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你管得着?哈……我不是大花瓶,谁希罕你救?」Mortis见邵毅要上前,反而抓起地上的铁锹丢他。「滚滚滚!」

Mortis分心丢了这一下,登时落在下风,被袭击者翻到身上牢牢骑着。

Mortis神色阴冷下来,偏头闪避了两三下戮刺,左手攥住了敌人握刀的手腕,与他角力,另一只手绕过敌人脖子,手肘向外,使劲收紧,形成一个倒V形的夹角,紧紧地夹着脖子两侧。

「呵……看看是谁比较疯?」

那人呼吸愈来愈困难,力度减弱,Mortis就发力,两腿夹着对方的腰,猛地一发力,将人反过来压在身下。

「惹我?找死是吧?」Mortis粗重地喘息着,随手抄起一块板砖,动作毫不留情,「啪」地扣到那人脸上,登时鲜血四溅。

那人刀子脱手,血流披面,恶狠狠地还以迎面一拳:「我复仇女神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Mortis眼也不眨地硬吃了那一记,就像完全不为意自己鼻血长流一样,又是一记凶悍的板砖。

「啪!」

这一次,直接将那人敲得瘫痪在地上,两眼无神地喘着大气。

「够了Mortis,他……」

Mortis打得起了血性,才不会把邵毅劝说的话听进去,更冷笑:「Who the hxll you think you are?(你他X的算老几?)」

他拿起掉到一边的弹簧刀,在手里灵活地翻飞两下,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一只手肘横压着那人的喉管,握着刀,一寸一寸地接近那人的眼睛。

「呼……呃……」那袭击者作声不得,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舌头都吐了出来,眼见尖锐的刀锋愈来愈接近眼睛,瞳孔里终于浮现出本能的恐惧。「嗬……嗬……!」

「Remember, littl’ thing. I’m bigger, meaner, and far more insane. Anyone who dares to cross a psycho…(记住了,小东西。我更大更恶更疯。谁敢惹心理变态……) 」

邵毅急忙上前,夺他手上的刀。

「够了住手!放开他!」

Mortis不满地「啧」了一声,避过了,手腕一抖,噗的一声,弹簧刀飞出,在半空中漂亮地打两个筋斗,将一只缩在墙角里的沟渠大老鼠剖成两截。

那只老鼠在角落里,一时三刻还没断气,凄惨地「吱吱」微声叫着,血流了一地。

Mortis不满地睥睨着邵毅。

「You’ve spoiled the fun. I could have let him beg for his death.(真扫兴。我本来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Mortis,适可而止。我可不想Francis变成杀人犯!」邵毅也不满地瞪回去。

Mortis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脚踩着袭击者的脸,满不在乎地反问:「正当自卫,不行吗?他想杀我,我怎么就不能杀他了?」

邵毅:「……算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花瓶有够倒霉的,想买点义大利面和酱料回去给你们这些蠢警察煮宵夜,结果直接碰到这疯子从后偷袭,一铁锹下去打得他懵了。」

Mortis手指摩娑着被刀子割伤的地方,还有脑袋左侧上一大块破皮瘀青的伤口,手指沾着血,揩得脸颊和嘴角横七竖八的全是血迹。

那欢快的手机铃声还在响。

Can't imagine lovin' anyone but you?? ??? ?不能想像爱上你以外的人

(Honey honey, so funny funny)?? ??? ?(宝贝宝贝,真有意思)

Every minute lovin' everything you do?? ?每一分钟都喜欢你做的所有事

(Honey honey, so funny funny)?? ??? ?(宝贝宝贝,真有意思)

Couldn't see my way without you?? ??? ?没有你我就看不到前途

Now I gotta tell the world about you…?? ??? ?我要向全世界宣告你是谁……

「Ugh, what a dumb song.(恶,这歌有够蠢的。)」Mortis从裤袋里拿出手机,随手丢到水洼里。「小警官,呆着干嘛?抓人啊。他不是说自己是复仇女神吗?」

邵毅上前以涉嫌故意伤人铐了那人,摇头:「这人怎么可能是复仇女神?」

复仇女神是计划精密的连环谋杀犯,怎么可能是个连人是活是死都傻傻分不清楚的疯子?

「总算没蠢到家。」Mortis掀掀眼皮。「这人有megalomania(夸大妄想症),大概看到新闻报导,将自己代入凶手了吧。」

「……又是一个浪费警力的。他刚刚喊你犯了傲慢罪,和黑客的勒索预告不谋而合,我一开始真以为真凶露面了……」

邵毅一手将嫌犯压在墙上,掏出手机,正要喊同袍下来,押着人上救护车,顺道也将Mortis这位瘟神送去验伤包扎,手机就在手里一个劲儿地响闹震动。

「邵队?」那边的Mandy语气焦急。「有人在街上的电话亭打电话到分局,又点名了一个新目标!」

「又一个?」邵毅有点烦躁地应了。「行,我很快回来。对了,我发个定位,叫邓仔来帮忙,这里抓了个拙劣的模仿犯,杜法医也遇袭受伤了,都得送去急症室。」

Mortis忽地插嘴。

「小警官,需要我的罪犯侧写吗?」

「不需要。你赶紧去医院验伤包扎。」

「真的不要?H城政府可是付20万英镑年薪聘的法医顾问……还有犯罪心理学顾问,不是吗?」Mortis饶有兴味地打量他。「不听顾问的建议,怎么当的队长?我觉得你们不如别当刑警了,去当警犬吧,只能撒腿追在罪犯屁股后汪汪叫。」

撇除语气恶劣不谈,邵毅心知Mortis的评价并没有错──警方现在完全陷入被动状态,只能追着罪犯耀武扬威的宣言找到被行刑的死人,实在憋屈无比,尽快破案比什么都重要,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有话快说。」

Mortis正要说话,脸色变了变。

「大花瓶真会挑时间醒来,碍着我找乐子……算了,便宜你这小警官了。还有,赶紧送大花瓶去医院照CT,我感觉不太妙……」

他匆匆抢过邵毅的手机,打开即时通讯,打了几行字,塞回邵毅手里,眼神就变了,扶着脑袋,迷迷糊糊地望向邵毅和被铐住的疯汉。

无论Francis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疑惑地问邵毅:「我隐约记得,我好像遇袭了,正当自卫……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人……怎么回事?要不要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