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川敏锐地发现，夏小满落在徐清身上的视线比往日还要多。

徐清更是毫不掩饰对夏小满的好感，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在追求夏小满。

段怀川牙都要咬碎了，嫉妒得坐立难安。

他趁着徐清值班的时候找上他，开门见山地警告：“离夏小满远一点，你们不合适。”

徐清忍不住皱眉：“段同志，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看了眼门外，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跟小满如今都是单身未婚，工作也很合适，在一起有共同语言还能一起进步。”

“我家庭关系简单，家里只有一个已婚的姐姐，小满跟我在一起不用照顾全家人，我的工资可以全部交给她，她想怎么花怎么花，难道不好吗？”

“我清清白白，对别的女同志一眼都不多看，不会有作风不正的问题，她和我在一起再也不用受这些不明不白的委屈，难道不好吗？”

在跟小满表白后，他就跟庄诗悦打听了夏小满和段怀川的过往，如今连声的反问，让段怀川的脸铁青。

段怀川一拳砸在他的办公桌上，愤怒地叫嚣：“小满是我的人！她迟早会原谅我的，她不会答应你的。”

徐清的脸也冷下来：“小满不是谁的人。段怀川，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她有自己的人生和选择，任何人都无法干涉。她爱你的时候你不当一回事，现在你后悔了想挽回，也依旧没有真正替她考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深情很伟大？你的纠缠除了给她带来困扰，阻碍她的进步，还带来了什么？”

段怀川冷着脸不说话，这段时间科室里对夏小满的议论，他刚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隔壁病床的老太太找事之后，他也意识到自己错了。

也不怪夏小满一直对他没有好脸色。

他有些颓丧，徐清凑到他耳边：“边境一直有摩擦，你要是真为小满考虑，就不该再来纠缠她。”

徐清说完，率先走了出去，门外已经没有夏小满的身影。

下午，段怀川给自己办理了出院，坐上回去的火车，夏小满得知消息，也只是淡淡点头，表示知道了。

如今段怀川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段怀川这次出任务又受伤住院，离队一个多月，回部队的时候，就听到杨素云的消息。

听说她的小宝生病住院了，还挺严重的，这段时间一直找不到段怀川，手上的抚恤金快花完了，将家属院的人借了个遍。

毕竟是战友遗孀，大家也都借了点，部队也去了解情况了。

是神经母细胞瘤。

几个战友商量着去医院看看，段怀川考虑了很久，也拄着拐杖跟着去了。

小宝才几个月，当妈的要一直陪护，如今家里请不起人帮忙，陆建华也从学校退学了，就在医院帮忙。

一段时间没见，他瘦了很多，变得沉默内向。

见到段怀川跟其他人过来，也只是缩在角落里，不上前看他们。

第十五章 结局

段怀川见到床上像小猫一样身上插满管子的小宝时，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这个孩子是他看着出生的，陆团长牺牲后，他心中常常压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好似不为杨素云母子做点什么就喘不上气来。

他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小宝出生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抱在怀里的。

在他一开始的计划里，他会将这个孩子养到十八岁。

可小宝现在活不了多久了，段怀川的心揪着，所以当杨素云冲进病房让他留下的时候，他留下了。

病房里就他跟杨素云母子四人。

杨素云“扑通”一下跪在他眼前，哭着哀求他：“怀川，你帮帮我们，我知道你现在恨我跟建华，可是小宝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医生说再凑点钱，还可以让他多活一点时间......”

“怀川，我已经把能借的都借了，你也借我一点好不好，我会还给你的，等小宝出院了，我就去打工......”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哭，眼皮一直都是肿着的，哭起来没有了以往的美感。

可段怀川还是心软了，因为她说：“你想想陆进死前的样子，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如果他活着，怎么会不救自己的儿子啊......”

段怀川将当兵几年攒下的钱都拿出来了，全部交给杨素云，走的时候部队的领导也来了，正在慰问，准备拨款救治。

接下来的事情段怀川没有再管，他回到部队，腿还没好，他就边养伤边学习。

过了一周，他听到杨素云跑路的消息。

再去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就只剩下陆建华和依旧插满管子的小宝。

陆建华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生病的弟弟，谁来也不开口。

听到段怀川声音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小小的年纪，眼珠子清澈，黑白分明，可眼里满是迷茫和绝望。

段怀川也很迷茫，他怎么也无法想到，杨素云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部队捐的钱是直接给到医院救人的账上的，但部队组织捐款的，家属院私下给的，段怀川给的，加起来也是一笔巨款了。

杨素云全部卷走了，就给陆建华留下二十块钱，跟陆建华说出去买东西，就三天都没有回来。

段怀川什么也没说，只是留在医院，帮陆建华照顾小宝。

部队也将陆建华的生活费包下，就让他在医院住着，跟弟弟一起，医护人员对他们两兄弟也是多有照顾。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陆建华的腿彻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