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洛鸢!洛鸢!”
喊完名字过后,粉丝们又开始热情地各自喊话:
“鸢妹加油”
“鸢皇今天不仅要夺冠,还要拿下FMVP好吗!”
“洛鸢你就是世界第一ADC!我永远相信你!”
只可惜HWM战队有明确规定,选手不能在赛场外的线下收粉丝的礼物,礼物只能在选手生日的时候被统一寄到俱乐部交由选手,这也是因为HWM是明星选手的聚集地,管理层考虑到选手的安全才特意做出的规定。
但即使如此,在知情的场合下,洛鸢的粉丝们还是坚持不懈地带着礼物来到比赛现场,希望洛鸢能够收下他们的礼物。
洛鸢当然很感谢粉丝的支持,但战队的规定他还是必须要遵守,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对着两侧的粉丝们点头致意,表情真挚,表明他接受到了他们的心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粉丝们手里捧着的花束都统一变成了鸢尾花,各样颜色的都有,洛鸢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鸢尾花束从他眼前晃过,不置一词。
在台上调试的时候,洛鸢的视线总忍不住向底下的观众席投去,他似乎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单薄的人影,毫无血色的脸,平静冷漠的表情,宛若鬼魅。
而当洛鸢定睛一看的时候,那个神似幽灵的身影又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鸢,你在找什么?”Will察觉到他的走神,开口问。
“没找什么。”洛鸢很快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答道。
洛鸢又调整了下耳机的位置,听着语音频道里队友的声音,说道:“打野声音小了。”
其实他是在找连易延。
前几天就听胡经理一直在说,今天KAE所有队员都会来现场观赛,虽然洛鸢并不确定这个“所有队员”里面包不包含连易延,毕竟以他对连易延的了解,那个男人从来都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他永远只会站在远离人群的圈外冷眼旁观,就像个无关的局外人。
但洛鸢还是希望能够在观众席的角落看见连易延,哪怕是个虚幻的影子也好,他都能觉得高兴起来,就像刚才那样。
调试和彩排结束,剩下的时间他们只用回到休息室里等候比赛开始,洛鸢脱离队友,一个人在后台漫无目的地走着,内心有点忐忑。
连易延到底会不会来?算了,答案肯定是不会来。
难道自己很希望他来吗?别开玩笑了。本来就是一个什么关系都不是的陌生人,他来不来现场看自己的比赛又有什么所谓。
还是想想接下来的比赛吧……说实话,哪怕到了决赛,洛鸢还是不怎么感到紧张,可能是因为他太自信,也可能是因为他希望的对手并没有站在台上。
正当他思绪纷乱的时候,却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影,拽住洛鸢的胳膊,直接把他拉进某个房间的门后,动作快准狠,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他留。
洛鸢刚想发作,可当他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的来人是谁时,想骂人的那些语句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连易延?”洛鸢瞪大眼睛,那表情真的像活见鬼,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后台里一个无人的储物间,连易延反手锁上房间门,不回答洛鸢的问题,只是站定在那里,慢慢朝着洛鸢的方向走过来。
洛鸢被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姿态给吓了一跳,心中所念的人毫无预兆地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这简直像一场梦。
他有种直觉,连易延突然找到自己,肯定没什么好事。倒不是洛鸢天生就悲观,而是因为他在连易延面前实在是碰过太多次壁了。
又要跟他吵架吗?还是再告诉自己一次他们之间没有可能?无论哪种都是洛鸢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连易延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已经把洛鸢逼到角落的沙发里,而洛鸢迫不得已只能步步后退,在连易延那种不可忤逆的气场下,洛鸢好像无路可逃,他就像一只被盯上的猎物,轻而易举地掉入了连易延所设的陷阱里。
“呃,不是……你到底想干嘛,”看着连易延那副冷硬的表情,洛鸢越发慌乱地往后退,他直接坐在沙发上,仰头做着最后的抵抗,“连易延,我警告你别乱来啊,谋财害命在这个法治社会是行不通的,你小心我报警……”
“你就这么怕我?”连易延伸出左手,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上洛鸢的左侧脸颊,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洛鸢全身僵硬,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去,避开与连易延对视的目光。
洛鸢这才注意到连易延怀里抱着一束花,是紫色的鸢尾,美丽动人,像纷飞的紫蝴蝶翩翩起舞。一瞬间他竟然感到更加迷茫,连易延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望向连易延的那只左手,连易延就是用这只手保护了自己,纱布已经被拆掉,所以洛鸢能够清楚地看见他手背上那浅浅的一道开始结痂的伤痕,以及变浅的淤青。
而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连易延突然俯下身去,吻了洛鸢的脸颊。
他的唇落在洛鸢的左眼角处,落在那个近似于鸢尾花形状的胎记上。
“现在还要报警吗?”连易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一点歉意都没有,“抱歉,突然吻了你。”
洛鸢:“……”
洛鸢觉得自己那个胎记所在的周围已经开始剧烈地变热,热度急剧攀升,他的半张脸就像发烧一样滚烫,心跳如擂鼓,剧烈跳动的心脏疯狂彰显着存在感,几乎要把人逼疯。
原来他的唇,要比想象中的软,要比想象中的热。
“你、我,不是……”洛鸢立刻单手捂住嘴,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你……”
而连易延俯身看着他,神色平静,就好像刚才强吻洛鸢的人不是他一样,但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洛鸢多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无果。
“……什么意思?”最后,他只能干巴巴地问。
“如果用言语来表达的话,就是我爱你。”
连易延顿了顿,又轻声道:“早就该对你这么说。”
洛鸢满脑子混乱,可他还是下意识地犟嘴反驳道:“你不是说没办法把爱给我吗?”
“不逼下自己怎么知道。”连易延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微微的笑意,“就像不逼自己努力一下,怎么赢比赛。”
洛鸢:“……”
说得还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