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等到评委说出比赛结果,我就有些耐不住性子地出声打断他们的话,【医生到了吗?如果到了,那也好赶快给他们检查一下……】

【……小雨,你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对吧!还真像你说的没有一个人输呢!】向日撅起嘴巴,好像还有些不甘心。

我连忙摇头,出了一身冷汗:【啊哈哈,怎么会呢~不过是恰好而已。谁知道这万一还就真发生了呢……现在不就刚刚好嘛!】

真田瞥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作何感想,总归不会相信我就是了。

而忍足也只是颇有深意地看看我,然后笑了笑:【医生已经到了,我让他们进来吧。】说着就离席,从场外带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进来,先是跑到了桦地那一方,然后也好心地跑到青学的场地去了。

【恩,没问题,骨头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筋肉有些损伤。】那几个医疗人员检查了几遍后那么说,【最好还是去医院拍一下片,然后包扎一下……有人能够陪同去吗?】

【我带他们去吧,】龙崎教练叹了口气,叫过手冢,【之后就靠你了,手冢,我会很快回来!】

【知道!】手冢和几个星期前毫无变化,依旧是那副冰山样。

【但究竟由谁代替我担任场内教练呢……】龙崎刚说完这句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板凳上――龙马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

【啊啊――龙马?!】

【这里真不错,还有靠背呢。】面对所有人的惊慌,龙马倒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淡然样。

【你在说什么傻话,快滚开,小不点!】

【是啊,越前你想坐那里,还――早得很呢!】

【我倒不介意,】打断所有人怨言的是不二,他难得睁开了那双湛蓝的眼睛,如几个星期前一样,笑得如沐春风,【越前做场内指导也行啊。】

【……算了,我没什么特别的赛前指示给你,】龙崎教练叹了口气,然后盯着不二,【不二……偶尔也来一场痛快的比赛吧。】

【……好。】

得到了不二的回答,龙崎教练算是放心了,她对着桦地点点头,然后也对忍足感激地微笑了一下:【桦地同学,我们走吧……忍足同学,这回谢谢你了。】

【不,不用谢我,】忍足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了个笑容,似乎对于青学这边的互动不以为然,【要谢还是谢小雨吧。这回也是她让我提前叫医生来的。】

【哎?小雨?!】桃城大叫的同时,所有青学正选似乎都愣了愣,【她什么时候来啦?不是说生病了住了半个月的院吗?!啊――在那里、在那里……小雨!你怎么在立海大的观看场地上啊!!】

【……】

这一段好像完全超出了剧情……我该感谢忍足把我推到前锋来吗?是说桃城你喉咙那么大,整个场地都听到了啦!!!

我直接被口水噎到,也不管身边的到底是忍足还是真田弦一郎,直接抓了一个人就挡在自己的前面,巴望着所有人都看不见我。不管怎么说,不管我是不是想要改变剧情……我都不会希望是这样的改变啊!

【……】赛场上的不二似乎向我这边看了看,嘴巴里念了些什么,然后就转过头,走向赛场。

【……冰帝对青学的第三单打正式开始!】连广播的那个人似乎也被吓到了,停了一会儿才宣布比赛开始。

而早就已经比赛完毕的桃城和菊丸他们都一股脑儿往这边窜过来,在一两分钟内找到了还在真田背后做乌龟的我。

【小雨小雨,你的肺炎好了吗?】菊丸一下子冲过来,然后被真田皱着眉头用单手挡下,【你都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上学了,部长他们都很担心你哦~】

【……】担心你毛,我过得滋润,手冢和不二不照样过得很滋润嘛!

【之前冰帝那个叫迹部景吾的家伙还来帮你请假,哦,越前叫他猴子山大王,我觉得挺像……小雨你就承认,是不是被他给绑架了啊!】桃城的思维从来都不是我能理解的,虽然从某种角度说来,他算是猜对了。

但是向日显然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自家的部长:【你这只臭猴子,在说谁呢!迹部部长有哪点不好,混蛋!】

【哼,也看不出他有哪好,猴子山大王不是很配他嘛。】切原永远都是属于火上浇油的那一类型。

【……呃……】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拽着真田的衣服把他挡在前面,有点尴尬,不,是非常尴尬,【现在还是看不二君的比赛比较重要吧……】

【啊,对了对了,不二的比赛。】一听我这么说,桃城和菊丸都不约而同地坐了下来……立海大这边的人员似乎越来越多了。

而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立即从真田背后闪出来,装作“我没有做任何事情”的样子坐回原位。

真田停顿了一下,然后重新坐回我的旁边的座位,有些轻声地说了一句:【……你不需要那么紧张。】

【……啊……】我只能发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单音,除此之外说不出其他。

我还是无法释怀。

柳莲二似乎有所察觉地看了看我们,最后还是眯着眼睛开始看不二的比赛。

当我们的注意力都回到赛场的时候,不二已经使出了消失的发球,而慈郎也成功破解。比分到了2:1。

【喂,越前,你看过我的“飞燕还巢”和“棕熊落网”了吧,】不二在球场上的自信表情依旧会让我心跳加速,面色发红。这是个青春正年少、才华横溢的少年,【接下来,要让你见识的是三种回击球的最后一招……】

【白鲸。】

唉……人间世事多烦忧,我又有哪来的屁时间去惹人愁……

迹部景吾这个为小不尊的大混蛋,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觉得他会有愧疚的情绪。说来说去,从头到尾烦恼的人也只有我一个。

自从窝在那个荒唐至极的晚上烦恼了半天、连洗澡都没洗就迷迷糊糊睡着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早点到超市去买避、孕药。那种全身黏腻、身体里还残留一大坨一大坨的精、液的感觉,我想没人会喜欢。再不济,下次又陷入情非得已的情况的时候,我也得学会冒着被宰的风险,让他们乖乖带上安全、套再做。

毕竟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世界上也许有从没做过爱的人,但绝不会有只做过一两次爱的人……前提是没有猝死之类的原因。

不是我说,现在想来,因为过度伤心烦恼和恐惧以至于忘了冲澡直接睡着了的我,还真的是蠢得可以。

而那个让我心神不宁的始作俑者――迹部景吾,第二天一大早在我试探的目光中依然非常没脸没皮地享受早饭,甚至于毫不避讳地直视我的眼睛,就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也亏他还能够如此自然地对我微笑。

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别以为什么都不说的就可以粉饰太平!……既然你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打算质问我和忍足之间的事情,不打算解释昨天你做的事情……那么,我继续以这种态度对待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于是,我也对前一晚迹部的所作所为守口如瓶,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除了那个藤井绯月和忍足时不时来串门,每天承受各种富有深意的眼神外,我过得还算滋润。再怎么说,我也有两三个星期没去上学了,这种感觉简直像是我被迹部景吾包养了……哈,我还应该感到荣幸啊。

现在我也可以像这样偶尔嘲讽一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