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都看他操作的时候脑袋靠在他胸前,柔软的卷发蹭着他的下巴。江渡被挠得心痒痒,单手玩游戏,另一只手钻到衣服里去掂了掂肥嫩奶球:“今天涨了没有?”

唐都的第一口奶是路行展给吸出来的,江渡当时负责堵住他的嘴巴亲,让他的注意力从涨疼的胸口移开。

涨得圆滚滚的奶珠被丈夫用舌头轻轻抚慰后用力一吸,唐都挺起胸呻吟,乳腺里破开了一道小阀似的,湿湿热热的东西就被丈夫吸到了嘴里。

他自己不太知道是什么味道,好奇地摸摸丈夫沾着奶渍的嘴巴:“甜的吗?会不会腥腥的?”

路行展说就是奶味儿,没什么特别的。

但他后来按着唐都的腰把两只奶子都吸空了,一口也没给江渡留。

也不是没尝试过给宝宝喂母乳,还是唐都自己撩衣服要喂的。小崽子当时馋疯了,还没喂过来就张开小嘴挥胳膊蹬腿儿地着急起来。

可是他太小了,下嘴没有轻重,唐都疼得“嗯啊”一声,路行展立刻眼疾手快把崽子抱开了。

唐都含着泪捂住奶尖:“他那么小一个,还没长小牙呢,怎么力气那么大呀?”

小崽就这样失去了他最喜欢的食物来源,虽然被抱开后他哭的哇啦哇啦的,但他爹早早练好了泡奶喂奶一系列操作,应付他也足够了。

江渡此时兜着怀里宝贝的嫩奶,想起了里头奶水的滋味,的确像路行展说的那样就是奶味儿,但是总能尝出点桃子的清甜香气,不太好形容,总之就是很唐都的味道。

他舔了下唇角,突然下巴一疼,低下头看见刚拿脑袋撞了他的omega睁着圆圆的眼睛在瞪他:“你管我涨不涨呢!我的星星!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现在逞凶耍横起来真是理所当然,江渡越看越喜欢,心甘情愿给他当过关工具人。

路行展过了晚饭的点才回来。

他最近总是早出晚归,起床出门前还要抱着睡懒觉的唐都狠嘬一口,得到omega气急败坏踹过来的一脚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进门的时候唐都正在喝玉米排骨汤,江渡煲给他饭后填肚子的。

“老公你回来啦!”他把自己的小猪瓷碗捧着递过去:“喝一口吗?甜甜的。”

路行展走过来在他唇上啄一口,算是尝过了。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往后一仰,合上了眼皮。

他好累的样子,唐都就放下碗过去跪坐在他旁边,拿他那点猫猫力气一本正经地给丈夫按摩。

“唐都。”丈夫把他的手拿下来。

唐都很乖地仰脸儿看着他,满脸写着“你要夸我了吗”。

路行展:“你可以揉我的太阳穴,而不是摁我的眼皮。”

得亏omega力气小,否则他眼睛都要瞎掉。

唐都:“……哦。”

他哼哼唧唧地要爬回去接着喝他的排骨汤。

路行展把他兜回来,把他的小碗也伸臂一捞给他拿过来,唐都勉强给他一个面子,乖乖待他腿上抱着碗喝汤。

等他喝完,路行展问了和江渡一样的话:“今天肚子疼了没有?”

唐都被他们问的有点不耐烦了,干脆掀起衣摆让他自己看。

路行展仔细检查了创口的恢复情况,然后不着痕迹道:“徐州说你术后养得好,过不了几个月就能好的和以前一样。”

唐都没什么反应。

路行展微微皱眉,他实在有些害怕,omega产后最容易出现心理问题,唐都越表现得没有异常,反而越让人担心。

唐都朝着他看过来,莫名其妙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吗?你说呀,这个表情干什么?好像宝宝拉臭臭时候的样子。”

路行展:“……”

到底还是说出口:“你不要焦虑,真的都能恢复的,如果有情绪也一定要说出来……”

唐都打断他:“我没有焦虑呀。”

路行展犹豫了一下:“你之前……孩子没生下来那会儿,不是哭的挺厉害。”

唐都想起来了,他觉得有点点丢脸,但又很诚实地说:“生完宝宝也哭过呢,不过爸爸安慰我啦。”

路行展把他喝空的碗放好:“怎么安慰的?”

“爸爸抱我就是安慰我呀,亲亲我也是安慰我,我们每天都抱抱的,亲亲好多好多下。”

路行展一时不知该庆幸有姜满的存在,还是嫉妒他。

他把唐都在腿上颠了颠,抱得更稳一些:“遇到什么事都只找你爸爸吗?我呢?不行还有江渡,你给他生了个孩子,这么勇敢这么辛苦,生这个孩子带来的不好的地方理所应当由我们来承担,毕竟比起你受十个月的煎熬,Alpha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个孩子。”

唐都仰躺在他怀里,听得很认真,反驳时也很认真。

“不是给他生。是我想要我的宝宝,不是为了你和他,也不是为了宝宝,是为了我自己,我在给自己负责。”

他说完笑的眼睛弯弯:“我都长大啦!爸爸说我是个好厉害的大人了,他特别特别骄傲呢!”

是的,他脱离了姜满的怀抱后在飞速地成长,这是目之可见的事实。

路行展在唐都做完手术时隐隐窥见姜满宁和表面下对他的怒气,或者说是怨气。

他有些明白过来,姜满把唐都保护成安稳睡在蛋壳里的雏鸟,他从来没打算做个孵蛋的人,他要做的,是保证坚硬温暖的蛋壳一直存在。

而路行展就是把蛋壳敲碎的偷猎者,姜满怨恨他,不是因为觉得他对唐都不好,而是他剥夺了姜满可以永远对唐都好的机会。

可是唐都当初是自己点头愿意嫁给他的,这只雏鸟不愿意待在温暖的羽翼下,但原因绝不可能是厌倦了姜满给他的庇护,从他对姜满的依赖性就可见一斑。

其实并不难猜,一个omega,在当前制度下想要完全的,理想的,把另一个omega养在乌托邦里,即使有可能,也一定会付出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