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X的金库,你自己去『疴笃金』(拉屎)吧。」
「咚!」可怜的邓仔再次不小心撞到头,肿起了一大包,那些美丽的幻想终于都烟消云散。
他欲哭无泪:感觉就是被坑了啊!
他邓子轩一定是在娘胎里脑袋进水了,或者脑囟还没闭合时撞到头,才会这么容易被灌迷汤!
乖乖蹲完一年半的牢,早点再见Elaine,找份更生人士的工作努力补偿家人不好吗?现在继续钻山洞有什么好处?可是反悔回去又得加刑了吧?
「至少……至少我们越狱,是为了恢复自由身生活吧?你都能在监狱外安排车了,住个郊外别墅不过份吧?」
「你不想跟着可以回去蹲牢。」梁烈锋不迫他。「跟着我办好了事情,我让小齐──也就是那位反黑组队长,给你一份工作抵销刑期,养家活口绰绰有余。」
「?G……」邓仔有点困惑:梁烈锋会读心吗,为什么会知道他在想养家的事?
「你不是说过你爸吃薄血药吗?」梁烈锋笑了笑。「人傻是傻了点,可是至少是个孝顺仔,会照看有长期病患的老父亲。」
说到这里,只见这个六旬老人脸上显出一种落寞惆怅的神情,眼神像是在追忆着什么遥远的往事。
「?G你这表情,该不会是你儿子不认你这个爸了?」邓仔忍不住冲口而出。
梁烈锋微微苦笑,摇了摇头,似乎不欲多说:「啊,倒不是不认,他只是连有我这个爸都不知道。」
邓仔登时觉得眼前的这灭门杀人魔多了一丝人情味,似乎没人们说的这么可怕,瞬间在脑袋里脑补出一大出狗血剧。
梁烈锋会不会其实身负一段千古奇冤,琅??入狱后,不愿同甘共苦的妻子带着遗腹子或者年纪尚幼的儿子改嫁他人……
「在想什么?同情我?」梁烈锋一眼看穿他的内心OS。「呵,听清楚了,当年那起灭门十尸案,我拎着两把尖刀冲进胡家,屠了胡正勋满门,除了他和他大女儿外出逃过一劫,无一生还,喷出来的血将我从头到脚都染红了,当时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画面过于真实,命案现场绝对是马赛克打满屏还是血腥无比的那一种,邓仔马上知情识趣地闭了嘴。
「不过,小孩子别学,知道吗?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为了那一刻的爽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梁烈锋伸出手来撸了撸邓仔的脑袋。「你跟着我出来,多少有想出人头地挣大钱的期待吧?可惜了,我不是为了这个才逃出来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做完就回去自首。」
「……我感觉我上了贼船,真的。」邓仔眼神无比诚恳地望着他。
「不用感觉,肯定点。」
「……」
话题绕了一大圈,所以大佬你到底为什么要钻地洞???
邓仔想了又想,贪玩爱刺激的本性还是压过了小小的理智。
他想:要不还是先看看大佬钻地洞是要做什么大事?反正大佬不介意他中途跳船,在逃一天跟两天的后果应该相距不了多少。
钻完最狭窄的一段甬道,两人又能直起身行走了。洞窟与地下水相通,一点都不闷热,风阴冷地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还有一些细微的滴水声。
突然一阵「沙沙」的声音,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掠过头顶,使人毛骨悚然,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邓仔脑中,吓得他失声大叫。
「哇啊啊啊有鬼!」
「小声点,你想震到这里坍塌把我们都活埋起来吗?蝙蝠而已,别大惊小怪。」
眼前一道生锈的铁门挡住了去路,铁链重重缠着把手和一旁凸起的山石,但是仍有???匕籽滩痪?地从缝隙中钻出来,触体生寒。
梁烈锋正了正色,站得笔挺,脚跟一并,手心朝外抵在太阳穴处,面朝着铁门敬了个标准的礼。
邓仔见状呆了一呆,用眼角觑着,只见梁烈锋紧抿着嘴唇,眼神里飘摇着如浓墨般化不开的哀悼。
「邓子轩,敬礼。」梁烈锋目不斜视,像在抑着哽咽的冲动般,哑声对邓仔说。
「哦,哦……」邓仔不明就里,可是梁烈锋的语气沉痛又不容置疑,他又瞥到地上一角放着个巴掌大小的插香炉,里面插着三支烧到只剩短短一截的香,心里若有所悟,就乖乖照做了。
待邓仔也敬礼以后,梁烈锋才伸手一圈一圈地解开铁链,动作缓慢慎重,仿佛不欲惊动门后接受敬礼的对象。
门打开的一刻,寒冷的白烟争先恐后地逃逸,直待视线再次变得清晰,邓仔看到门后的景象,不禁瞪圆了眼睛,摒住了呼吸。
第181章181. 14-2 案件又来了
黑夜逐渐隐去,但天空中仍布满了阴云,黑沉沉阴森森的。阴云在天空中就像翻起的波浪,滚动着,互相纠缠。那云层越来越厚,颜色也越来越深,沉默地蕴酿着一场暴风雨。
一大清早,就在警务大楼门对面的街上,巴士站的候车长椅上,搁着一个睡袋,拉链拉得严严实实,里面是一团人型的东西,一动不动。
巴士站里,上班族逐渐排起队来了,个个都捏着鼻子,对睡袋投以厌恶的眼神。
入夏了,天气本来就潮湿炎热,一大早就摄氏三十多度,又没有风,喷再多止汗剂的OL都被闷出了一层薄汗,人挤人地排着队候车,味道已经很糟糕了,怎么还要加上一股更臭的味道?
到底是哪个没公德心的流浪汉?占着候车椅睡觉也就算了,还这么臭,招来一群苍蝇嗡嗡打转……到底多少天没洗澡了?
一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OL个个心有怨气,却都不敢吱声,只一边用面纸印着脸上的汗,一边小声地尖叫着挥手跺脚赶着苍蝇,一边在心中祈求巴士快来。
「这到底什么味道啊?好刺鼻。」一个OL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排在她面前的另一个OL。「有没有人去拍醒他,叫他走远点睡?」
「啊……我也想叫他走开啊,可是天知道那睡袋上有多少细菌寄生虫?里面的人……会不会有精神病,一接近他,就会暴起袭击我们啊?」
她们探头探脑的,视线锁定了后方一个长得最高的西装男,眼睛一亮。
广大女性同胞眼中射出恐怖的「高能量激光」,仿佛要将目标射个对穿,被盯着的高个子西装男心里有点忐忑,咕嘟地吞了口唾沫,却又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失了面子,不情不愿地憋着气上前,拍了拍睡袋。
「喂喂,能不能挪远点?」
拍了几回,喊了好几声,睡袋里一动不动。
人们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畏惧忌惮,稍稍散开了点,对着睡袋指指点点。
「啊这……该不会是饿死或闷死,在里面发臭了吧……」
「要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