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无线干扰车排爆?少年你太天真了!放在地面的电子炸弹只是炸弹的一半,还有挖空演习操场地下埋进去的另一半,一个地雷──拆弹专家要是松一口气以为没事了,一拿起炸弹或者走开,都会使受压的弹簧反弹,一样爆炸!虽不至于无解,但这炸弹也太烧脑了吧!
Vincent在马长廉催促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身:「社畜何苦为难社畜?砌,我砌,现在砌,行了吧!」
「装什么蒜!你组装的时候明明特别享受!眼神狂热得跟恐怖份子似的!」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Vincent只好一边砌一边自我吐槽。
「我一直在想,我小时候是白痴吗?不,都怪周白通那只老狐狸,鬼话连篇,说什么可以让我潜入警方内部炮制炸弹,神不知鬼不觉榨干政府的钱之余,警方看到炸弹也一定会乖乖汇钱到我帐户里,甚至不会意识到我在抢钱!不但有机会看着自己制造的炸弹爆炸,勒索够了,还可以像没事人似的,拿着巨款施施然走出警务大楼大门!」
「那,你现在的确做到了嘛……」
Vincent笑了,抓起钳子丢他:「Motherfxxker,这叫工作!第二天我就看到,我被他忽悠着签名的那张纸,在他的乾坤大挪移黑心操作下,变成了特殊聘用合约!他周白通才该来你们EOD干活好吧,直接把炸弹客给招安了!」
第90章90. 7-3 档案室的不速之客
邵毅正要将Vincent的档案放回原位,眼角却忽地瞥到异样。
很久没擦的玻璃窗上模模糊糊地反映出两行铁柜后一个可疑的影子。
不过,与其说是「一个」影子,不如说是「一条」影子──影子的主人瘦得跟竹竿似的,以一个僵硬的姿势紧挨着铁柜一动不动。
杜衡见邵毅停下了动作,随他眼望的方向看去,一颗心也悬了起来,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了一丝血的铁锈味儿徐徐飘了过来。
老旧档案室闹鬼,可能还是个血流披面的厉鬼,此处应有恐怖BGM──
──才怪。
杜衡自问对死人可好了,10年法医生涯里从未被什么恶鬼怨灵缠身,更绝对不会有巨人观尸体解剖到一半爬起来变成红眼丧尸咬他一口。
他只在菜鸡实习时代第一次亲眼目睹「起尸」时吓了一跳,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不过是科学到不能再科学的拉撒路现象(Lazarus sign),又称为拉撒路反射(Lazarus reflex),约13%病患被判定脑死亡之后,只要碰触到特定的脊椎位置,会触发反射弧自主反射,高举双手在胸前交叉,就像《圣经》里的人物拉撒路复活过来一样。
所以他完全不觉得那黑影是个「阿飘」(鬼魂)。或许是个……死人?
啊不是吧,该不会又死人了吧?又来一宗密室杀人案?还是在重案组档案室里死的?站着死这么古怪?
虽说他们一个是重案组队长,一个是法医科主任,少不免跟尸体打交道,可谁会想拥有柯姓小学生的神奇体质,在接报发生命案以外,走到哪都有人死掉?
邵毅倒没马上联想到命案──他看着影子那站姿,觉得应该是个贼。
可是这里全是档案,有什么财物好偷的?还是说,某个匪徒胆大包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了档案室,把档案室当成藏身之所,密谋着什么阴谋诡计?
邵毅怕是持械凶徒,于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拉了拉杜衡的手,让他别轻举妄动,暗暗上前半步,将人护在身后,嘴上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我怎么好像看到窗子上映着个人影……一定是最近顾着在电脑上写季度报告,眼花了……」
他这一说,他们就看到了那个反映出来黑影动了一动,鬼鬼祟祟地移往铁柜另一端,还发出了一声低喘。
是贼!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邵毅弯腰抄起了方便取高处文件的脚踏凳,一个箭步就冲前追捕。
「谁?站住!」
杜衡紧追其后,看清楚了不速之客的背影,急忙阻止邵毅:「等等,等一等别砸人!」
这人对两人来说,说陌生绝对不陌生,说熟也绝对算不上熟,竟是公众殓房的陈老法医,陈遵义。
邵毅也看清楚了,扔掉脚踏凳,脚下却未停:「陈老法医,你站住!站住!你怎么进来的?这可是私闯档案室!你给我解释清楚!」
陈遵义没有理会他,手里抱着一份档案拔足就跑,跑了几步,不知为何开始猛烈咳嗽,脚步虚浮,一松手,档案也随之落地。
邵毅对着这个手无寸铁的七旬老人,不敢动用过份武力,见他摔倒更是要伸手去扶。
却见陈遵义拚命地挣脱了,伸长了手,膝行了两步抓住了那份档案,两道白眉拧在一起,神情狠戾,咳着喘着气,抓住了档案几页内页,就是一撕。
「你干嘛?不好!杜衡快阻止他!」
杜衡也意识到陈遵义想做什么了,在邵毅拦腰抱着人拉扯时,扑上前抢救他手中档案。「你疯了吗?档案不能撕,还给我们!」
可是,已经慢了,「刷啦」的一下,陈遵义撕了一回,仍不打算住手,再攥住了之后的几页。
杜衡好不容易才掰开了他的手,夺回档案和撕出来的残片放到柜顶,邵毅从后架住了他的两胁不让他逃跑。
单带不打团蒸理
「陈老──陈遵义,你搞什么鬼?」杜衡正要好好质问,陈遵义却咳得愈来愈厉害,嘴一张,一大丛血花喷洒到杜衡的脸上。
杜衡一愣,摸向脸上温热的鲜血。
紧接着,第二口血。
「邵毅──他,他咯血了!」
邵毅也呆掉了,眼睁睁地看着陈遵义在呛咳声中二连三地呕出第三口、第四口血、还咯出了不祥暗红色的小小血块,接着脑袋像秋千般一晃,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在他手中一沉,才终于回过神来。
「快叫救护车!」
「让他仰躺着脸侧到一边!血里有血块,倒流堵住气管就完了!」
救护车上,邵毅与杜衡摸出了陈遵义口袋里的旧款Motorxla手机,还有一张摩娑到褪色的旧卡,条码尚算清晰,但殖民时期的警局标志和不少字都很模糊了。
「呃……」两人盯着持卡人资讯。
?遵义
重?组法医
发卡日?:??/??/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