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那么逞强么。”
你怔了一下,平缓地解释:“我没有逞强。”
狱寺隼人看起来更不高兴了,他压着眉毛似乎在想如何措辞,接着不耐烦地道:
“我是说,你一个普通的家伙,干吗这么急切。你并不是不得不战斗才能保住性命的人吧?慢慢来不是也行得通吗。”
“……”你默默看着他,没有说话。
银发少年的脖子在你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红了起来,他不自在似的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视线微微移开,但是很快又拉回来,难以再忍耐般地瞪着你,色厉内荏地露出想掐住你脖子摇晃的暴躁表情:
“就是说!!没人要你这么拼命吧?!雄英你不是肯定能考上吗?!之后拜托老师也罢,向学校求助也罢,干什么找这种蠢方法?这样会让别、…会害十代目担心的知道吗!?!你个白痴女人!!”
出现了,傲娇大小姐。
狱寺貌似不知道你对只泽田纲吉的说法是想治疗一个朋友,……不过那确实也只是一部分原因。
“……,应该是习惯了。”
你仔细思考了一下,如实地回答:“可能是想未雨绸缪吧,掌握好技能,在需要的时候不是就能派上用场么?”
……狱寺隼人沉默了一刻,眼神复杂:“…你这家伙还蛮懂道理的。”
说什么呢,你这初中生。
你在心中默默腹诽,口中平静地反击道:“而且,狱寺君也没资格说我吧。你不是也为了目标,毫不在乎身体和安全的么?”
在你玩过的《家庭教师Hitman Reborn》的内容里,狱寺隼人总是为了保护玩家(控制泽田纲吉)而冲锋在前,把自己炸的遍体鳞伤也不在乎。他口里经常说的“十代目的心愿,我豁出性命也会达成”并非虚言,这个人的确时刻有着有粉身碎骨的决心。
曾经为了让己方赢得岚之彭格列戒指而打算与对手同归于尽,变化前的狱寺隼人就像夏马尔评价的那样,是个‘不珍惜自己性命的家伙’。
“哈啊?那不是当然的么。”
狱寺隼人一副理所应当的反应,似乎不怕痛反而怕别人误以为他怕痛一样,“少把我跟那些贪生怕死的软弱家伙混为一谈。”
“…狱寺君,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双重标准么。”你默然了一下,真诚地问道。
自己受伤就是正常的、应该的,别人挨痛却很奇怪。
保护泽田纲吉的时候也是这样。
或许他只是认为别的人都软弱而且难当重任,但是狱寺隼人的逻辑在某种方面……该说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吗。
“吵死了。”银发少年嘴硬地说,别过脸后看也不看你、口吻简洁地道,“如果你真的这么缺伤员,下次打完架后我把那些垃圾扔给你。”
……
这是发展下线了吗。你心想。
确实不知为何,狱寺隼人总是会和小混混那种群体撞上,不同于你的故意找茬,他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特质,或者说才能。
果然是出门靠朋友,你感谢地道:“这样的话就帮大忙了。谢谢你,狱寺君。”
“…小事。”狱寺隼人非常别扭地道,接着声音大了起来:
“听好了!我只关心十代目。给我加紧把个性练好,然后别再来这种让十代目担心的地方!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的。”你理解地点了点头,又道谢说,“谢谢狱寺君对我的关心。”
“知道就……什谁关心你了?!?”
狱寺隼人原本随意地把手放进了口袋,猛然间反应过来,顿时身体一耸立刻扭回脸来,握住拳头,恨不得扯住你耳朵似的大声对你吼道:“可恶,你这家伙是不是还没睡醒?!要我帮你清醒一下么??”
……
你着重看了一下,发现他银发边耳朵的轮廓是红的,于是保守推断 对方现在是在口不对心。
不要看对方说了什么,去看对方做了什么。傲娇说的话有必要时要反着听。
这是和傲娇人物相处的黄金守则,你差不多形成本能了。
“如果误会了的话,我很抱歉,”你老实地顺毛说话,“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感想。”
他夹着眉毛,绿眼睛桀骜难驯地瞪着你。
“……总之你不要误会了。”
狱寺隼人冷硬地板着面孔移开视线,脸上是酷酷的神态。
他用一副公事公办的淡漠口吻说,“我对你没有兴趣,只是你不要妨碍到十代目。”
你点了点头。泽田纲吉的性格善良而退让,如果朋友遇到问题,即便没有求助,他也会付出关心,当做自己的事去费心解决。所以不免会被拖累。
你不由得微微笑了下:“狱寺君真的全心在为泽田君考虑。”
在玩游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虽然所有的守护者都被身为大空的泽田(玩家)包容,但只有狱寺是全心全意只围着玩家一个人转动。你感觉狱寺有种一根筋般的单纯,仅仅因为决斗中被救了一命被对方的宽容善良打动,就愿意以一生和全副性命全心全意地追随,燃烧着理想主义式的天真。
“说什么傻话,那不是当然的么,我可是十代目最信任的左右手。”
狱寺隼人对你的话明显很受用,嘴角压抑后还是上扬,“哼,你这家伙偶尔也会说点好话嘛。”
……虽然经常搞砸,给对方添麻烦就是了。
你在心里默默接上下半句,闭口不说话就点点点点头。
“嗯,对了。”你突然想起来,开口道,“上次的便当,很好吃。谢谢你狱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