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在吃饭的时候才意识到周围的环境,外面的雨似乎从昨日一直下到现在,看这架势,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不过听着滴答滴答的雨声吃饭,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下雨后的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空气中流动的也不再是闷热的气流,而是沁人心脾的凉爽,从窗户中闯入,拂过白言的脸,不经意的闯入白言的心中。

舒爽的环境,白言感觉胃口大开,现在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当视线从窗户外“画船听雨眠”意境般的美景转回自己碗中,才赫然发现自己碗中什么时候多了苦瓜这一道菜。

白言带着诧异的眼神看向唯一的罪魁祸首孔宸朗,毕竟白言不是傻子,生的苦瓜或许可以跑到自己碗中,可炒熟的苦瓜怎么可能做到,就算有腿也已经被肢解了。

“多吃苦瓜,败火排毒,还能美容养颜。”

:苦瓜苦瓜,我看你像个苦瓜。

“谢谢公子,苦瓜可是个好东西,百利而无一害。”

白言看着自己碗中绿的发慌的苦瓜,每看上一眼,它都似乎在朝自己殷勤的招手,期待着自己立马品尝它。

白言不好意思驳孔宸朗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将切成不规则四边形的苦瓜切片夹在筷子上,双眼一闭,然后不带嚼直接吞如肚中,即使没有咀嚼,炒菜的火候把握不好,原本有些生硬的苦瓜,现在整个肉身都变得糜烂,入口即化,白言就算吞咽速度再快,依旧能感受到和草药级别接近的苦涩,整个喉咙都有股涩味。

可白言却不服输,在痛苦中还要故作轻松自在的样子给孔宸朗看。

“真是美味。”

白言也不知道明明自己胃里翻江倒海,可是脸上和嘴巴却是如此的从容。

“好吃就多吃点。”

孔宸朗说完就打算往白言碗中多夹几筷子的苦瓜,白言看着大军压境的苦瓜战队,果断在即将达到饭碗作战区时,叫停作战。

白言用自己的筷子及时的阻拦住已到半路的“公子的好意”。

“公子!您的好意白言心领了,但苦瓜这种好东西还是留给公子自己吧,我看公子嘴角生出了笑的火疮,还是多吃点苦瓜败火。”

白言一脸谄媚的朝孔宸朗笑着,手上筷子的力度丝毫不敢松懈,两人筷子功夫的博弈在饭菜上方激烈开展着,不过最终白言还是成功的坚守住自己的防线,孔宸朗最终还是撤回了一筷子苦瓜,放回自己碗中,伴着一口米饭,享受的吃下。

白言由衷的感叹,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或许自己没有成功,走上人生巅峰,就是因为自己吃不了苦瓜吧。

被孔宸朗这么一折腾,白言的胃口似乎一去不复返,简单应付几口后,就开始坐着发犯晕,看着窗外下不断向下滴落的水珠,白言不知不觉便神游了。

直到孔宸朗打算开始收拾桌子,白言才有眼力见的抢过孔宸朗手中的活,他可不想继续做一个白吃白喝的闲人,这样的生活让他有些良心难安。

“公子你去好好学习,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你现在的身体能行吗?”

“放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白言说着将碗一个个叠成高高的一摞,看样子就难以掌控,稍有不小心就会变成一地的碎瓷片。

白言好歹也在后厨当过差,这样的操作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甚至能一心二用。

白言双手托着高度已然到达肩膀处的碗,在孔宸朗的注视下,自信满满的大步流星向房外走去,可刚走出没三步,白言就意识到事情不对,走到窗户正对的木板处,不知是不是地面返潮,木板上泛起薄薄的水珠,白言穿的平地布鞋,脚底平滑,一个自信过头,前脚向前溜出半米有余的距离,即使后脚全力跟上,依旧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整个人的向前倾,手中的一摞碗也是统一向前倒下。

“妈呀。”

白言控制不住的叫出声,站在身后的孔宸朗连忙跑了过来,不过好在白言及时将滑到的那只脚半跪着,后面跟上的脚半跪着,下巴死死的抵住最上面那个碗的碗沿,在保持稳固性的同时,白言最终以单膝下跪的姿势成功的保住了手中的碗以及自己的人生事业。

白言跪在地上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才重新开始跳动。

白言转头看着已经跑到自己身后的孔宸朗,尴尬而自知的朝孔宸朗笑了笑。

“放心,放心,就算我碎了碗也不会碎的。”

孔宸朗没有回复白言,而是向白言伸出手,看样子是想拉白言站起来。

白言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痛,朝孔宸朗摇摇头。

“公子,你对我不自信?”

说完,白言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明明在起身的过程中担惊受怕,在碗开始剧烈晃动着,自己的五官都紧张到拧成一团,可是成功后还是很臭屁的朝孔宸朗挑了挑眉,孔宸朗真是看不懂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证明自己肢体协调,还是证明他曾经在马戏团任职?

白言站稳后继续自信的大步向前,走出两步,又是一个原地转圈,手中拖住的碗跟着身体摆动的幅度以弹簧弧度甩出阴影,孔宸朗刚刚平复的心情,在这一刻重新紧绷。

可是白言这一次却是淡定入水,脸上没有一点慌张的影子。

旋转一周后,白言手中的碗一个不落的重新回到白言的掌控之中,白言在孔宸朗的面前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公子放心,刚刚那是我故意的,我说了公子放心交给我就行,我一定完好无损的送回厨房。”

孔宸朗第一次知道稚气未消是什么样子,这在白言的身上展现的淋漓极致。

白言站在门口一脚勾住门下开出的小细缝,脚趾用力将门抬开,昂首挺胸的走出门,还礼貌的帮孔宸朗把门带上门,孔宸朗面容在门缝处消失的那一刻,门啪嗒关上的那一刻,白言总算是成功的长出一口气。

“我这装的容易嘛,强烈建议给实力派演员和杂耍人员加工资,这也太难了。”

白言从船上的厨房回来,顺便在船上闲逛一会,在船头的遮雨处听会雨声,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

房间内一片安详,孔宸朗现在正在认真阅读书籍,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大,淅沥沥的拍打窗户,白言连忙跑过去将窗户关上,孔宸朗这才从书中的世界回归现实。

白言见孔宸朗没有想要安排的意思,自己识相的回到原属于自己的小床,坐在床边上,把刘妈妈压在自己箱底的画本从里面找出来,只是白言觉得有些不对劲。

“位置怎么变了?难不成有人偷偷翻我箱子了?”

“我这箱子,恐怕贼看了都得脸红吧。”

白言连忙否认了自己的猜想,坚定的摇摇头。

第39章 喷血的画本

白言没有继续多想,坐在床边继续学习,其实过去的一年,白言不说阅本无数,但少说也有几百本了,画本中的动作已经深深烙印在自己脑海中,即使再重生一世,白言恐怕都不会轻易忘记。现在看的画本更多的是高级的,细节化的,里面出现的角色身份各有不同,在行事时画本更加注意前戏的描述与教导,以及在过程中,该说什么话调情,保持两人之间的愉悦,让兴奋在两人之间永远停留,这些光有动作是远远不够的。

这也是白言正在学习的东西,刘妈妈当初只是教了白言一些皮毛,毕竟更加高深的东西刘妈妈也不知道如何教习,这些东西靠的就是一个悟字,可是按目前的情况来说,白言悟不出半分,他承认自己两世都不是一个学习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