快到门口,不出意外又见到了几个记者,见白历过来都挺气地点点头,眼神里写满了渴望。

白历有点儿无奈,助理撸起袖子准备提老板劈开一条路,就看见门口还站着个人。

陆召穿的是军团制服,往后门出口一站,路过的人都得看他两眼。

“来了,”白历心里一松,“我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