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扯旗了……」邵毅还忍着下半身反应,认真地盯着杜衡的裤裆,充满男友力地补了一刀。「别委屈自己,以后想要的话,直说就好,我先帮你……」
杜.傲娇.衡只觉热血轰然上涌:怎么好像在说他欲求不满似的?
刚刚一定是Mortis偷偷出现吧?
他堂堂杜大法医是这么肤浅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吗?不是!绝对不是好吧!
他以他三十三年的处男之身发誓!
他闪电般缩回了不规矩的手,再狠狠巴了一下邵毅伸过来的「魔爪」。
「算了柏拉图恋爱就柏拉图恋爱,我才没这么porny(好色)!你自己解决,我去浴室解决!等下我再去外面买个brunch(早午餐),你要不吃了睡,要不睡了吃!」
第68章68. 5-7 突破口
当然,以邵毅顽固的性格,怎可能「吃了睡,睡了吃」?
他休息到午后就坐不住了,先是在浴室里剃须整理好仪容,在男友面前混好感度,然后在宿舍里踱来踱去,不时用眼角偷瞧男友脸色,抱起巴打,试探地说今天两人都轮休,这段时间没带??出门活动过,十足十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衡无奈,只得约法三章后牵着男友与狗出门散步,一边前往邵眠眠失踪的地点,一边听他说当年案情和调查情况。
「倒不是全无发现……只是还没找到突破口。」
大泽郊野公园的林务员张志辉,是个老鸟,一开始很配合调查,说很多年前这个井里没有泥,看旧照片似乎和地下水互通,虽然没有鱼,但水挺清澈的,有点潜力开发成景点,但位置太偏僻,后来又被山泥堵塞了才作罢。
「既然水很清,为什么你没发现过尸体?」
张志辉被问多了,开始不耐烦。
「喂阿Sir,那里很偏僻的,巡林人手不够,怎么可能天天去看?我没看过井里有什么尸体啊!我给你看工作日志行了吧?」
他说,那阵子天天晚上下大雨,十年前的六月二日早上,大泽郊野公园好几处山泥倾泻,他拍照通报忙得不行,难得顺路去一趟,发现泥浆堵住了井。
「六月二日?那不就是死者失踪后的一天?大泽郊野公园里也有几棵野生荔枝树,听张先生你的同事说,每年夏天你都会偷摘好几篮荔枝带走。这你怎么解释?你到底认不认识死者?有没有给她吃过荔枝?」
张志辉警惕地瞪大眼睛:「你们这些差佬(警察)可别『砌生猪肉』(逼供/伪造证供)!你们大不了告我损毁野生植物,可我摘下来只为了送礼自用,亲朋好友全都可以证明!不摘就掉地上烂了,多浪费!我怎么可能用来杀人?我住南区的,根本就不认识这小妹妹!真的不认识她啊!我没杀人!」
他说得理直气壮,又有工作日志,可是邵毅心知这些都不能完全抹余他的嫌疑。
毕竟他最熟悉现场,也没有六月一日不在场证明:五月三十一至六月一日他休假两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去了哪,一会说可能在家里睡觉,一会说可能去了岳母家串门,一会又说好像去了损友家一起看波多某结衣的AV。
张志辉说得颠三倒四,最后大发脾气,说怎么可能记得十年前某一天的事。
工作上的事情张志辉倒记得一清二楚。
「真倒楣!要说也是给我颁个什么服务市民奖……!那么一个小小的警告牌,渔护署拖了十年竟然还没拨款!十年!!!是我和同事一起自行搬大石堵塞井口的!我自掏腰包,竖警告牌,木工上漆立桩全部一脚踢!」
惨遭严明多年来克扣电子设备经费只能默默自行补贴的Vincent听说了这事,深有同感,说张志辉如此敬业,怎么看都不像凶手。
另外一条线索是邵眠眠生前死后的衣物和随身物品不一致。
她走失那天背着的书包不见了。当时绑了双马尾,发现时改成了双麻花辫。那天穿的是校裙,发现的时候,衣服纤维验出来是洋装常用的蕾丝物料。
鞋子也换过了,查过是Lane Crawford当年夏季限量版的女童平底鞋款,H城限量发售30对。
限量鞋子看似是重大发现,然而重案组按着购买联络资料查下去,有的电话号码已经注销,有的根本是乱填的,有的家里买了鞋没怎么穿过就搁在角落,意味着没嫌疑。
不过,就算鞋不在了,也很正常──谁家小孩十年后还会留着早已不合尺寸的鞋子?
邵毅说,邵眠眠一直都很想打扮成小公主逛街。只是那时家里没什么多余的钱,她身体不好家人也不想冒险带她出远门。她很乖很懂事,虽然失望,却没哭闹。
出于这个原因,邵毅怀疑有不怀好意的人用漂亮衣服为饵,拐走了妹妹。
杜衡沉吟:「十年前H城繁忙时间的人也不少吧?这里邻近大马路,不是什么暗巷,光天化日之下很难诱拐一个六岁女童啊。」
「也是。」邵毅叹了口气,站在丢失妹妹的位置,?[着眼仰看着天空。「那时发现她不见了,心里慌得不得了,抓着附近的途人问,逐间地?m找过去,可是都没发现。她也没丢下任何随身物品。」
「这隧道入口呢?」
「当时心里慌,只顾着在地面找。可是这是通往乐东??我家的,周老队长那时就在乐东??查案,怕两宗案子有关联,一度打算并案,把这里附近彻彻底底翻找过了,完全没发现。」
「查的什么案?打算并案这么严重?」杜衡敏锐地抓住了疑点。
「我妹妹失踪前几个月,邻居黄家才一岁的小女儿悦晴也不见了,黄姨在菜市场买点东西,被一个操乡音的女人拦住问路,回过头来婴儿车就空了,怀疑那女人联同人贩子同党作案。」
当时,什么『绑架活摘器官卖到黑市』、『拐带幼童弄成残疾行乞挣钱』之类的新闻层出不穷,有小孩的居民知道以后,都很恐慌,重案组马上接手调查。」
可周白通连查了三个月都没有突破,无奈以悬案作结,到现在都还没找回悦晴。
「悦晴有唐氏综合症,黄姨顶着父母压力都坚持生了下来,辛辛苦苦地疼着她养着她,说不见就不见了,那会儿疯了似的在街上贴寻女启事,天天在家以泪洗面……」
「黄家和你家关系好吗?」杜衡问。
「好啊,当然好。」邵毅一愣。
悦晴被抱走后,黄姨伤心得不得了,茶饭不思的,邵毅的妈妈张玉嫦一直安慰她,到眠眠失踪的时候,换黄姨陪着她一起哭。
黄姨也特别疼邵眠眠,很热情照顾她。
邵眠眠和黄姨大女儿悦欣同年,以前每逢出院上幼儿园,黄姨看张玉嫦那会儿也要去学校兼职赚钱补贴药费,就提议接悦欣放学时顺手接眠眠,先在她家里托管一会,等邵毅放学把她接回家。
「你觉得眠眠被他们拐走?这不可能,周老队长上门查过的。我也翻看过口供和上门拍照记录。我在那堆旧照片里看到了垃圾桶里有荔枝壳和核,可是那一年荔枝丰收,又好吃又便宜,家家户户都在吃,也根本没在黄家发现眠眠的踪影。大D细D当时也在,可以证明。」
邵毅说,黄姨和她一家比他们家境还穷,黄姨父母、黄姨、她姊姊、丈夫、悦欣悦晴,三代人挤在公屋单位里。
黄叔黄姨学历不高一直「炒散」(做短期工),经济能力不足以自租单位也就罢了,可黄姨有稳定工作的姊姊居然很厚脸皮地黏在娘家,整整四十岁才交了男友搬出去,可没多久又搬回来,每月给点钱蹭吃蹭住。
黄家穷归穷,除小孩以外所有人都很爱打麻将,在夏天也舍得为了打麻将开空调,在客厅勉强腾出空间开一桌,一搓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