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谢母亲了,不过此事相关嘉奖还请母亲准予孩儿定夺。”

“那自然,注意既然是你提出来的,赏赐自然你来安排。”

“那谢谢母亲了,孩儿还得回去学习功课。”

孔宸朗刚拿在手里的汤婆子,手上的寒气都还没消退便被扔在木桌上。

孔宸朗满脸笑意的退出房内,高兴的在雪地中快步走回自己院子,回到院子才放心的畅怀大笑起来,读书时的强调都高昂了好几分。

孔夫人看着孔宸朗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宠溺道。

“这孩子,最近打了鸡血一般,越大越孩子气了。”

“孔妈妈,今日米铺见到的那人就是我们孔府的大公子吗?”

“那是自然,难不成我在外面还胡乱认人不成?”

“妈妈火眼金睛,怎么会乱认!今日我就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会在米铺遇见大公子,还阴差阳错的在大公子面前算账,吓得我满手流汗。”

“言弟弟你别说了,当时恐怖的记忆还迟迟没有消散,从小到大从未如此紧张害怕,我心里别提有多担心你算错账,到时候我们回去自然免不了严厉的处罚。”

“今日之事,是我疏漏了,我谎称你是夫人所派之人,可万万没想到大公子会出现在米铺,差点酿成大祸。”

“妈妈,你这样做自然没错,不然那个陈掌柜怎么可能让我看账本,只能说没有人能将事事算尽,总会有一丝的疏漏,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妈妈能事事预料,那孔府这座庙恐怕是容不下妈妈这尊大佛啦!”

“你的这些花言巧语当真是越来越多啦!”

孔妈妈虽然嘴上训斥着,但脸上的笑容只多不少。花姐姐在一旁也是浅浅微笑着一直逗妈妈笑得白言,紧张的气氛总算是从三人之间消散。

“不过话说回来,言弟弟这看账本的功夫是在哪学来的?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一眼便瞧出账本的错误。”

白言早就预料会有人疑惑自己,心中早就替自己想好了对策。

“其实不瞒妈妈和花姐姐,我也并不是全无亲人,我还有一个舅舅,我小时候没去过学堂,但是我舅舅会在得空时教我算术和认字,我也是在舅舅手中学来一些皮毛,自然能看懂账本,识得几个大字。”

“原来如此,那你舅舅人呢?”

“我母亲在我八岁离世之后,我舅舅也是离开郁城成家了,一年难得见一面,父亲离开后,更是断开了联系,所以……”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唯一的亲人还失去了音信。”

“没事呀,现在白言有妈妈和花姐姐两个亲人啦,就算生活再苦再难也不害怕啦!”

“哈哈哈…”

三人一路上朗朗笑声就从未停歇过,聊着各自的生活,孔府的大大小小,很快便赶回孔府,刚从侧门进入,正门前便站满了下人,一个个恭敬肃立,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妈妈,这是?”

白言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觉得新奇,待他认真扫视一番,居然发现不仅孔宸朗在,就连少夫人和夫人都出现在门口。

踮脚抬头巡视之际,莫名其妙的和孔宸朗对视上,孔宸朗面无表情,白言却是满眼的害怕,要是被发现自己这样没规矩,恐怕又要被罚着站规矩。

“没猜错的话,是大公子告知夫人要回府了,这才让众人出来迎接的,我们今日有事在身,自然是不必在此久留,先回后厨。”

三人欲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夫人的呼唤。

“孔妈妈,带着两人来门前等着我年儿回家吧,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见到你自然是要欢喜的。”

三个人仿佛被这刺骨的冰雪冻住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白言一转头便看见刚刚还离夫人好一段距离的孔宸朗现在欲从夫人身边离开,嘴角扬起一丝诡计得逞的弧度。

“多谢夫人抬举,老奴这就来。”

孔妈妈假意笑了笑,要是今日之事被大公子当面拆穿,不说白言和花儿,恐怕自己都在劫难逃。

三人一齐站在大门右侧,紧紧立于夫人的身后,今日这样的位置倒显得身份的高贵。

“孔妈妈,今日采买可还顺利,这新来的米商应该还好说话吧。”

夫人此刻正翘首以盼自己的孩儿归来,说完刚刚邀请三人的一番话后便浑然没有在意三人,反倒是少夫人关心起今日三的采买来着。

“多谢少夫人关心,府上的米已经采买妥当,只不过这是新米商,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让掌柜派人送米过来,过两日掌柜会亲自将米送到府上,还请少夫人放心。”

“孔妈妈办事我向来放心。”

说完,少夫人也是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大门外的长街,眼神中满是希冀,白言也是瞧出来大公子夫妇二人感情之深,就两人这一儿一女和不纳小妾,在古代来看就是独有一份。

白言看着眼前的少夫人不免有些出神,少夫人今日穿着柳绿色的大袄,长长的下身裙摆如柳条一般生意盎然,在寒风下依旧恣意摇摆。

少夫人向来勤俭持家,所以头饰尤为稀少,只有一个祖母绿玉簪盘住后方长发,在盘发一侧插上两支步摇,简单清秀中带有一份超凡脱俗的气质。

“今日大哥回府,嫂嫂倒是特地打扮了一般啊,就连下人都看出了神。”

突然其来的一句话,吓得白言一身冷汗,这熟悉的声音,白言一辈子都不会忘,果然遇到他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白言微微侧脸通过余光看到孔宸朗正站在自己身侧,对着少夫人告自己的黑账!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少夫人冤枉!白言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少夫人!”

白言咬着牙,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就地下跪磕头谢罪。

只是白言心疼自己的额头,这才进府多少天,这额头都快磕出茧子了,马上就能在孔府变成一头犀牛,眉心上方生出一个长长的角。

在这寒冷的冬日,在屋内磕头,已是凉入骨髓,在外面磕头,怕是头都要和地砖冻在一起。

“朗弟弟这是又拿我开玩笑了,你就别拿下人打趣我了,反倒是吓着他了,他们三人今日外出采买已是辛苦,和必如此。”