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1 / 1)

谢池春 分卷阅元靖帝 2492 字 7个月前

这揶揄的语气!谢璇哼了一声,“只说去不去?”

“听你的。”韩?d兴致不错。

谢璇便吩咐后头的随从去取剪刀插瓶等物,他和韩?d稍稍加快脚步的赏景过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也就到了。梅林边缘自然已经被踩踏得有些狠了,雪地上抖了许多的花瓣,如同泼开了胭脂,红白相映,星星点点。

越往里走,足迹就慢慢少了,梅花也开得好,幽香浮动,扑入心脾。

韩?d怕谢璇不慎摔着了,紧紧跟随在后,挑着好看的也会帮她折一支。也无需剪刀,手劲儿一使,那梅枝儿便齐生生的断了,连半片梅花都不碰落。

谢璇看得眼红,丢开那剪刀撒娇:“剪刀膈得手疼,你帮我折!”

苦练多年的功夫拿来折梅花,韩?d有点无奈,顺着谢璇的要求一支支折下来递到她怀里。那一身象牙色的披风几乎融入了雪地,只有上头的花样虽她的脚步漂浮,娇美的脸蛋嵌在柔软的狐狸毛中,乌压压的头发挽成发髻,散了一绺垂落下来,愈发显得肌肤腻白。

她抱着满怀的盛放红梅,笑生双靥,瞧着他的目光中尽是期待。

韩?d最后一支红梅递过去,目光笼罩着雪地里的娇妻,便再也挪不开了。要不是后头还跟着一大帮随从,恐怕就要忍不住揽她入怀,亲上那红润的嘴唇了――那一定比满怀的梅花更加清甜、香软。

谢璇无知无觉,回身将梅花递到芳洲手里,叫她派人好生带回去插瓶。

山间凉风拂动,掠起雪沫子,韩?d以手撑起披风,将谢璇护到怀里。

左侧有一段极美的梅花,韩?d只摘了三寸长的花枝,将那缀满的梅花嵌到谢璇的发髻里。巧手堆叠的宫花立时失色,那一段红梅映着珍珠乌发,天然装饰。

韩?d没忍住,趁着调整梅花的时候,迅速在谢璇额头亲了一下。

不远的地方,谢?B站在一树梅花下,微微一笑,“舅母你瞧,那是不是信王和璇璇?”

正在挑选花枝的高阳郡主随她所指瞧过去,如云的红梅绽放如火,墨色挺拔的身影在雪地中如古松站立,谢璇稍稍仰头倾靠在他怀里,乖顺的任由他将梅花簪在发间。雪地里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只有他两人的亲昵自然流露,如眷侣自画中走出,于山间成精厮守。

那乍触即分的亲吻并没有逃过高阳郡主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信王待璇璇,真的是很好。”

后头谢?B也是一笑。

今日两家恰好都来这边赏雪狩猎,陶从时和许少留尚且在猎场里驰骋,她两人瞧见满坡红梅,便过来剪梅,未料机缘凑巧,碰见了他们。

远远的招了招手,谢璇尚未发觉,韩?d却是惯性的眼观六路,顺着动静瞧清了是高阳郡主和谢?B,便扶着谢璇在雪地慢行靠拢过去。

谢璇今儿很高兴,见到两个亲人就更高兴了,“舅母,姐姐!”她凑过去,看见高阳郡主怀里几枝姿态各异的梅花,“舅母选得真好看!”

“比不上信王眼光独到。”高阳郡主一笑,众人各自见礼。

谢璇没明白话里的意思,谢?B却是抿唇而笑,“璇璇还要再挑几枝么?”

“我都挑好了。”谢璇又接过剪刀,“舅母喜欢哪枝?我来剪。”

“好,咱们去那边瞧瞧。”高阳郡主性子平和,同谢璇姐妹俩往更深处走,韩?d只能退后半步。

自梅林出来,天色已近有些晚了。

冬日里天气短,日头落得早,不过申时三刻,太阳便被云层遮掩住,山里就起了凉飕飕的风,裹挟着扬起的雪渣落在脸上,触肌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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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 作者:九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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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的人家开始回城,谢璇这里一日尽兴,也是各自回府。

马车在雪地里慢慢晃着,谢璇抱着手炉子,垫了个软枕在背后,瞧着旁边的韩?d,“刚才舅母提起了表姐,平王侧妃――”她像是有些感慨,“说如今平王府里争夺得越来越厉害,她不想让表姐送死。”

“送死?”韩?d挑眉,“她还怎么说?”

“表姐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劝了,一心跟着端亲王妃,要留住孩子,就连舅母劝说了几句,她还指责舅母没有心肝。舅母很为难,很伤心,也很担忧――”谢璇凑到韩?d身边,想起刚才高阳郡主的话来,觉得脊背都凉飕飕的,“皇上他,真的会像舅母担心的那样,除掉表姐吗?”

“如果端亲王再不加收敛,很有可能。”

谢璇声音微颤,“可是就算端亲王有野心,表姐也只是想留住孩子,又怎至于……”

“端亲王看得出皇上对思安的器重,却忘了他对庸郡王的忌惮。庸郡王辅佐越王,想要重回朝堂的事情,只有极少的人知情。以父皇的性子,既然有了这个前车之鉴,难道不会疑心端亲王也是相似的心思,借幼弱的思安染指朝政?――庸郡王那是他心头最深的疤,任何人跟他有了联系,都难逃一死。”

谢璇五指微缩,“那么以皇上的性子,必定会下狠手斩断其中勾连。”

韩?d点头道:“皇上动不了端亲王,动一个平王侧妃却是轻而易举,也算杀鸡儆猴。”他握住谢璇的手,“你舅母今天,是不是想让咱们救你表姐?”

他的手掌坚实而温暖,是此生最可信任的熨帖。

谢璇沉默着点了点头。

☆、第119章 119

马车晃晃悠悠的上了官道,积雪甚厚,车马又多,便走得有些缓慢。唐灵钧和谢澹、韩采衣骑马而行,此时已经去得远了。四野像是起了风,呼呼的叫嚣着,卷起侧帘,灌入冷风。

谢璇将上头卷着的竹帘放下来,压住那飘动的软锦。

脊背上的寒冷依旧在慢慢往上爬,像是窜上了头顶,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手炉子,“先前舅母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觉得她可能是多虑了。如果皇上真的要杀表姐,既然舅母开口,我必然得想法子。只是不知道皇上会用什么手段。”

“为彻底斩断端亲王和思安的关联,恐怕他会嫁祸于端亲王。”

“如果我空口白牙去跟表姐说,她必定不会相信――她如今就连舅母的话都听不进去。可若不叫她亲眼见到,表姐就不会撒手,等真的见到,就又晚了。”谢璇沉吟,“要救这么个执迷的人,可真棘手。”

路边全是行人或者车马,未必不会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