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爷,看,这些小东西出来,不就为了混口饭吃,你就当日行一善哪。”
一只细白的手柔弱无骨往胸口摸,霍念生勾了勾嘴角,接过酒。
乱摸的手突然被箍住。MB心下一喜,胳膊已如受刑般被往后一拧,钻心地疼。
他膝盖一软,噗通着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从俞山丁身上滚下去,摔了个大马趴。
听得头顶一阵笑声,周围几个同行却嘻嘻哈哈乐起来。
顶心一凉,他心也凉了,酒液顺着额发脸颊往下流。
那杯酒被霍念生当头浇下:“推你几次了,还爬什么?没规没矩。”
他随手把空了的酒杯套进马公子的杯子里,冰凉的液体溢出来,流了马公子一手。
马公子也当捡个乐子,看得大笑。猛然头皮一紧,被拽得生疼,脖子控制不住往后仰起。
霍念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又跟着笑什么,让我日行一善,你也配?”
偷乐的像被掐了声,唯有音乐伴奏还在空放。
音响湮没了两人的对话,遮不住两人的表情。
足有五六秒钟的时间,在场所有喘气的都没敢说话,明哲保身,审时度势。
半晌,马公子唔唔挣扎起来,他一面赔笑,一面挣脱,面部肌肉扭曲成滑稽古怪的一滩。
霍念生将他脸掐变了形,宛如托马斯小火车,左右看看,却笑起来:“马继明,我突然发现你这张脸,是胖还是浮肿?”
他丢开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桃花眼中似有嫌弃:“不是我说,早睡早起,多跑点步,比吃什么药都强。”他扫了眼桌上的酒,“我告辞了。你呢,减减肥吧。”
众人反应过来,忙来和稀泥打圆场,霍念生已懒洋洋起身,捞起衣服。
霍念生从彰城回来,对在场这些位来说,这几年他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可他手里有霍氏股份,能发话,能参与决策,无疑让很多人蠢蠢欲动,拉拢试探都是各凭本事。
马公子组这个局请他,还提前给这些妖精放了话,谁有本事拿下霍念生,事后就给发十万块大红封。他也算是有备而来了,唯独这个反应不在意料之中,只换得一番羞辱。
都说霍念生玩得开,可没人说过他说翻脸就翻脸呀,谁知道越了他什么雷池?
俞山丁见多识广,脸色未变,只是在听他说到药时,扫眼桌上的空杯,摸了摸喉咙,又感受了一下□□,料想加料没加到他那杯里,换回一副笑脸,跟着站起来:“各位,不好意思,我还有生意上急事和霍总汇报。今天人我就先借走了,下次我做东,到时大家赏脸。”
说完也不管这满屋人什么脸色,他又一路小跑跟了出去。
19 ? 第 19 章
◎查查陈文港。◎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古斯特停在地下车库。
俞山丁殷勤地给霍念生打开车门。
然后他绕到另一边,上了车,捋了把光溜溜的脑袋。
前座司机敬业,安静得仿佛全不存在。
霍念生心不在焉地玩手机:“说,什么事?”
俞山丁往这边凑了凑,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有人拿到一段对何家骏不利的视频。就今晚上的事,他在一家餐厅欺负服务员,被拍到了,是服务员的同事拍的。他们联系了一个记者,想提供线索爆料,正好这记者是和咱们熟的,所以先来问,这新闻要不要发?”
“我看看。”
俞山丁按下播放键。
拍摄背景是本地一家会员制的高档餐厅。画面角度很隐蔽,拍到何家骏张扬跋扈的样子,他刁难一个服务员,服务员不得不蹲在地上,光着手把满地碎玻璃片一块块捡干净。
录像持续了大概五分钟。
还有两张照片,是事后怼着手拍的特写。那个服务员的手被扎得鲜血淋漓。
看完霍念生无动于衷:“你敢不敢信,姓何的居然还是这么蠢。”
他和何家向来有龃龉。俞山丁附和:“可不是?最近这个何家骏,他以前有件肇事逃逸的案子被翻出来,网上很多人在骂他呢,真是不知收敛。要是我儿子,我先打断他一条腿。”
然后他给霍念生讲了来龙去脉
这服务员甚至也没招惹何家骏,纯属倒霉。
何家骏是先和另一桌吃饭的客人起了争执。两桌人吵得凶,情绪激动,那桌客人摔了瓶子,撒了满地玻璃珠,导致何家骏一脚踩滑摔了脑袋。何家骏人摔懵了,缓过来发现始作俑者已经溜之大吉,他满肚子邪火没处发,于是指责餐厅有安全隐患,抓了个出气筒捡玻璃片。
据记者说,事情就是这么件事情。
俞山丁代为转达,等霍念生决定。
霍念生却点了点他手机上的照片:“就这些?”
不等回答,他又笑了,冷嗤一声:“遮遮掩掩,给我看一半。想让我说什么?”
相熟的记者不属于严肃媒体,不过是娱乐小报。俞山丁也熟悉他们套路,报道务以抓人眼球为要,最喜欢抓着有钱人的恩怨大做文章。记者其实连拟好的标题都发给俞山丁看过了。
两个公子哥抢女人,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连累无辜服务人士遭受牵连,听起来够惨。
现在俞山丁却不敢原样复述,干笑两声:“还是瞒不过您。我已经让他们发更早的监控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东西店里肯定有的,大概他们是擅自爆料,不方便弄到手。我再去催催。”
过了十分钟,还没动静,俞山丁挥挥手,嘱咐司机开车上路。
又过半小时,目的地都快到了,对方终于补了段监控录像过来。
和记者嘴巴里果有出入,上一桌的客人明显不堪骚扰,并未跟他大打出手,更看不出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