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到这个地步,她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云舒表情慎重,步步为营往前走去。

在距离太后只剩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抬起脸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云舒不语,却是将脸抬了起来。

她这张脸,自己每日都能从镜子中瞧见,就按照她自己的审美来看,算不得绝色,只能算还过得去,普普通通的,只是比一般的女子稍微好看一些。

云舒之前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当今摄政王走的这么近。

“哼!”太后忽然冷笑一声,“虽然不是绝色,倒也还算纯净,你这张脸,哀家见到之前,还以为是狐媚相,没曾想与哀家想的完全不一样。”

旁边一名宫女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提醒道:“太后娘娘,这位云姑娘便是不久前与裴将军和离的裴夫人呐!”

宫女话音才刚落下,太后那原本稍微舒缓的眼神瞬间又凝上了一层冰霜。

云舒心中一紧,她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与这个宫女素未谋面,为何要这般。

感受到太后情绪上的变化对自己不利,云舒当即再次下跪,不等太后出言质问,便主动交代:“民女此前的确是裴将军夫人。”

太后眉眼之间嫌弃之色更加明显:“澜儿虽脸上有伤一直难以痊愈,可他相貌却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实力更是仅此与皇上,掌管大权,威望颇深!自澜儿母妃病逝后,哀家一直将他视作己出,绝不容许任何有心之人刻意靠近,妄图利用!”

“民女绝无利用摄政王之心!”

“是吗?”太后像是已然看透所有,缓缓起身,被宫女搀扶着,迈着婆娑的脚步,走向云舒,“哀家怎么听闻,你当初被裴将军关入大理寺牢房,是摄政王救了你,事后,那大理寺卿便被摄政王独断的换了人选!你敢说,此事不是为你?”

云舒袖中双拳不知何时紧握起来的,此刻早就冷汗密布,但她不能就此软了下去,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摄政王的确是帮了民女,也是民女求的。至于前任理寺的种种不作为以及各种事端,本就触犯了国之法规,摄政王是为了朝廷,才会做出这个决定,并非是为了民女,只能说,民女的遭遇,恰好让摄政王注意到大理寺,并察觉到端倪,探查清楚了事实!”

云舒一口气说完这些,心里竟是轻松了一些。

“那摄政王的手令,又为何在你手中?”太后又一致命性问题抛出,“你可知摄政王手令平日诸多用在各种公务之上,转赠给你,倘若你保护不利,让它落到了奸佞之手,对澜儿来说,可不是好事!”

“民女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好这块手令!”

“你有什么能力?至少如今在哀家眼里,你不过是在……处处依靠着澜儿罢了,离开澜儿,你或许如今都未必能在京城立足。”

太后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眼神锐利如刀刃,接着又道:“云舒,离开澜儿!哀家保你今日能顺利离开皇宫,更能保你以后在京城内一切顺心,裴府任何人不再找你麻烦!”

第73章 云舒昏迷,情况告急!

云舒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凝声道:“太后娘娘这是在威胁我吗?”

她可以忌惮太后,但决不能被太后踩踏在脚下。

“威胁?”太后一声冷笑,“你一个商贾之女,哀家还用得着威胁?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高看自己了?”

“云舒自认身份卑微,无法与权贵相提并论,但云舒也是有尊严之人,不喜欢被人胁迫做事,任何事情只愿意遵从内心而为,倘若·太后娘娘果真是威胁云舒就范,请恕云舒难以从命!我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不是旁人可以随意干涉的,我与他如何,只有彼此说的算!”

她声音愈加不卑不亢。

显然早就没了此前的那些顾虑。

她忌惮太后,建立在太后威望权重高,却不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前提下。

如今既然横竖都是“死”,就没必要太客气。

而在宫中多年,最是受人敬仰的太后,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商贾之女竟敢对自己这般出言不逊,凌厉的眼神中掠过一抹惊讶,很快便冷笑出声:“云舒啊云舒,真怪不得摄政王会看得上你!就你这性子,还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颇有哀家年幼进宫之前的性子,这般想想,你我竟还有几分缘!”

“太后谬赞了,云舒一介民女,岂敢与太后娘娘相提并论!”

“别急着与哀家对呛,这样对你没好处!你不肯从摄政王身边离开,原因无非是本宫给的条件不够诱人,毕竟你与摄政王拉近关系,哀家刚刚开的条件,他也基本能办到,那哀家便再加上一条,倘若你肯离开摄政王,哀家给你黄金十万两,让你商铺生意能做的更稳固更长远。这黄金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你应该明白!”

黄金十万两……

的确是不少。

是她所有商铺加起来,差不多两年多的收入了。

可在云舒的认知中,自己已经与墨景澜算是互相定情了,即便还没定下婚约……

在利益面前,她的选择是感情。

钱她自己有能力挣,墨景澜却只有一个,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

所以,她仍旧摇头拒绝了,“多谢太后好意,商人最不缺乏的便是钱财,云舒有能力可以挣到这些钱,不需要从您手中得到,这样没意思。而且我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好!说的真好!!云舒,哀家真是小看你了!”太后红唇上勾起些许冷冽的笑容:“你既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哀家不客气,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后宫女官面无表情从后殿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

拿着水盆与杖板。

太后挺直了胸膛,秉着耐心道:“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要十万两黄金,还是要继续跟摄政王不清不楚?”

“太后娘娘不必再问,云舒选择不会变。但云舒实在不解,我与摄政王如何,完全影响不到您,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云舒至今看不透太后这般为难她,究竟是图什么。

“好问题!哀家还以为你不会担心这个问题,瞧着也是在乎的,那哀家便告诉你!云舒!摄政王是朝廷栋梁,他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室与朝廷,能与他相配之人,也必然是达官显贵之女,而你云舒,出身配不上他也就罢了,名声在京城更是不如何,你是想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让全京城看摄政王的笑话,看皇室的笑话?”

“云舒没想过这些,云舒只知道,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不是谁都能打散的!”

“好!你可真是执拗不计后果,哀家便也不多费口舌了,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让哀家说这么多废话的!直接动手罢!”

太后话落,转过身去,被宫女搀扶着回坐到软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