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邓仔打从跟Elaine在夜店跳过舞混熟了以后,更积极地追求她了。
Elaine也有点心动,虽然还没答应正式交往,却常常跟邓仔在网游里组队,或者外出玩乐,这次一放就是三天大假,和邓仔一起到DragonJ消遣。
邓仔为了这场约会,把上个月大半的薪水倒了进去,原本想「轰轰烈烈」地告白来着。
他按他爸妈支的招,狂喷发胶梳了个油油的大背头,穿了一身特别正(傻)式(X)的煲呔(蝴蝶结领带)小马甲,怀里藏支红玫瑰,一见面就单膝下跪,大喊一声「Surprise!」然后「变魔术似的变出花来」。
结果猛地一抽出来,花瓣掉了一地,几乎只剩一支光秃秃的花茎。
误打正着,一闹笑话,哄得女神笑得见牙不见眼,气氛反而变得更好了。
Elaine在电影室里挑了部灵异电影,看得邓仔起了一身疙瘩,抱着Elaine连连尖叫,不敢撒手。
两人看完电影,去餐厅区,在吧台吱吱喳喳,聊得正欢,那些外国大汉却来搞事,恃着喝了点酒,到两人那里搭讪,欧洲语言满嘴跑,大声说笑,眼神不停往Elaine的胸口瞟。
邓仔听不懂,可是堕入爱河的人都很敏感,他感觉得到这些人在笑他,而且想泡Elaine。
「I’m her boyfriend.(我是她男朋友。)」他从高脚椅上下来,将Elaine护在背后,动作意味不言而喻。
结果,他才碰到170边边的身高,虽然比起Elaine高出一个头,但是那群大汉最矮的也有180,高的更是超过两米,双方「高下立见」,马上引来了更恶意的哄笑。
有人学吉娃娃吠了几声,又有人连连比了几个极为猥亵侮辱的手势。
Elaine不想惹事,拉着邓仔,小声建议:「我们走吧?别管他们了。」
邓仔在喜欢的人面前却咽不下这口气,捍卫男人尊严的本能压过了理智,涨红了脸,一拳向笑得最大声的那人挥过去。
「给我道歉!」
邓仔高中一毕业就进了警校受训,身手应付一般流氓绰绰有余。
然而,邓仔捣出一拳,仅仅一瞬,就被对方抓住手臂撂倒在地。
紧接着一只酒瓶重重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杜衡看了看邓仔的伤势:「有没有叫救护车?赶紧进急症吧,虽然没伤到眼睛,血流看着也缓和了不少,但万一有尖长的玻璃碎刺进头骨里就糟了。」
邓仔擦着脸上的血,咬牙切齿。
「我还行,不叫救护车了,等下止了血,就跟那群混蛋拚命!」
「都被『爆樽』(玻璃瓶扑头)了,还逞什么英雄?」Elaine又惊又怕,抱着邓仔放声大哭。
邓仔梗着脖子,高声嚷:「不还手,显得我这个男朋友很没用啊!死就死,我没怕过!」
「邓仔你乱说什么?你不要死啊!……」
邵毅也看到了邓仔血流披面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虽说邓仔先出手,但这群保安言语挑衅在先,还用在对方已经失去攻击能力时用玻璃瓶伤人……他们不是欧洲来的前特警吗?怎么一点纪律性都没有,公然寻衅滋事?
齐连山和陶安然比邵杜两人早到,齐连山寒着脸,正在低声跟陶安然说话。
「宝贝,你请来的人不长眼,一休班就在我地盘上闹事,你说怎么办?当场毙了他们,给重案组惹麻烦?报警叫救护车,恶客打伤警员的事见报了,我生意还要不要做了?我黑白两道的面子往哪儿搁?」
陶安然很是懊恼,上前切成了西班牙语,喝斥那群休班保安:「?Discúlpate ahora!(现在道歉!)」
那群人竟然对他们的大老板视若无睹。
「Dit is mijn bestelling, de bestelling van je baas! Excuses nu!(这是我的命令,你们老板的命令!现在道歉!)」陶安然脸色变了,指了指邓仔的方向,提高声音再斥。
那群保安这才定睛在陶安然身上,又彼此看了看,才有人叽哩咕噜向邓仔说了两句话,算是道歉。
陶安然蹙了蹙眉,打量了那群人一眼,又跟齐连山耳语了一句,退到一旁,给齐连山当翻译。
齐连山冷冷地开口:「给你们两个选择:扑头的,留下右手,其他人留下一只小指头,我就放你们走……」
大汉们脸色齐齐一变。
齐连山说到一半,揽过邵毅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或者,你们派三个人,去DragonJ的地下擂台,跟我兄弟比拳。泰拳会吧?任何一个凭本事赢了,我马上无条件放人。我兄弟要是哪里伤着了,那是他学艺不精,我不会追究。当然,你们都输了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邵毅哭笑不得:原来这位齐队打电话让他过来,重点是找他助拳呢。
「齐队,私下殴斗不好吧?还是报警处理吧。」
那个露着手肘蛛网纹身的调酒师嗤笑一声,拿起一瓶伏特加,仰头灌了一大口,在吧台上用力一顿:「重案组的队长是一代不如一代喽,连替手足出头都不敢,正一废柴。这样看来,我们道上的还比较讲义气。」
那群DragonJ的保安也起哄:「邵队!跟那群XX比!我们警方不能输!」
「我们反黑组刚跟X胜、X义X、18K、联X社、X顺堂的人打赌了,都押在你身上了啊邵队!你不会忍心让同袍输掉洗一星期的厕所吧?」
「听齐队说,你们重案组历届队长能破案算不上什么,重点是一个比一个能打!邵队我们看好你!」
邵毅满脸问号。
「『一个比一个能打』?李广李前队长我不清楚,可周老队长他……我没看过他打架啊?」
那个站得一脚高一脚低的清洁阿姨突然插嘴。
「??仔(小伙子)你懂个屁!当年我一记连环鸳鸯腿踢爆了出轨死鬼老公的脑袋和春袋(睾丸),案情重组时越柙,被周白通追了几千米,逮着打断腿,左手太极拳,右手八极拳。不然他为什么叫『老顽童』?(注:金庸小说人物,懂得左右互搏)」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齐连山又说:「那边那群XX听着,阿毅是我手把手教的,一打五都OK,当是练练拳。」
陶安然笑?[?[地把齐连山这一句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