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死人了,楚凉要亡了,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啊!!”
陆云光笑看那些窝囊废方才还哭喊着,嚷嚷“楚凉河山寸土不让”,这会儿还没搞清状况就逃命的逃命,求饶的求饶,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
孟留当即拔刀,率领锦衣卫护在陆安和太后身边。
花子酌知道这又是陆云光的安排,但不知是什么目的,于是偏头道:“殿下报复我,也不必花这么大手笔吧。”
陆云光手一松,杯子就掉在地上,碎裂声被周遭刀剑声盖了,他起身道:“好自为之。”说罢转身朝太后那跑去。
刺客越来越多,简直像一群黑蚂蚁一样涌进来,惊动了宫中守卫的禁军,花子酌见阵仗越来越大,突然觉得陆云光玩的有点过火,转头一看,陆云光正护在太后身前,和黑衣刺客纠缠,忽地太后身后一黑衣人飞出,一刀刺来,花子酌心一惊,就见陆云光一个转身,挡了过去。
陆云光中途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迟了一步,那黑衣人居然手也顿了顿,待陆云光挡过来,才不痛不痒刺进陆云光手臂。
花子酌一挑眉。这一刀说重又不致命,说轻也流了不少血,花子酌情不自禁拍了拍手。
见四周打的不可开交,逃命的官员钻到桌子底下,一把抓住花子酌的腿,“花,花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啊。”
花子酌转身一看,这位大人正是刚才喊道“楚凉要亡了”的那位,他正被一个黑衣人追着乱砍,后面一排桌子都砍成两半了,这大人好不容易逃到花子酌身旁,就赶紧抓住他。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花子酌,然后大喊一声,“主子下令,看见花子酌格杀勿论!”说罢,不再管那狼狈的大臣,直接朝花子酌砍来,花子酌急忙闪躲,颇为惊讶地转头看了一眼陆云光,那处陆云光在禁军的围护中,紧捏着手臂,目光对上花子酌,朝花子酌一笑。
其他黑衣人听见这句,立马都围了过来,两三人花子酌到还能招架,只是独虎难敌群狼,花子酌手上没个兵器,就这么躲也不是办法,他叹了口气,五指相互摩挲,指尖粉末抹的均匀,他看准了位置,正要出手,眼前忽地杀出一柄绣春刀,刀锋直冲黑衣人颈项劈去,身前顿时鲜血四溅。
花子酌赶紧收起手,转身见孟留收刀,道:“花大人,这里交给锦衣卫,您先避避吧。”
花子酌抱拳道谢,再一转身,见禁军护着太后往后退,锦衣卫护着陆安,但找了一圈,陆云光已经不知所踪了。
沈费原本颇有兴致的看戏,这刺客一杀出来,他赶紧躲了起来,锦衣卫在哪,他就往哪跑,护着他的锦衣卫因为越来越多的刺客出现,都去帮忙了,沈费就蹲在一棵树后,远远观着情况。
忽地一柄狼头刀斜斜朝他砍去,他全然不知,只听一声:“闪开!”手臂被人一拽,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正以为要摔个狗吃屎,腰腹间又被人猛地一环,他才堪堪停住了。
沈费惊讶转头,见花不厌正对前方怒目而视。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还在”
沈费话还没说完,花不厌一松手,道:“你要是今日死在这,我如何向你兄长交代。”
沈费见花不厌神情里还有点胆战心惊,像是刚才真的受了惊吓,花不厌担心的样子,让沈费有点惭愧,但忽然反应过来,问说:“我兄长?你认识我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又是哪冒出来的!”身前的莫疆莽汉见没能杀了沈费,突然恼了,“算你倒霉,爷爷今天连你一起杀!”
说罢,狼头刀一斜,那莽汉就朝花不厌杀过来,花不厌推开沈费,自己避让着狼头刀。
沈费发觉花不厌动作不似往常那样灵活,低头一看,见花不厌袖间渗出红色,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花不厌面色一白,转身对沈费道:“跑!”
第105章 不如不去
◎陆安有私生女?◎
沈费哪里会跑,他见那莫疆莽汉朝花不厌出刀,心下一急,抽出腰间的青玉笛,猛地砸出去。
莽汉本挥刀向花不厌,这时不得不收刀挡那横飞而来的玉笛,花不厌找到机会,拉着沈费就跑。
沈费回头一看,那莽汉穷追不舍,但远处锦衣卫和禁军都在和刺客纠缠,没人救得了他们。
沈费对宫里不熟,跟着花不厌不知跑到了哪,只见对面有一条河,河道两旁有灌木,沈费拉着花不厌转了个弯,朝灌木里躲。
“别跑了,再跑下去你就该断气了。“沈费喘着气,望着面目苍白的花不厌。
“是你跑不动了吧。”花不厌警惕地望着灌木外,不知那莽汉跟丢了还是怎么,居然没跟上来。
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费放松下来,向后一倒,手杵在地上休息,这一靠,手就摸着什么软物,回头一看竟是一只小巧的绣鞋。
“这是谁的鞋子?”沈费拿起绣鞋前后看了看,“怎么会扔在这,宫里的人也太不”
花不厌也转头看过来,刚转头就听见一声叫:“你,你们是什么人!”
沈费和花不厌抬头,见身后岸边有一个身穿紫纱衣裙的少女光着脚上了岸,手上拿着一本被浸湿的书册,方才应该是下河捡书去了。
沈费瞥见那双玉足,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一直鞠躬:“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不知道姑娘你在这,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花不厌根本没看,他全身都疼,这会儿连喘气都不能太用力,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只是跟着沈费站起身就走。
少女站在原地道:“我的鞋!!”
沈费忙站定,转回身道:“对对对,姑娘的鞋,还给你!”
他双手将鞋子递出去,见那少女没接,于是俯身将鞋子放在草地上,也没多看人一眼,急忙转身想逃。
“等等!”少女问道:“你们是寿宴上的宾客吗?我方才听见那边很乱,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沈费以为这个小宫女是趁主子参加宴会,偷跑出来的,忙解释道:“我们是宾客,宴会上来了刺客,不过锦衣卫护在那,其他大人应该没什么事,姑娘你最好也快离开这里,免得”
花不厌觉得厌烦,拉了一下沈费的手臂,意思是赶紧走别废话,沈费被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又忙对少女说:“对不住,我们在躲人,先走了!你也快离开吧!”
“啊,请问我父皇没事吧??”少女问的急切,听得出来是万分担忧。
沈费一愣,转过身:“父,父皇??那您,您是......”
花不厌也皱眉回过头,看了少女一眼。
少女被这恹恹的眼神一打量,忽然羞涩的低下头,“我......我是陆寻矜,你们可能没听过我......”
花不厌当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陆安的私生女。他轻嘲一声,估计这样见不得光的儿女还不止这一个。
花不厌一拉沈费说了句:“走。”结果转身太用力,忽然半边身子剧烈疼痛,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