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自信,若伤着她,有你哭的。”BaN
沈云疏眼神微微一黯,“这次不会了。”
李凤鸣眯眼看着他伤神的模样,有些微愣,他哈哈扯出个笑缓解气氛,“兄弟,你这下陷得不浅啊,真动心啊?”
“不动心,我会娶她?”沈云疏轻飘飘的扫过李凤鸣的脸,那眼神,仿佛在嘲讽他似的。
“……”李凤鸣气急,刚刚看到他那黯然的眼神,还以为他有什么伤心事,想着活跃下气氛。
“沈云疏你小子,我好心安慰你你还阴阳怪气,看我下次不揍翻你。”
“来啊。”
“……”
皇上下了朝之后,没有去御书房,而是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距离尚书房不远,今日这个时间,他那些年岁不大的孩子们,应当正在尚书房读书。
皇帝缓缓在花园中走着,悠闲的四下看着花花草草,然后与身边的郭元礼说,“你先退下吧,朕想独自逛逛。”
郭元礼立刻应声,缓缓地退下了。
可他并没有走远,走到拐角的游廊之后,郭元礼便顿了脚步,躲在游廊的石柱后,静静地注视着皇上,只见他步伐慢悠悠的在御花园中绕了绕,还未绕几圈,便朝着尚书房的方向去了。
郭元礼垂眸,缓缓离开。
尚书房内,秦太师正与几位年岁较小的皇子公主们讲学,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便是赵成逸,他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低头书?,其他的皇子公主们时不时地动一下,要不然便在低头打瞌睡,要不然便在纸上画乌龟。
秦太师眼角余光注视到自己身侧的墙角处,有一袭黄袍的衣角缓缓动了动,他目光一凛,看向赵成逸,笑道,“九皇子,有一个问题,想要考考你。”
“太师请说。”九皇子声音清亮。
“如今情势,修边有何策略。”太师缓缓问。
“边防之策,大要有四。”九皇子声音清晰,条理清楚,缓缓将对策一一道来,从修复残断城墙开始,以及壮大边防兵将,增设卫所事宜做了初步的阐述。
“这些都是父皇近年所为,实在是高明至极。”九皇子说。
秦太师笑了笑,刚想评说,却听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掌声。
“父皇?”九皇子一愣,连忙起身行礼,一旁在神游的皇子公主们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上前来,皇上的目光,却只静静地看向九皇子,眼眸中有些复杂的意味。
“成逸近日,书读得如何?”皇上这句问的是秦太师。
“日渐长进。”秦太师笑了笑,“九皇子聪慧,能动,更能静,属实难得。”
“是么?”皇上面上终于是露出了近日的第一缕笑意,他缓缓问,“刚刚秦太师的问题,你说的都是朕做过的,如今局势渐渐紧张,你还有什么对策?”
“儿臣不敢妄议朝政。”
“你是朕的儿子,为何不能议朝政?”皇上缓缓问道。
秦太子心中一紧,九皇子的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心中紧张,可他知道,这便是沈大人之前与他说过的……机会。
机会难得,应当好好把握。
于是九皇子直接跪下,大声道,“儿臣认为,乌斯藏近年颇不安分。”
皇上目光一凝,九皇子却没有停下来,不紧不慢、声音清脆的,将关于对待乌斯藏的态度对策一一阐述,顺便将壮大边防兵将之事也说了个透彻。
九皇子说完之后,皇上许久不语。
秦太师立刻跪了下来,“皇上……”
“你不必多言。”皇上制止了秦太师,缓缓道,“赵成逸,你野心不小。”
九皇子脸上落下冷汗,秦太师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不过……身为朕的儿子,应当如此。”皇上摸了摸赵成逸的脑袋,大笑着离去。
赵成逸缓缓松了口气,“恭送父皇。”
皇上走后,赵成逸看向秦太师,秦太师也算是松了口气,他摸了摸额间的冷汗,觉得自己是时候退场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留给沈云疏罢。
一个月之后,在一个炎热的午时,宫中传出消息,德高望重的秦太师中暑晕了过去,醒来便跟皇上请辞,要告老还乡。
秦太师乃学之大者,学问了得,官居一品,德高望重,如今冷不防的辞了官,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惊愕不已的事情。
皇上在御书房,看着故意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看起来显得异常狼狈的秦太师,眯了眯眼睛,揉了揉脑袋。
“告老还乡?你长居京城四十年,回哪门子的乡?”皇上有些生气, “是朕亏待你了,给你发的俸禄不够,还是你如今这闲差的工作太劳累?”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秦太师跟他打马虎眼,“人老了,脑子僵住了,不如年轻人好使。”
“什么年轻人能聪慧过你?”皇上眯起了眼睛。
秦太师笑了笑。
皇上立刻明白他指的是沈云疏,缓缓道,“沈矜严是例外,只有他一个也不行。”
“其实臣近年来也没起什么作用,几位皇子公主也已经学的极好,若是再要长进,余下的,非臣能教……”
皇帝听到此,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