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眼瞳骤然一缩,往门口的方向不断后退,眼眶泛红出血丝,她是真的想不到,裴悦已经恶毒到这种地步,为了得到她的产业,不惜用这种办法!

很快,云舒便退无可退,人抵在了门上,她反手用力拉门,却是无果,很显然在外边被锁死了。

她死死抓着门,杏眸冷盯着逐渐逼近的男子:“身为理寺大人,做出这种事情,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男人不紧不慢的逼近,唇角挂着戏谑的笑:“裴夫人能猜到我的身份,果真是聪慧,但又能如何?出了这大理寺,你莫非还想让众人知道,堂堂将军夫人,婚内失贞?”

话落,他大手毫不客气的抓了过来,云舒情急之下拔掉头上的簪子,狠刺向他的手臂。

簪子尤为锐利,云舒用的力气也不小,血腥的味道在昏暗的审讯室中蔓延开。

他那双原本含笑的桃花眼转瞬间变得阴鹜森冷,用力拔出伤口上的簪子,远远丢开,转瞬抓住云舒的头发,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拖拽至桌前,狠狠钳制着她,那只大手,捏住她消瘦的下巴,眼神轻蔑如同在看一只负隅顽抗的蝼蚁:“还真是个烈性子的,只可惜,你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话音落下,空气中传来衣服被撕扯开的声音。

云舒咬牙抓起桌上燃着火苗的烛台,用尽全力砸在他的头上。

此刻云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便是死,也不能是这般受辱而死!

烛台应声落地,一滴血低在云舒的脸上,血腥味在密不透风的审讯室中更重了。

“贱人!”

他怒骂一声,狠掐着云舒脖子。

他力气大到出奇,云舒根本无法再挣脱,强烈的窒息感将她笼罩。

“理寺大人!理寺大人!”偏在这紧要关头,审讯室外传来狱卒慌张的声音。

他一边掐着云舒的脖子,一边捂住她的嘴,对外冷喝道:“等会再说,我现在有要事需处理!”

先后被云舒伤两次,他早就没了耐性!

“可是……”

“滚!听不懂么?”

怒喝声落下,门外的狱卒没了声音,忽然显得格外安静,只能听到由远而近的沉稳脚步声。

安静的牢道上传来几名狱卒的声音:“见过景王殿下!”

听到这六个字,大理寺卿恍若如临大敌,将云舒的嘴捂得更紧,压低声音威胁道:“你最好老实些!”

“你们大理寺卿呢?”门外传来墨景澜随身侍卫的声音。

狱卒汗颜,往审讯室的方向瞄了眼,结结巴巴道:“大人……正在审讯要犯……”

“就算是再要紧的犯人,摄政王亲临,此刻也该出来迎接吧?”

“这……”

狱卒脸色犯难。

下一瞬,审讯室的房门便被打开,大理寺卿缓步走了出来,又迅速关上审讯室大门,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些泛白,强装淡定行礼道:“摄政王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墨景澜一身墨色云纹锦衣,负手而立,清冷的面容之上拂过一抹幽色。

那侍卫继续道:“大理寺在摄政王府管辖之下,主子为何不能来?倒是理寺大人,半炷香之前分明已经知会主子会来的消息,您却是迟迟不现身,这审讯室里关着的,到底是怎样的犯人,让您认真到这种程度。”

他脸色从容的笑道:“不过是个普通犯人罢了,只是审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才有些耽搁了时间,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话音刚落,审讯室内传来一声闷响,云舒刻意制造出动静。

大理寺卿表情骤然阴沉下去。

侍卫瞄了眼墨景澜,像是看出了什么,立即道:“理寺大人不如看门让我们看看是怎样一个犯人!正好听说最近有些人是蒙冤入狱。”

从始至终,墨景澜是一个字都没说,隽秀的面容之上情绪冷然,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而严青虽为大理寺,官职上却与墨景澜存在较大的悬殊,根本不敢违抗,抬手一挥,让狱卒打开了审讯室大门。

墨景澜大步迈入审讯室,严青却不敢跟上前半步。

审讯室内,云舒裹着破碎的衣服,身上被一层麻绳紧紧裹着,嘴里还塞着一块布,显然是严青故意为之,就是不让她发出声音。

那额头红肿起一大块,是刚刚她撞击桌子发出闷响留下的伤口。

看到墨景澜的那一瞬间,云舒双眼泛红。

看着墨景澜的眼神充满了希翼,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出现了。

墨景澜大步走近,大手一挥,抽出腰间佩剑,手起剑落,捆绑着云舒的绳索被斩断开,她艰难抬起手臂,将嘴里堵着的布取了出来。

下一瞬,黑色的衣物落入怀间,她错愕抬头,墨景澜凤眸淡漠:“穿上。”

云舒面露感激,用宽大的衣服将自己紧紧裹起,此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不是墨景澜出现,她根本无法预料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墨景澜大步走向桌前,撩袍坐下后,也示意她坐下。

云舒扶着桌子,摇摇欲坠的勉强站稳,落坐在椅子上。

“谢殿下肯来救我!”云舒声音哽咽,有太多说不出的情绪埋藏在内心深处,让她很是压抑。

“为何选本王?”

云舒通红的杏眸认真看着他,哑声道:“殿下不记得了吗?前两日在大街上,您救过我。”

“所以?”他凌厉的剑眉敛起,表情仍旧冷漠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