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因为藤井的一言两语就认定一切……而且我既然拒绝了忍足,也永远都不打算接受他,那么……我就没有立场要他的解释。
唉……这一切……本就应当和我无关。忍足他能早点和别人结婚,值得为他高兴,如果不是……也没什么所谓。
也许是因为忍足的事情让我心情大起大落,结果一个小小的中暑,我吃了几次药,睡了一天半,直到所有人集训完毕回来吃晚饭的时候,我才恢复了点正常下去吃饭。
景吾他们几乎是立刻围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然后又在手冢的建议下让龙崎教练帮我刮了两下痧,搞得我背后一片紫红,但我也清醒了很多,再睡一觉就应该可以痊愈。
我的身体是很快好了,心情还是一直很低落,这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六天,我连笑一笑都觉得吃力。龙马看出我不太对劲,因为我连躲他都懒得躲了,他还一再说什么【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
仁王则是过来道歉当时不该来吓我,最后还貌似有点担心我是不是中暑有了后遗症,最近才会那么没精神。
藤井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所以就没有再来理我了。恐怕她看到我这种样子,还会很开心吧。
不过也就在五六天之后,我再次恢复了好心情。
旧的不走,新的不来。在忍足还未直接对我坦白承认这件事,或是在他们正是订婚之前,我还是会以喜欢他的心情去对待他的。
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忍足则是对我略微有些疏远,却还是保持了与景吾合伙让我坐到他们旁边的习惯性行为。甚至每天去看他们锻炼,或是偶尔跟着他们往山里行进的时候,多数时候也是忍足让我【别跟了】,【休息一下】,【到树荫底下去,小心再中暑】。
这也在第七天中午没了。
那天正好是正选们训练回来后的休息时间,几乎是所有人都满头大汗累坏了。一大群人都一窝蜂涌到旁边地水池那边洗脸或是冲个头。
看他们都大大咧咧冲了头也不擦干,甩甩就算完事(特别是切原那家伙),我难得有些好心去问樱乃要了几块干毛巾,让切原他们把头擦干。因为怕水池那边还有人冲了头不擦头的,我就往水池那边走过去。
这不走过去还好说,一走过去……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用忍足再来和我说什么了。
我大致可以知道他的答案。就算他当初说爱我是真真切切,他现在也是可以放开这些,为他自己的未来考虑,找个适合他的人了。
因为,忍足和藤井在接吻。
他搂着藤井的腰,而藤井则是用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我从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见忍足主动伸出舌头与藤井纠缠。
藤井……比我主动多了。
和这样的女生交往……一定比和我好得多。
我呆呆站在那里,过了几秒才突然觉察自己应该离开,免的打扰到他们,可不知道为什么,腿就是迈不开……
就在我有点担心会被他们发现我在偷看的时候,一双手一下子捂住我的嘴,用算是温柔的力道把我往后拽,直到彻底看不见。
【唔唔――】快放手!
我早在他把我往后拖的时候就发现他是景吾了,而景吾也很爽快放了我:【啧,该死,忍足那家伙!……】
我看了一会儿景吾,然后在他有些懊恼的神色中,突然觉得坦然了:【……景吾,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藤井是忍足的未婚妻……】
而可笑的是,我竟然无视了那一个个暗示,为了逃避没有未婚妻的景吾,而和有未婚妻的忍足发生关系……虽然,直到现在为止我也一点都不后悔。只是为自己一直被瞒在谷里而不满。
【……】景吾看了我一会儿,然后难得看起来有些低落,歉疚,【……本大爷不希望你受伤……你喜欢忍足,本大爷知道,所以……忍足那家伙也只是一时的,他没办法违抗家里的命令。他和藤井,在他还在读幼稚园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我知道我不可能让忍足为了我而违背家人。毕竟我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只认识了半年不到,而他的亲人……血缘关系是永远也斩不断的纽带。
在我心底,一方面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希望他去找别的人共度一生,一方面又怎么都不愿他不再喜欢我,喜欢上别的人,亲吻别的人。这真是自相矛盾,自私又自利。所以我必须从里面选取一种想法,消灭另一种想法。
虽然不可能。
我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景吾,当初……我还以为藤井是你的未婚妻,觉得你在耍我玩……所以才会那么久都不原谅你……】
【……小雨……】
如果景吾只是对我做了过分的事情的话,哪怕是那种事情,过一个星期,我就可以淡然处之了。但之后藤井骗我景吾有了未婚妻……这让我觉得景吾背叛了我的信任。
别人说的喜欢……包括亚久津他们,我都是心存怀疑的,只有景吾……我觉得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因为他是至今为止,真正意义上对我处处包容的人。
看着景吾那依旧完美,高傲却溢满柔情担忧的脸,我压制住自己想说【我喜欢你,也喜欢忍足】的心情,然后直视他:【……我需要好好地去想一想,不用担心我。】
【……】他张了张嘴,没有阻拦我。因为,他是最为了解我的人……(BT:其实不是的~真正的黑马在后头~)
自从欢庆我痊愈的那天晚上起,就有很多很多让我烦恼不过来的事情了。在这么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最初的想法……我只是,想接近这群王子,让他们看见我,让我可以看见他们罢了。
就算只是旁观也可以。
可是现在……我真的可以旁观吗?我真的可以在忍足结婚的那一天笑着祝福他们吗?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一切?
我有点浑浑噩噩地走出门,想去山上散散步透透气。正选每天锻炼的那条小路还是很安全的,途中也有休息的木屋。所以我几乎是无所畏惧地拼命往山上爬。
山间的路从一开始的平坦到后面的凹凸不平,夏日的阳光透过重重枝桠形成地上的斑斑点点。
六月夏初,虫鸣阵阵,我却觉得万籁俱寂,只能感觉到林间地凉风和热浪不断席卷而来。
都说失恋的人失魂落魄,我还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失魂落魄。
明明很理智,思路很清楚,可还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本来走一段山路就会累的我,现在爬到了半山腰以上,也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就像是五感和身体都已经断开了一样。
……
山下,在我不在的时候。
景吾沉沉地看了我走出去的地方一眼,然后异常冷漠地看了眼已经和藤井分开走过来的忍足:【……忍足,你刚才在做什么?难道你已经决定和藤井绯月订婚了?】
【迹部?】忍足有些奇怪迹部怎么会那么说,然后稍稍想了想,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