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睡不着的是他,现在睡得跟小猪仔一样的也是,不过好在他睡觉时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和他睡在一起应该很容易就会入睡。
“现在清醒着呢!”
白言刚刚的豪言壮志还在孔宸朗的脑海中回荡。
不过至于你能睡多久,也要看白言,他睡觉并不安分,此刻的他不知道梦中究竟看到何物,现在正在与其开展一场你死我亡的大战。孔宸朗被白言死死的钳制住,白言就像是一直树懒,紧紧的环抱住孔宸朗这棵可靠的大树。
孔宸朗一开始尽力的想要将自己和白言分开,可是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动不了白言半分,白言就像是寄居在孔宸朗体内,无法分割。
更令孔宸朗心软的是,只要自己稍稍用力,白言总是会委屈的发生闷哼声,声音带着一丝不舍、一丝可怜,让孔宸朗不忍心继续用力,毕竟他今日很累了,让他能好好休息,自己累一点也不足为过。
最终,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床还是让两个人睡出不足两个床位的样子,两个人紧紧的凑成一团,抱在一起。
孔宸朗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强行睡觉。
可身边的白言却变得更加放肆,两人原本相隔三个拳头距离的头,却在不知不觉中靠在了一起,白言的头微微斜靠在孔宸朗的肩膀上,满足的样子,看来是找到了一个比枕头更舒服的依靠。
白言卖力的往孔宸朗的怀抱中钻,因为一番操作,自己身上的被子早已经被揉拧的不成样子,现在身体没有庇护,微微发抖着,只能本能的寻找温暖。
孔宸朗将自己刚刚压紧的被子从身下抽出,一张被子刚好盖住两个人的身体,看着自己身边只漏出头的白言,脸上看起来这么安详,和被子里的他简直是天差地别,双手胡乱的触摸着,双脚紧紧攀附着孔宸朗,完全像一株菟丝子死死抓挠着。
换做别人,白言早已经被摔飞在船板上,好在孔宸朗能忍,忍得一时海阔天空。
白言在找到最舒适的动作和位置后,身上的功夫总算是停了下来。
此刻的呼吸变得平静沉稳,有节奏的一次又一次喷涌在孔宸朗的脖颈处。孔宸朗好奇的斜低下头,眼神向右下偷瞄着。
随着白言的鼻翼一伸一缩,温热的呼吸再次传来,白言长而高翘的睫毛在眼皮底下眼球的跳动中,上下摆动着,借助着呼吸返回的气流,有规律的大幅度摇晃,像是一排排摇摆的海草,重新感受到温暖后,两颊的苹果肌也泛起微红,看起来让人有种想要吃一口的错觉。
不过好在身前的是孔宸朗,他能忍。
“其实…其实也不是没有。”
当着熟睡的白言,孔宸朗似乎才敢说出实话,当时没有说,是因为他真的很能忍。
第36章 仔细留意花瓣飘来的方向
第二日的太阳透过窗户纸射进房内,一路慢慢爬上两人的床,散射在两人的脸上。
感觉到刺眼的阳光后,白言才缓缓的张开双眼,离开府上的第一日,他就破天荒的睡过了头,双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两倍,刚想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禁锢在孔宸朗的身旁,用力也抽不出身来。
白言开始疯狂回忆昨晚的一切,明明自己也没有喝醉,为什么就失去了睡到孔宸朗怀中的这段记忆。
“难不成我主动了?还是我倒贴了?”
白言开始怀疑人生,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了,在府上一年都没干成的事,离府第一天就将他办了?
“公子?该醒醒了,太阳晒屁股了。”
白言的嗓子经过一晚上的聊天,成功加重,从鸭子嗓变成蚊子音,只能在孔宸朗的耳边嗡嗡作响,白言也许应该庆幸孔宸朗没有误认的给他一巴掌。
白言没办法,只能自找出路,想了许多办法,最终还是决定动用孔宸朗身体的开关,那便是脖颈处的那一块灰褐色胎记,不过有点麻烦的就是白言的手被孔宸朗昨晚束缚住了,现在抽不出来,白言只能另寻他法。
白言脑海中萌生了一个下流的做法,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白言向左上抬头,将嘴巴微微翘起,开始轻缓的朝胎记呼气,回想起最开始的那次看到胎记,孔宸朗当时那么大的反应,想必这个地方是他的一个反应开关。
眼看平淡的呼气孔宸朗没有反应,白言加重呼气力度,嘴巴鼓成河豚大小,蓄势待发,准备来一次猛烈的吹风,可天有不测风云,白言一个用力过猛,整个头连带着呼出的气径直向着孔宸朗的脖颈处靠近,这次不仅是呼吸传到胎记上,与此同时还有白言的嘴唇。
白言居然吻到了胎记上,孔宸朗也在这一刻瞬间苏醒过来,迷糊的双眼盯着偷亲自己的白言,一脸还在梦中的懵懂。
白言此时能感觉到尴尬由内而外的在散发,连忙将嘴巴从孔宸朗的身上移开,不敢和孔宸朗继续对视,孔宸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胎记,直到摸到湿湿的口水,孔宸朗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在做梦。
连忙一骨碌的翻身从床上下来,白言解放后,也是连忙从床上下来,两个人在床边尴尬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明明都很忙的样子,可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先去吃早饭吧,公子,吃完饭还得赶紧温习功课。”
“正有此意,走吧。”
两人并排走出这个尴尬的是非之地,出了门总算是轻松片刻,船上的早饭不同府里,但两人依旧吃的很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个人光顾着吃饭,彼此一言不发,现在反倒是将食不言的习惯奉行的很好。
一连好几日的大晴天,白言和孔宸朗两人之间依旧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尴尬感,不过好在每日都有不同的知识充斥两人的大脑,所以两人的注意力很快便从第一晚发生的各种事情中走了出来,时不时的搭上两句话,关注彼此现在的状态,看看是否还共处一室,是否还在自己身边,是否在认真学习。
上船的第七日,天气异常的闷热,房间内就像是一个文火慢烧的火炉,不论你是否在移动,都感觉到胸闷压抑,汗水更是连线掉落,要不是现在是古代,白言真的想把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脱掉,他现在坚信空调是20世纪最好的发明。
孔宸朗坐在蒲团上,也是坐立难安,汗水已将胸前的衣物浸湿,汗如雨下,时不时的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今晚可能有大雨要来。”
“是啊,天气这么闷热,恐怕雨势不会小。”
“嗯。”
“公子,要不我们暂时放下手中的功课,去船头吹吹风?我看我们俩待在房间里也是无心学习,别在房间内闷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出去逛逛。”
两个人有商有量的从房间挪步到船头,这才发现船上的其他人也都出现在船头,船上唯一的一处可以吹到江风的地方现在是人满为患。
作为后到的白言和孔宸朗两人,可以立足的地方已经所剩不多,可是他白言是谁,委屈谁都不会委屈自己,如果和大家一起挨着站,和等水开下饺子有什么区别,感受着别人身体散发的热度和汗臭,那还不如在房间内蒸桑拿。
白言紧紧拉住孔宸朗的手臂,还没等孔宸朗反应过来,白言就已经带着他在人群中见缝插针的四处穿梭。
在来往交谈的人群中,两人像是地道中的鼹鼠,自带方向感的朝着目标走去,两人低着腰,在人影婆娑中向前,倒是饶有一番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美感。
突然,前面的白言停了下来,身后的孔宸朗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前面的白言,不过不碍事,这里人想对较少,空间还算宽敞,不过这里被高高的侧板挡住视线,既不能看到江景也不能吹到风,这也是人少的主要原因。
“公子,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