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和刚刚发生的事情交织。

像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她的心脏。

疼得她无法呼吸。

直到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林知星才发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受控制从眼眶中往下坠。

她转身进了酒吧女厕所,走进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才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等她将所有悲伤的情绪发泄完,准备去迎接新的生活时……

刚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先一步闯入。

林知星吓得刚要喊,被男人的大掌捂住嘴,将她逼到墙角,压低声音警告,“想活命就老实配合我。”

男人的声音沉重带着明显的隐忍。

凑过来的瞬间,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将她包裹。

捂着她口鼻的手掌也满是新鲜的血味。

大概是医生对伤者天然的关心,林知星的反抗瞬间轻了下来。

男人听见外面的动静,转身想去锁隔间的门,试了两下才发现门锁是坏的。

“他妈的,人去哪了?”

“靠,不会进厕所了吧?”

“你在这守着,我去男厕所看看!找到直接把腿打断,妈的看他还跑!”

男人靠墙站着,脸色煞白,深色衬衫半个袖子完全被血打湿。

林知星目光落在男人脸上,隐隐觉得男人这双冷沉的黑眸有些眼熟,好像……

在哪里见过。

听见外面的人进了女厕所。

林知星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一把拽住男人的腰带,将刚刚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想活命就老实配合我。”

她像对待需要抢救的病人那样,将男人墨色的西裤拽下来扔到隔间门口。

又将男人衬衫扣子解开。

听着外面的人一个一个隔间查看,她将包里担心贺明煜受伤带的消毒酒精打开,洒得到处都是。

当隔壁厕所隔间的门被打开时,林知星看着眼前的男人虚弱的样子,心一横,直接将自己的T恤脱下来,捧着男人的脸吻上去。

隔间门一打开,林知星马上扭头大骂:“看什么看,回家看自己老婆去!”

大概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一看林知星脱掉T恤露出纤细白皙的腰身,关上门前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对着门口的人乐呵呵道:“遇见个在厕所打野炮的,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刚刚那句话已经用掉林知星所有的勇气。

她紧紧咬着嘴唇,抓着男人带血的衬衫,大气都不敢喘。

门口男人骂道:“人都他妈跑了,看个屁啊!快找去!”

直到厕所完全安静下来,林知星才长长出了口气,对着墙把自己的T恤重新穿好。

身后的男人弯腰将裤子捡起来穿好。

正准备离开……

林知星一把将男人拽回来,指着合着的马桶盖:“坐这。”

她根本不去看男人不解的目光,弯腰一边从包里拿东西,一边说:“如果我是伤到动脉的人,一定会乖乖听医生的话!

第2章 他给林知星十二个小时时间。

男人看她拿出止血带,又想起刚刚洒掉的酒精,还是坐了下来。

她从包上拆下缠把手的丝巾包在男人的伤口上方,之后又将止血带包裹在外面打了个活结,最后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卷住止血带。

林知星熟练完成包扎,伸手卡住男人的肱动脉,“如果没法马上赶到医院,记得四十分钟掐着这里将笔抽出来放松四五分钟,然后再把笔插回去。”

等一系列事情做完,才注意到男人这么长时间还没系上衬衫扣子。

身体肌肉在不算明朗的光线下沟壑分明,结实的胸肌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

只是肩膀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一直延伸到后背。

这疤应该是许多年前留下的,即便现在长好了,也永远不可能消除。

除此之外,男人腹部也有道浅疤。

林知星还没有收回目光,男人已经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服拉好,染着血的左手指将衬衫的扣子选择性系了两颗,随后伸手抓住女人准备去拿包的手。

“你要干什么!”

林知星抬头对上男人墨染的眸子,只觉得手心一沉。

一枚金属质地的小物件落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