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早春的问题,是说身为男生的迹部怎么会在我这个黄花大闺女的房间里公然掀我棉被啊?!
“你还说,我在客厅等了你半天还没爬起来,无奈之下当然只好直接来叫你!”迹部放弃扯那只被角,双手环抱这居高临下看我,“这里去冰帝还是有点路程的,不早点起来的话你就会害本大爷迟到了!”
我有点心虚,昨天好像忘记设定闹铃了:“那你也不该到我房间里来啊,只要敲敲门我不就会醒了么?我可是女的,女的耶,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长有一根和黄瓜差不多形状的生殖器官吗?!”
“……”似乎是被我十分不雅的词汇刺激到了,很显然纵使是迹部,也没办法接受别人把他的生殖器官比喻成黄瓜,“……郑心雨,你用词难道不能文雅一点吗?!何况门我已经敲过了,就是因为敲过不管用才进来的啊!你以为我很喜欢到一个生殖器官长得跟排泄器官没两样的生物的房间里去吗?!哼……”说着便摔门出去了。
临走前还没忘记说“快点把衣服穿好不要浪费本大爷的时间!”。
……我承认是我错了,为什么我和迹部凑到一块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斗嘴呢?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美好的早晨是在一堆“生殖器官”中度过的。但不得不说,和迹部说话真的是一件十分爽快的事情。你毒他嘴巴更毒,这很好地让我因回想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有点低落的心情迅速平静下来。
不过我可没忘了,今天是我人生中的翘课第一天,也是去冰帝参观的重要日子。
所以在一阵手忙脚乱后,我还是穿戴整齐了青学的制服,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迹部的视线里,顺便给了他一个“我很快吧”的挑衅眼神。……好吧,其实斗嘴的原因大多在我……
“……郑心雨,你去冰帝还穿青学的校服,是存心气本大爷是不是?”不过迹部大少爷似乎并不满意,他揉了揉眉心,随后一个响指,拿着一套衣服的王叔就出现在他的身旁,“要去冰帝的话,当然要穿冰帝的校服!”
……之后一系列被人强行扒衣服穿衣服的过程我一点都不想回想,但我很好奇的是,那群把我拖回房间对我动手动脚的女仆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说迹部的响指有着化腐朽为神奇化死物为活物的无穷魔力吗?
等我终于被好几双手放过的时候,我只能一脸欲哭无泪地拉扯冰帝女校服过于短的裙子,跟着迹部上了车。虽然途中被他嗤笑了好几次“连穿短裙都不习惯”之类的嘲讽我乡巴佬的话。
我可不是乡巴佬,只不过是纯情了一点不想露内裤的少女而已!
虽然我想要如此反驳,但是迹部并没有给我那个反驳的时间,还不如说,我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就被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以及热烈视线搞得头晕脑胀不知所向了。
“嗯哼,怎么样,吃惊了吧,小雨?”迹部居高临下看了我一眼,【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吧!】也许是因为我最近很少对着迹部发呆(逐渐对他免疫了),这么一次明显的走神很是让迹部兴奋,或者说,他只是想要让他的粉丝喷鼻血入院好增加忍足家的财政收入?
我这么想着,看着性感地撩了一下头发,随后自然地打了一个响指让周围气氛彻底HIGH翻的迹部,并没有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其实我只是差点被那些被你迷疯了的母猫的目光刺穿了而已……哦,不行,怎么连我都开始说母猫这种不尊重女人的称呼了呢,都怪迹部平时对我的耳濡目染!
“啊,小雨,”一辆我叫不出名字,但依旧豪华得令人发指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迹部的“小黑”旁边,从里面走出了一只人形色狼,“你和迹部来的那么早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起不来呢~”
不不不,忍足君,请你不要说得那么暧昧好不好啊,我不过是昨天和你们聊天聊得迟了点导致今天稍稍赖了一下床而已,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干了什么圈圈叉叉的体力活一样!你难道没有看见周围的那些眼神已经实体化了吗?!
我颇为抽搐地看了眼明显在给我添麻烦想要火上浇油雪上添冰的忍足,装作很高兴地回道:“你早啊,忍足君,我昨天睡得那么晚还不是看到你和迹部两个人(向我表诉朋友之情)……哎呀呀,虽然很让人吃惊,但真是让人兴奋得睡不着啊~”
“什么?忍足大人和迹部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难道他们……天啊!”
你一一言蔽之,我也同样可以以一言蔽之啊,不要小瞧我的文字功底哦,小尾巴狼~
我奸笑着看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忍足吃瘪的表情,还有迹部逐渐黑下来的脸,马上调整表情很无辜地歪歪头:“怎么了吗?我说的有错吗?”
其实我也很怀疑一个初中生毛还没有长齐(可能迹部他们已经长齐了吧)的小鬼能够干些什么,不过也有小学生使小学生怀孕的事例报道出来,所以我也不能怀疑迹部他们关于这方面的能力……那会很伤男人自尊心的……
最后不能在公共场合直接发飙的两位帅哥,还是老老实实地用美人计把周围那些窃窃私语堵了回去,随后直接拐我到了他们的教室。
“喂喂,让我到你们的教室来是要干嘛啊,我又不是来上课的……”要报复的话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吧。
我很小声的咕哝最后还是被迹部大爷无视了:【kabaji!搬张桌子来!】
【Usu。】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我的上方飘来,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表情呆滞足足比我高了三个头的巨人桦地。他很轻松地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张桌子,顺便弄了张椅子,就挤掉了某张桌子,摆在了挤出的空地上。
……喂喂,这世界难道已经变成没有人权主权的迹部独霸的星球了吗?……
我看着一边被挤歪甚至连书都掉出来的课桌,还有正弯下腰去捡课本的桦地,彻底感到了无语。是说既然会把桌子弄翻还要劳烦你自己的话为什么要把课桌放到哪里啊?!
“本大爷可没你这个请假的人那么空,本大爷先上课再陪你参观冰帝,这期间你就和本大爷一起上课吧!冰帝的进度和青学的进度没有太大差别。”迹部的一句话直接定下了我后几个小时的任务。
进了别人的地盘就得乖乖听话的我很不甘心,却也不得不乖乖答应他:“……是是是,我陪您上课就陪您上课呗……”可怜我好不容易请假得来的一个上午又要沉浸在书海之中。
我只能拿过迹部早有准备帮我带着的书包放到那张过于显眼的桌子肚里,然后出于好心帮一帮因这张桌子而瘫倒在地的书本回归原位:【桦地,搬桌子的话你可以搬到其他地方啊,没有必要挤在中间……】我也不是没有见过桦地,在迹部家的那短短几个小时里,我见到桦地的时间比见忍足的时间还要长。只不过即便我和他说话,他也仅仅会回答“是”或者“嗯”,至今我都没有找到让他多说几个字的办法。
【Usu。】看吧,我就知道他要说这句话。
【你当然要坐在本大爷的旁边,搬到这个位子上,你有什么不满吗,啊恩?】迹部一脸笑着坐在我的旁边,动作优雅,体态端庄……啊呸呸,什么端不端庄的,我看他的整条肠子都是歪的。
“……迹部,我就来这么一天,你想要害死我啊?”不是我说,即便我已经尽力忽略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被迹部迷得晕头转向的女生们,我也还是会觉得锋芒在背,刺得我肾痛。
“是啊,本来我还建议让你到我的班上来的,可是迹部不肯……”早在一旁观戏的忍足耸了耸肩,促狭地看了眼迹部,似乎想要添把火。
“不,那我还真要谢谢迹部呢~”我的怒火马上降了下去,“如果去忍足你的班上的话,我想我会死的更惨。”毕竟这家伙比迹部要黑得多,也要风骚得多。至少迹部不会凭空向我抛媚眼。
【啊~小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让我好伤心……】好了吧,这家伙马上就给我开始添麻烦。
我看着忍足的确很有魅力的做忧郁状的脸颊,很难在一堆实质化的怒火中陷入花痴状态。忍足,请你不要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美人计好不好!
最后,我只能妥协在这个明亮宽敞设备完善的华丽教室里上课。忍足?自然是回自己的教室打发上午的时间了。而迹部,则连上课时间都不忘散发他的华丽气息。
不――我想这应该只是不自觉吧。
我偷瞄了一眼迹部看似认真实则也是认真的脸,突然觉得他认真起来还真的是有种让人痴迷的帅气。毕竟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嘛,虽然这些课程对于迹部来说应该已经早就烂熟于耳了吧。不过这样一来,这种认真的态度反而显得更加难能可贵了。
仔细看看周围的话,就可以发现,冰帝的学生虽然有很多花痴,但那些女生在上课的时候都很专注,几乎没什么人偷瞄迹部这边。这点让从一开始就有一点点走神的我十分佩服。至于那个看起来长得不错还没有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生做任何置评的老师?我承认我没怎么注意他,不过看看黑板上非常有水准的详细的解题过程,就可以知道这是个资质较高的老师。
我一边走神,一边“刷刷”记笔记,眼睛却从没离开过黑板和迹部。这是前几十年所训练出来的中国式记笔记技巧。
也许是因为我记笔记的速度太快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等我回过神,那位老师已经从讲台上走下来,站在了我的跟前。
【这位同学,可以请你上去解答上面的题目吗?】他笑得和蔼可亲,我却觉得寒风阵起。
那面高科技电子黑板上,赫然是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几何图。好吧,是一张非常复杂但是就是由圆形和正方形组成的几何图形。
我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看着我的迹部,发现他很显然是在看好戏,而眼前这位老师,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目的特意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生的名,难道是想要我出丑?不可能啊?我和这个老师无冤无仇的……虽然有一点扰乱了课堂……
但这真的不要紧吗?我可不是他的学生啊?!
周围的视线无论好意而已好奇还是看好戏,都令我陷入了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