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省省心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呸呸呸,谋事在人,我可不会认命的,要是今天死在这,那和我之前的日子有什么二般,每次都死在自己最接近成功的时候,我不服。”
两人靠在一起小声低语着,其他山匪则对着两人的马车进行全面的扫荡,果然最后看到的都是一些书籍。
“大哥,他们说的没错,马车里除了书还是书,不过……”
“不过什么?”
两个人满脸横肉的健壮山匪此刻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脸红起来,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
“有屁快放!”
“里面还有许多不入流的画本,大多数都是两个男子在翻云覆雨。”
“什么?!”
众人听到这句话时,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汇聚在始作俑者的两人身上,两人感觉到自己仿佛全身赤裸的站在众人面前,正在遭受众人眼神的审视和精神的凌辱。
“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听到白言这荒谬的解释,孔宸朗都忍不住低下头来,白言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如果大哥能理解到我的意思的话。”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大哥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价值贵重的书籍一并送给大哥,只希望大哥能放我们一马。”
孔宸朗一听到要送书,原本还在嬉笑的脸上立马充斥着不可思议,白言要擅作主张将自己的书送人,他怎么敢的,那些可都是自己在府里珍藏的书。
“你!凭什么……”
“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里面还送走了许多我珍藏珍爱的书,我们各自退一步,求求你了,活下去真的什么都会有的。”
白言捂住孔宸朗的嘴边用力边安慰着。
“说到书,我倒是想到我们山寨缺了什么?”
“所以!”
白言眼神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辉,看着领头山匪的,张嘴的样子似乎是要放了他们。
“所以,把这个书生带回山寨做教书先生,山寨里的娃娃们正缺一个教书先生,至于你,带回山寨,等着人牙子来寨里收奴隶吧。”
“什么!”
白言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自己刚刚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自己从孔府的奴隶变成其他地方的奴隶,还是为了彻底碾碎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自尊,他直接瘫坐在原地,深刻的怀疑人生。
刚刚的那番话一直在白言的脑海中回荡。
“你们收拾好那些书,小心点搬,不要弄脏弄坏了,这些可都是娃娃们未来要用的,到时候我们山寨里也出现几个书生,让我们发扬光大!”
“大哥威武!”
周围不停忙碌的山匪们不停的应和着领头山匪的明智决策,可惜快乐都是别人的,悲伤的只有白言一个人。
孔宸朗居然也短时间忘记了生死危险,跟着山匪的动作一起帮忙搬书,眼中满是他的那些书,看样子他似乎有些期待做一名教书先生。
“兄弟们,挑书的时候注意点,那些不入流的书就不用带回寨子了,别染了娃娃们的眼睛,真不知道看这种书的人是什么样的心理。”
又是一记重击,如天雷降临白言的头顶,让双手撑地的白言腰身又地下几分,他完全没有脸继续看着众人。
哐当一声,一个木箱子就被扔在了白言的面前,里面装的都是白言看过好几遍的“经典”,现在却被他们这样对待。
“这么重的书我们的马是带不回山寨了,你自己取舍吧,要是你想要留下,就自己抱着箱子走回山寨。”
天雷滚滚,今天的白言就像是渡劫期的仙人,以肉身抗住无数道仙雷,他的身体已经低到快吻上地面,他果然适合阴暗爬行,做个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丑。
“那位大哥,你还是把那些书带上吧,娃娃们到了一定年纪自然是要知道情爱之事的,如果没有人教导,有些书籍画本可以借阅自然比自己一个人苦苦摸索要强上许多。”
“大哥,这?”
“既然教书先生这么说了,就带上,他所说之言也并无道理。”
“好嘞。”
眼前的山匪把箱子抱起来,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补刀。
“兄弟,这种事要适度,可不要迷恋。”
白言朝上摆摆手,他对所有人的的话语都无言以对,他受伤的心灵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走了,兄弟们。”
马鸣声在逼仄的山路间被放大,充斥着整条小道,白言满心苦楚的从地上站起来,有气无力的跟在大部队后面,合着全部的人都骑马,就连孔宸朗都被一个人载着,只有白言靠着原始的双腿追赶着大部队。
他的手上还被麻绳绑住,只要稍稍落后,就被前面的山匪一把拽过去,就算不受伤,摔跤也是常态。
不过,一路上居然没有听到白言的半句抱怨,他处在深深的自我怀疑,甚至大过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
一行人马,浩浩汤汤,不知道走了多久。绕过好几座山头后。
白言身上的痛感总算是将他从自我怀疑中拉了出来,双腿发软,实在没有力气继续走下去,脚掌甚至磨出了水泡,举步维艰
脸皮在这样的世道能有什么用?舍不着孩子能套的到狼?我看你白言真是在孔府把自己给养娇了,出了孔府可是能吃人的社会,怎么能被一点小小的挫折轻易打倒?这样的你未来如何立足,如何成为一方富豪!
白言的pua技术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仅擅长给别人洗脑,给自己洗脑的技术也是堪称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